畢秀文搖了搖頭回道。
“對方隻有十指。”
李平悠悠的說道。
“我兒是上帝寵兒,所以多一指,要不是造化弄人,他長大了,或許和他爹我一樣,也是一個將才。”
畢秀文白了他一眼。
“就知道自誇。”
李平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他提議道。
“夫人,你看,這事也水落石出,為了不再影響你的心情,也為了不再煩心。要不,你再去他們墓地,燒些錢紙,再好生將墓地周邊雜草清理乾淨,讓他們在九泉之下也更安心。”
畢秀文沉吟了片刻。
“嗯,每次去隻是燒錢紙,的確沒有將墓地周邊的雜草清理,這清理雜草的活,都是你們以前幾個屬下偷偷去清除的,既然如此,我即刻動身前往。”
“嗯,早去早回。”
......
生死陰陽兩茫茫。
獨自孤墳,無比淒涼。
畢秀文來到埋葬王爺王妃和赤子之墓的青山。
這山很高,峰頂直插雲端。
整座山就矗立著這一座孤墳。
孤墳壘成了一座土包。
墳前立著一塊簡陋的墓碑。
墓碑上的字也是用刀劍歪歪扭扭隨意刻出來的。
墓碑上的字暫時還能依稀可見。
‘丁一山、林詩茵夫婦與愛子丁威之墓。’
這薄薄的墓碑。
被風侵蝕,字跡很快就要被抹平。
這裡。
除了清明時節偶有王爺曾經的部下來此掃墓。
平日裡。
這裡都是荒草叢生。
墳頭上荒草萋萋。
為了避開清明時節和將軍一些部下碰見。
畢秀文隻在平日裡不定時過來祭拜一番。
望著眼前這淒冷的景象。
她上好香燭。
燒了紙錢。
此刻墳前冥紙飄飛,紅燭嫋嫋。
她雙手合十。
跪伏於地。
嘴裡喃喃自語。
“王爺王妃,秀文又來看望你們,願你們在九泉之下安息,也祈求王爺王妃在天堂替我照顧好赤子......”
等祭拜禮完成。
畢秀文站起身。
拿起帶來的鐮刀。
將墓碑前周圍打掃的乾乾淨淨。
緊接著。
她又繞到墳墓背麵的土包。
她踩上土包,開始割除墓背上的雜草。
割著割著。
忽然。
蔭蔽墓地大樹上幾隻停棲的烏鴉。
其中一隻‘呱呱呱’淒厲的叫了起來。
這叫聲。
在這荒山野嶺的孤墳。
顯得極其的驚悚。
畢秀文自顧自割著四周叢生的枯草。
突然。
她一腳踩空。
她的一條腿陷入墓穴。
就在她剛抬起腿,要責怪石頭等幾位沒有壘堅實這墓的時候。
一隻蝙蝠從墓地踩空的地方飛了出來,在她頭頂優雅的掠過。
她被突然竄出的蝙蝠嚇了一跳。
等她回過神。
再用周邊的泥土,將踩空的地方夯實。
她又開始專心的繼續除草。
還沒割多少。
‘嘭’的一聲。
她整個身子掉落於墓穴。
墓穴塌方成一個巨大的口子。
墓穴裡被驚嚇到的蝙蝠。
發出‘吱吱吱’的怪叫聲。
蝙蝠成群地從塌方的缺口竄出。
它們張開黑色的羽翼吱吱地叫著、飛著。
幾乎要撲到她的頭上。
一隻隻蝙蝠飛撲而出。
將墳墓上的雜草弄的不停搖擺。
蝙蝠不斷弄出的聲音。
像是咿咿呀呀的哭泣聲。
畢秀文定了定神。
正準備從榻方口出去的時候。
她不經意那麼一瞥。
就因為這不經意的一瞥。
讓她失聲尖叫了起來。
借著光亮。
墓穴裡整整齊齊排放著二大一小三具棺槨。
而二具大棺槨的棺蓋早已掀落於地上。
她驚叫。
是因為兩塊棺槨蓋掀落地上。
她壯著膽。
又滿臉疑惑的走上前。
等她探身往棺槨裡一看。
她再次被嚇的‘啊~!’的一聲驚叫。
幸虧她行武出身,藝高膽大。
她定了定神。
在二具棺槨,再仔細瞧了瞧。
接著她不停的喃喃自語念叨著。
“怎麼回事?”
“怎麼會是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
“人呢?”
“人哪裡去了?”
“王爺王妃二人屍骨哪去了?”
“怎麼二人屍骨遺骸都不見?”
“未必這墓根本就不是王爺王妃的?”
“再或是被人偷屍配陰婚?”
她越想越怕。
越想越恐怖。
越想越憤怒。
為了確定這墓到底是不是王爺王妃和赤子之墓。
她在那具小棺槨的一頭輕輕一掀。
但看到裡麵那具幼小的白骨。
她控製不住、即刻潸然淚下。
“赤子,我可憐的赤子。”
她邊流著淚邊蹲下身。
再定睛一看。
這具幼小白骨是完整的十根指骨。
而不是她十一指的赤子。
她似乎幡然醒悟。
這天殺的石頭。
虧他和將軍稱兄道弟。
他竟然敢騙人。
她怒火中燒的出了墓穴。
馬不停蹄立即趕往石頭家裡。
正在家裡百無聊賴的石頭。
看著怒氣衝衝而來的畢秀文。
石頭滿臉堆笑又小心翼翼的問道。
“嫂子,你這是乾嘛?”
畢秀文揚起手。
“啪”的給了他一巴掌。
“我乾嘛?我能乾嘛?我現在恨不得殺了你。”
石頭捂著臉。
一臉的疑惑。
他不解的問道。
“嫂子,我真不知道哪裡得罪你了呀?”
畢秀文咬牙切齒的問道。
“我問你,為什麼要弄一個假墳墓,讓我祭拜了十幾年?你居心何在?你對得起將軍和王爺嗎?”
石頭迷惑的問道。
“嫂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假墳墓?”
畢秀文冷笑一聲。
“還在裝,要不是剛才我無意落在墓穴,你乾的好事,一輩子也就被你蒙騙過去了。”
石頭滿臉的納悶,他喏喏的問道。
“嫂子,能否把話說清楚?”
畢秀文發指眥裂[ fà zhi zi liè ]著道。
“好,我就給你說清楚,讓你這巴掌挨的不冤,然後再將你舌頭割掉。”
石頭不愧於己的說道。
“嫂子你說吧,如果石頭有冒犯到嫂子的地方,不要說割舌頭,就是我這頭顱,嫂子儘可割去也無妨。”
畢秀文疾言厲色問道。
“我問你,為什麼要將王爺王妃和我兒墓地搞個假墓?”
石頭一臉的困惑。
他撓了一下頭,鎮定的回道。
“假墓?怎麼會是假墓呢?王爺王妃和赤子一直在那裡安眠啊,他們的遺骸從未挪到其它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