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假意(1 / 1)

挽月嘀咕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人家都指著鼻子罵上門了,還不用付出一點代價,我跟著你,真是一點用沒有。”

賀宗明把筷子塞進她手裡:“話也不能這麼說,我要是一點用沒有,你吃的誰家的飯?”

挽月抿了抿嘴唇,依舊一臉不開心,剛準備去吃碗裡的菜,一旁的劉媽趕緊過來提醒。

“不行啊小姐,這菜你可吃不得。”

賀宗明和挽月一同抬頭看向她,劉媽被賀宗明的眼神看的頭皮一麻,卻還是堅持對挽月說:

“小姐現在是特殊時期,所有涼的辣的食物都不能吃,否則一旦發作,腹如刀絞,生不如死!”

此話一出,兩人都是齊齊一愣,賀宗明看了看滿桌無一不是鋪滿辣椒紅彤彤的菜肴,麵色尷尬。

挽月則是神情恍惚,若有所思。

她初發作那天,好像貌似,就是吃了一碗特彆辣,辣的她嘴巴都麻了的擔擔麵。

挽月的手,無意識摸上自己肚子。

所以她那些天疼成那個樣子,其實是因為那碗麵?

眼中閃過一抹心虛,挽月快速的垂下睫毛,沒敢再看賀宗明。

要真是這樣,那他之前的那幾句罵,就是白挨了。

心思電轉的功夫,賀宗明已經吩咐人又去重新備菜,他自己也沒再動筷子,陪著挽月一起等,一直到新的飯菜端上來,兩人才一起用了飯。

用餐一結束,賀宗明就立刻把劉媽叫過去,又問了許多女人特殊時期需要注意的事。

劉媽回到挽月身邊後,忍不住感慨:“司令對小姐真是很好的。”

多少個男人,為人丈夫的,對女子的私事都不會這麼儘心。

挽月哀哀地趴在窗戶邊,手臂拄著窗台,眼睛望著窗外,可憐巴巴的眼神,像一隻被關在籠子中,卻渴望著天空的小鳥。

“男人都善變,他現在對我好,隻是因為我才到手,還對我新鮮,但新鮮感不是永恒的,隻有家人才是唯一的依靠。”

挽月握住劉媽的手,眼露哀求之色,又隨手拿出一根小金條,一股腦塞進她手中。

“劉媽,我求求你,幫我找表哥的事,你可千萬不要忘了。”

劉媽之前已經得到過一次好處了,哪敢再拿一回,趕緊推拒:

“使不得啊小姐,幫你找人對我來說隻是舉手之勞,而且也不一定能不能找到。這太貴重了,你還是收回去吧。”

挽月依舊堅定地把金條往她手中塞:“你就拿著吧,他現在拿我……真的是當娼婦養著的。除了錢,我現在也沒彆的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她一做出難過的模樣,劉媽就立時心軟下來,也不再推拒了,小心翼翼地把金條又給收了。

過了幾天,劉媽借著幫挽月出門買東西的機會,就去演兵場見了她的兩個兒子。

她把挽月跟她描述的孔立的姓名和長相特征說完,劉大跟劉二就答應了下來,會幫她打聽。

劉媽辦完了事,這才又重新上街買了些點心和糖果。

挽月從她出門就殷切地盼著,等她回來,立刻衝過去著急地問:

“怎麼樣,有消息沒有?”

劉媽搖搖頭:“他們沒見過這個人,但答應了會幫忙打聽。”

挽月激動的小臉一點點垮下去。

垂頭喪氣地轉過身,往客廳的沙發上一窩,頹廢地像一隻懶貓。

劉媽把買回來的點心和糖放到茶幾上:“我看司令現在對小姐很是上心,一年半載的估計生不出變數,小姐找娘家人,也不必急於一時。”

賀宗明對挽月的好是有目共睹的。

他自己無辣不歡,挽月卻吃不了辣,甚至會被菜香嗆的咳嗽。

賀宗明就又命人去找了個專做春城菜的廚子,凡是跟挽月一起的飯桌上,基本上都以她的喜好為主,他自己則是隻在碗邊附近放一小罐辣椒醬佐飯。

除此之外,軍隊裡市麵上,凡是新鮮的有趣的,好吃的好玩的,賀宗明見了一準兒給挽月拿回來。

小指頭大的珍珠,又白又潤,得了兩顆做成耳墜,就已經足夠外麵那些官太太愛不釋手,天天佩戴。

賀宗明直接弄了一箱子回來,讓人串成串,做成簾子掛在挽月房間門口。

羊城的夏天又悶又熱,偌大個房子,不開門通風,房間就像個蒸籠一樣。但要是開了門通風,蚊蟲就會特彆多。

有了那一排的珍珠簾,挽月就是整日的開著房間門也不怕蚊蟲飛進來了,珍珠的瑩潤還恰到好處,跟窗戶那處射進來的太陽光交相輝映,顯得整個房間都熠熠生輝,光彩異常。

還不僅僅是這些,隨著洋人的幾次侵略,市麵上也開始出現一些洋貨,他們的人和做的事雖然很差勁,但拿出手的東西確實要比本土的招人喜歡一些。

金剛鑽的戒指,空軍運回的香水,南洋來的口紅,巴黎樣式的衣料,隻有挽月想不到的,沒有賀宗明找不到的。

他如自己所說,切切實實把挽月居住的地方給打造成了一個安樂窩。

劉媽覺得,一個男人對女人能做到這個份上,換成哪個女人都該死心塌地了。

挽月卻隻是眼巴巴望著窗外。

“來這裡這麼久,我至今連院門都出不去,他像防賊一樣防著我。”

劉媽道:“外麵亂,說不定洋人的探子跟漢奸就躲在人群中間,司令不讓您出門也是為了保護您的安全。”

挽月卻興致缺缺,聽到一半就揮揮手,示意她不要再往下說了。

忽的又道:“那天跟我吵架那個,她最近乾什麼呢?怎麼不來了?”

為了讓賀宗明放鬆警惕,挽月這幾天在他麵前都非常乖巧,可她總是有些負麵情緒的,很希望痛痛快快找人發泄一遍。

另一頭,賀嬌娥正在大帥家裡的牌桌上,她跟大帥的幾個姨太太都是牌友,幾人時不時就湊一桌,也算是誌趣相投。

方芷蘭今天恰好在家,聽見樓下有人搓牌的聲音,俯身從二樓往下一看,她眼睛一亮。

“姑媽!”方芷蘭叫的很是親切,一路歡快的從樓上跑下來,就黏在了賀嬌娥身邊。

“您來這裡玩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恰好我前陣子剛學了幾道甜品,也好做出來給您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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