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吵鬨(1 / 1)

賀宗明今天回家的時間比平時都早,挽月殷勤地過去給他掛外套,遞拖鞋,端茶送水。

她就差直接把事出反常必有妖幾個字寫在臉上。

賀宗明在她過去給他捶肩的時候握住了挽月的手:“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挽月嘴硬:“難道我就非得有求於你的時候才對你好嗎?”

賀宗明斜瞟她一眼,淡笑了一聲,注意力重新移到手中的報紙上。

“不說就算了,你最好一輩子都彆說。”

挽月的小臉垮了下來,聲音訕訕的。

“我說了……你可不許不高興。”

賀宗明道:“既然明知我會不高興,那你還是彆說了。”

挽月:“……”

賀宗明這個該死的壞東西,就像在她心裡放了蠱蟲一樣,總是把她給拿捏的死死的。

晚飯之前,她沒再找到機會開口。

飯後,賀宗明帶著小逢春兩人遛狗去了,挽月便坐在臥室絞儘腦汁地想,該怎麼提起阿立的事才能讓他既同意出手幫忙,又不會因此猜忌她跟阿立。

思索了不知多久,外麵傳來說話聲,男人的低笑聲跟小孩的大笑聲摻雜在一起,爽朗中帶著歡快。

婚後這幾年,其實這樣的時候很多,賀宗明並不是一個難相處的人,他稱得上是一個合格的丈夫跟父親,挽月和逢春跟在他身邊,幾乎每天都是放鬆而又愉悅的。

挽月這樣想著,在心中默默一歎,更加覺得接下來的事萬分難以開口,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既幫了阿立的忙,又不破壞眼下這難得的溫馨平靜?

賀宗明回到房間便看見她心事重重的模樣,眉頭小幅度地皺了皺,他沉聲道:

“你今天是不是見了什麼不該見的人?”

挽月臉上掠過一抹沒有防備的驚慌:“你都知道了?”

賀宗明心中湧出一股煩躁:“剛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挽月:“……”

她在他冷下去的目光中垂下眼簾,手指無意識地摳弄著床單,心中滿是無措。

賀宗明問:“又是那個男人?”

挽月嗓子裡擠出低低的一聲:“嗯。”

賀宗明眼中掠過一抹殺意:“隨便弄了幾個人,拿了幾支槍,就真以為自己能跟我叫板了?竟然敢來騷擾我的妻子!我這就叫人去把他抓出來殺了!”

他怒氣衝衝地就要往外走,挽月見勢不對,趕緊撲過去把他攔住。

“賀宗明,你彆衝動!”

怕他因她的阻攔反而加深誤會,挽月飛快道:“他這次來找我不是為了私事,而是為了北方倭寇的事情來的,見我也不是為了敘舊,是希望通過我和你遞話,想要跟你達成合作。”

當然,在這些公事公辦以外,阿立的這個人,他的出現給挽月帶來的影響,跟普通人還是有些不一樣的,但這種不一樣,她不可能去跟賀宗明說。

賀宗明沉冷的臉色因挽月的解釋略有好轉,卻依舊是半信半疑。

“就隻是這樣?”

這回不滿的輪到了挽月:“那你還想怎麼樣?”

她冷著臉,把頭偏向一邊,眼眶也慢慢地紅了起來。

“這幾年,我一直跟在你身邊,可有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現在手邊拖著個大的,肚子裡還有個小的,這些還不夠讓你安心嗎?你還要懷疑我到什麼時候!”

挽月越說越氣不過,心中泛出委屈和酸楚,言語也自暴自棄起來。

“你既然不相信我,當初還非要留下我做什麼?是你非要我和你回家,又不是我逼著你讓你把我娶回來的,日日夜夜地伺候你還不夠,憑什麼我還要受這樣的委屈?”

她撲在床上,臉埋在被褥裡,嚎啕大哭。

賀宗明臉上掠過一抹詫異,還有著幾分懊惱。

見她是真的傷心了,他心中生出自責,一年前劉媽大病了一場,治了許久也沒好,她乾脆提出辭職,回家安享晚年。

劉媽走了以後,再招工就始終沒找到像劉媽一樣體貼能乾又本分的,這個家就徹底交到了挽月手中,上上下下的事情,大到財產支配,小到每頓飯的規格,都需要她一手操持。

這些事情日複一日的做,起初賀宗明還擔心她會做不來,可挽月卻很快上手了,而且從未抱怨過累。

他對她這樣的變化也是看在眼裡,喜在心中的,這才是正常的夫妻關係,他攘外,她安內,他治理這座城讓它成為亂世中的桃源,她打理他們的家,讓他疲累時永遠有個休憩放鬆之地。

兩人的關係好不容易如此親近,仿佛從未有過隔閡,他實在不想破壞。

歎了口氣,賀宗明走回挽月身邊,手搭在她顫抖的肩膀:

“我也沒說什麼重話,你怎麼弄得像我欺負了你似的?”

挽月身子一掙,把他的手躲開:

“你就是欺負我!明知道孩子都這麼大了,我不可能有二心,還非要給我扣帽子。”

她頓了頓,抬起含著淚花的眼,憤怒瞪向賀宗明:“說不定這就是你故意的呢!這是你的計謀,你小題大做。你給我隨便安個偷人的帽子,然後你就可以方便行事了,你可以把那位唐小姐娶回家,然後讓她睡我的床,花我的錢,打我的孩子,給逢春當後媽!”

“你怎麼還越說越離譜了?哪來的什麼唐小姐?”賀宗明再次伸手把挽月抱進懷裡,挽月掙了兩下也沒掙開,反而被他抱的更緊。

賀宗明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一隻手掐著她下巴,一隻手拿手帕給她擦淚,瞧著她紅彤彤的眼睛,語氣低柔:

“你說說你,孩子都那麼大了,你怎麼還跟個孩子一樣,時不時就又哭又鬨發脾氣?”

挽月睫毛濕漉漉的瞪他:“你少裝蒜,唐氏銀行的唐小姐,那個從英國留學回來的漂亮女人,彆跟我說你和她不熟,有好幾次我都看見她坐在你車上!”

賀宗明聞言便笑了,剛剛還不太舒服的心口,此時卻像是被蚊子蟄了一下,淺淺的疼過去後,隻剩下騷動的癢。

“賀太太,我能不能把這句話理解為,你是在和我吃醋?”他凝著挽月,眼中含笑,專注又溫柔:“所以前幾天,你對我冷言冷語視而不見,也是因為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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