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請進。”
“喵喵~”
奶聲奶氣的奶喵嬌聲換回了溫梔寒的思緒,她驚喜地看著和奶白色地毯混為一體的小奶貓,隻有一雙藍色澄澈的圓眼睛格外的突出,它邁開小短腿跑到溫梔寒腳邊。
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腳踝,然後用爪子勾著她的裙擺。
“喵喵~”
溫梔寒蹲下身將它抱起來,掂量了一下它的體重,怎麼感覺又重了一些。
她看向半靠在門口的男人,他微微低頭,指尖快速在手機屏幕上敲打著。
“叮~”
溫梔寒放在書桌上的手機亮了,她看著屏幕。
【寒司宴:知道你最近心理壓力大,特地送過來給你消遣】
這幾天溫梔寒待在房間裡的時間特彆多,說話也少了。
她正處於心煩意亂的階段,寒司宴知道她有時候累到不想說話,所以他一個字也沒說,隻是給與她發消息。
“阿宴。”
這是她第二次這麼叫他。
繼上一次過後,她其實從未這樣稱呼過他,寒司宴也不急,他有大把的時間,讓她逐漸改口。
但現在,守得雲開見月。
溫梔寒抱著貓,一步步朝門口走去。
卻在中途中,猝不及防地聽到那一聲熟悉的、低沉的聲音,“要關門嗎?梔梔。”
溫梔寒邁開在半空中的腳瞬間停滯了一下。
關、關門?
溫梔寒眉宇間的疑惑還來不及出現,門就被他關上了。
她一雙漂亮的眼睛在這一次睜得幼圓,因為,就在下一刻,他的薄唇覆了上來。
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輕柔的一個吻。
溫梔寒拉著他的袖口,在緊張中穩住身形。
“阿宴。”
她輕軟的聲音帶著輕顫,在他逐漸地攻城掠池中,好似整個人都軟成了一灘春水。
見狀,寒司宴嘴角微微上揚,抽出一隻手攬著她的腰,幫她站穩。
溫梔寒在他的溫柔中,逐漸軟了腕骨,將被她扯得鬆鬆垮垮的袖口鬆開,哪知下一秒,他故意在她腰間一掐。
她整個人都軟地朝旁邊倒去。
被他單手接住。
“梔梔,訓練少了。”
他們都在一起一年了,但像今天這樣的親密卻很少,可以說,一根手指頭都數得過來。
“寒司宴。”
她接吻後的聲音有些嬌嗔,但格外好聽,好似動人的畫眉,在一聲聲勾他的魂魄。
那一雙睜得圓潤的雙眼,此刻帶著凶勁兒,很像沒有及時給寒月白飯吃時,它的幽怨表情。
而此刻的寒月白,因為兩個人接吻時靠得很近,它被擠在兩個人之間,此刻……
一大一小都幽怨地看著他。
寒司宴抬手揉了下寒月白的耳朵,安慰了一下這隻委屈的小奶貓,嗓音低啞得要命,“生氣了?”
溫梔寒看他溫柔得溺死人的模樣,抱著寒月白的手忍不住輕顫。
“喵喵~”
寒月白往他在的地方挪了一下小屁股,一雙單純可愛的藍色眼睛盯著他,好似在期待著什麼。
“可沒問你,”他撥動了一下寒月白的耳朵,微微直起身,將視線對準了溫梔寒。
沒問寒月白,那就是在問她……
溫梔寒雙眼輕眨,語氣溫柔,搖頭的時候,垂落的海藻般的長發也跟著輕輕飄蕩,“沒有。”
“那再來一次。”
溫梔寒還來不及反應,就又被他輕輕抵在牆麵上。
“梔梔……”
*
“梔梔,所有的資料都整理好了?”
下了從京城到蘇省的飛機,溫禮則立刻給她打電話。
這件事很重要。
雖然溫禮則很早之前就脫離了溫家,出來自立門戶。
但,他從未缺席過溫家的每一件大事。
這是生他養他的家。
“小叔,加上你之後傳過來的資料,已經全部準備完畢。”
溫梔寒翻看著電腦上的資料,又一一核對了一遍。
“準備一下,在下周一,開一個發布會,”溫禮則看著她傳過來的資料,掃了一眼,“梔梔,這一次,你來代表整個溫家。”
這一件關乎溫家生死存亡的發布會,就這樣輕飄飄地落到她頭上。
但這背後卻是沉甸甸的背負。
溫梔寒曾經跟隨著溫老爺子、溫青鈺、溫禮則參加過大大小小的公開活動,但在那樣的場合,她隻需要負責做得端正,在記者提問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時,回複,即可。
但現在,她長大了,需要她去獨當一麵。
“小叔。”
她的嗓音中帶著輕微的猶豫。
這個擔子太重了。
她真的可以承擔嗎?
她的閱曆真的可以讓她在那樣的場合如魚得水嗎?
犀利的問題,咄咄逼人的語氣……
“梔梔,你該去敲老爺子的門了。”
溫梔寒掛斷電話,一步步往樓下的主臥走。
在溫老爺子的門口站了十多分鐘,她腦子裡麵交織著,溫禮則剛才的話。
她試探性的去想象到時候的場景,在腦子裡麵預演一次又一次,直到她覺得頭腦都要炸了。
她才停了下來。
她看著這一扇已經有了幾十年曆史的門,心裡突然覺得很觸動。
如果她沒有成功得將這個擔子挑起來,那溫家可能連這一扇門也留不住了。
她抬手,輕輕地敲了一下門。
“進來吧。”
“爺爺。”
溫老爺子正坐在書桌上,他麵前擺著的是泛黃了的老舊信封,裡麵是一封又一封曾經往來的信件。
那時候,科技沒有這麼發達,一封信要翻山越嶺,曆經十天半個月才能來到彼此的手中。
“梔梔,按照落款的姓名,將所有的信封送出去吧。”
溫梔寒珍惜地信封捧在手中,她看到了她手中的這一封信,寄信人是溫老爺子,收信人是……
溫梔寒一封有一封地看著收信人。
這些姓氏都是這次參與陷害溫家的家族姓氏,而他們的曾經的家主就是收信人。
溫梔寒隻覺得這些字跡觸目驚心。
幾十年前的信封,被溫老爺子守在一方小小的木盒中,幾十年後,他們再次重見天日的時候,卻是被退回去之時。
一段段曾經刻骨銘心的熱血之情,在時間的蹉跎中變得很淡。
淡到讓人開始反噬。
“你親自去,白眼也好,辱罵也罷,送到即可。”
“可以的話,親自送到那些老頭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