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千簡單總結了一下和光明之上的內容。

根據應觀辭的估算,光明之上這個組織的人數並不多,總數不到百人,主要還是分為情報和行動兩部分,走的是分成製度,比起說是一個成熟的組織,更像是“委托協會”,很多在光明之上的“殺手”是有自己本職工作的。

除了“百分百任務完成率”以外,這個組織的宗旨是“殺富不殺貧”,所以每一單的價格都很高。

雖然是“賺外快”,但卻走的是精品路線。

而在最近一周內,光明之上發生了比較明顯的內部動蕩,原先的首領似乎被人取代,並且據說已經有了成熟組織的構架,但付出的代價是進行了大麵積的“裁員”。

最近一周。

這正好是遊戲介入的時間段。

“你覺得光明之上能殺死這個理事長C嗎?”釋千詢問應觀辭。

應觀辭放下了茶壺,還是保持著單膝蹲跪的姿勢,思考了五六秒,回答:“從以往的情況來看,派去的殺手基本上都是有去無回,而且這條消息既然杜鵑會能查到,白羽裁決也能查到。杜鵑會和白羽裁決絕對不會合作,這是業內的共識,那麼在雙方都知道自己可能被暗殺的條件下,我認為他們很有可能打著我們雙方都會幫光明之上打擊對麵的算盤。”

“對於外界來說,杜鵑會的會長是未知的,但對於白羽裁決的理事會來說,我們三個人的存在並不是什麼秘密。所以光明之上既然直接提到了‘江柳’這個名字,那白羽裁決極有可能就是始作俑者。在這種基礎上,白羽裁決很可能也在賭我們其它兩個人是否會對江柳落井下石。”

“在這些複雜因素的考量下,我認為就算光明之上兩個任務都失敗了,也足以引發地下世界的動蕩。光明之上新首領的目的可能是想看杜鵑會和白羽裁決從摩擦升級至不死不休的開戰。……主人。”

應觀辭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但釋千還是點點頭。

對於光明之上來說,同時接兩個絕不可能合作的組織的單子,的確很容易能把水攪渾。

在穩定的世界裡,很難建立一個新的帝國,把水攪渾,讓穩定的地下世界徹底亂套,才更方便行動。

“你覺得光明之上會在什麼時候開始行動?”釋千又提出了第二個問題。

“如果我之前的猜測準確,那麼他們的行動絕對會故意拖延。”這一次,應觀辭並沒有繞彎回答,“起碼要等到杜鵑會和白羽裁決的摩擦正式升級。其實這兩天白羽裁決那邊就已經有些按耐不住了,昨晚在日升市就爆發了一場衝突,偏巧那位處於衝突核心的官員和江柳有私聯。”

他說完這句話,看著釋千,語氣略帶試探:“所以……主人,我今天需要前往日升市一趟,處理一下後續。情況良好的話,明天中午就能回來,問題比較嚴重的情況下也不會超過三天。”

“嗯,你去吧。”

這種正事她沒必要為難應觀辭。

應觀辭輕

微舒了一口氣(),連衝茶的動作都流暢了很多。

釋千翻手?()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將平板遞到他麵前:“不過……我還需要白羽裁決的資料,尤其是理事長C、理事長D、以及日升市、瀚都市與憑港市的區域總監,你最遲什麼時候可以給我呢?”

這種資料大部分不需要應觀辭親自整理,補充一點下屬沒權限知道的內容就行。

應觀辭立刻暫停了衝茶的動作,伸手接過平板,釋千注意到他半指手套在活動間、從接近手腕的部分露出[附骨之花]的邊緣,紋身的顏色鮮紅欲滴,這是[附骨之花]正在運行的情況。

釋千:“……”

她還以為他已經能克製麵對她的惡意了,原來是忍痛高手,十指連心之痛都能習慣成自然。

“明天晚上12點之前可以嗎?主人。”應觀辭問。

釋千算了算時間,奚航開例會的通知時間是12-24H之內,今天肯定是不會開了。光明之上那邊又不會在最近兩日對白羽裁決的理事長下手,她也不必太著急,明天拿到資料也沒什麼問題。

“可以。”釋千點頭,接著又向應觀辭伸出手,“把手給我。”

應觀辭有半秒左右的猶豫,隨後伸出了左手,輕輕搭在釋千的手心,動作看起來有些許謹慎。

他的指尖溫度很低,懸空時能感受到些許的顫抖。

釋千翻過他的手,直接扯下了他的半指手套,看著掌心的玫瑰花紋身,他的手指下意識蜷縮了一下。

他垂著眼,眼神落在掌心的花紋上時,釋千明顯看到那朵紋身的顏色越發刺目,仿佛下一秒就會從線條的末端滴落鮮血一般,但應觀辭的表情愣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疼嗎?”釋千問。

應觀辭沒有開口回答,而是搖了搖頭。

搖頭不算說謊,不用咽花。

釋千:“……”

一定意義上,她還有些佩服應觀辭,執拗到這種地步的人的確少見。

她又想到《麵目全非的愛》的那片拚圖,思來想去覺得這麼發展下去不太行。……還是讓他再恨一點吧,彆真愛上了。

不然還挺嚇人的。

肢體接觸達到了10秒鐘,釋千再次催動技能。

【已使用[菟絲花]技能[附骨之花],6/7,作用位置[喉部]。注:呼吸控製(無法致死)】

隨著係統提示的彈出,她看到應觀辭的喉結部分慢慢浮現出一條又一條毛細血管般的鮮紅線條,一朵抽象綻放的鮮紅玫瑰攀附在他的脖頸處。

花紋原來不取決於位置,而是人。每個人身上出現的花紋都不一致,比如巫舟那邊的花更像是一朵蝴蝶蘭。

隨後釋千再次伸手拿過平板,將屏幕的一麵朝向應觀辭,漆黑的鏡麵屏幕就像是一麵鏡子,映照出他的上半身。

她笑著說:“想遮住的話,以後記得穿高領的衣服哦。”

無法控製自己的行動般,應觀辭的手猛地抽了回去,盯著漆黑的屏幕,瞳孔

() 略微放大,連同維持平穩的呼吸都斷層了一瞬。

他抬手摸向脖頸,卻像被灼傷般縮回手,指尖僅如蜻蜓點水一般。

釋千的手腕再次一翻,將平板再次遞還給應觀辭。

“你說的,明天晚上12點之前。”

仿佛無事發生。

平靜的表情壓抑下劇烈的情緒波動,他伸手接過平板,啞著聲音說了句:“……好的主人。”

釋千感知著他失控的心跳,又看到他細微顫抖的指尖,覺得這層保險應該是加到位了。

這要是真讓《麵目全非的愛》預判成功,那她也沒辦法。

.

.

.

半小時後,應觀辭前往機場,而釋千則推開了餐室的門。

餐室布置簡練,燈光明亮,不過一眼看過去,裡麵並沒有人,隻有洗手間內傳來水流的聲音。

釋千沒有出聲提醒,而是先行走進房間內。

和上一次的餐室有所不同,這一次的餐室明顯有著更高的防護等級。由於杜鵑會一家明麵上公司的議案出現了嚴重紕漏,溫可暫時抽不開身,所以今天僅有江柳一人同她見麵。

在主位落座,她安靜等待著江柳的出現。

洗手間內的水流聲漸停,隨後響起風乾機的轟鳴聲。緊接著,那扇紅木製成的門被輕輕推開,釋千抬頭看去,一張和步染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她的麵前。

說是一模一樣也不準確,步染的麵部明顯更加飽滿,符合健康人體的標準。

而眼前的女人佩戴著一個平光黑框眼鏡,襯得她的麵部更加瘦削。而她的身材也明顯偏瘦,不是病態的瘦弱,而是典型的缺乏運動,讓人看起來覺得有些氣虛。

如果單個來看的話,江柳的身體狀況屬於是正常人的水平,但當她和步染相比時,差距便顯而易見。

而當江柳和江爾槐相比時,差距就會更加明顯。

江爾槐的身材偏向健碩緊實,在駕駛重型機車時能明顯看到她經過鍛煉的肌肉,再加上麵部經過微調和常年奔波,更具攻擊性。假如身材瘦削、且麵部更流暢溫和的江柳和她站在一起時,恐怕彆人也不會覺得她倆長得一模一樣,而是隻會覺得相似。

但從骨架上來看,江爾槐、江柳與步染三個完全一致。

可以證實的是:江爾槐和江柳這兩個人,就是當年將她這個“接近完美的製品”從工廠裡偷出來、並且銷毀了當時工廠內大部分研究資料的女孩。

江柳看到釋千已經坐在房間內,目光有一瞬間的停頓,但是並不明顯。

她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衝著釋千微微一點頭:“您好,您就是雙月小姐吧?我是江柳,杜鵑會的主席。不好意思,最近需要處理的事情有些多,剛才有些犯困,就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沒事,坐。”釋千伸手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反客為主。

江柳也沒有介意,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坐到釋千所指的位置上:“我已

經從溫可那裡聽說了您的事。”

她說的是從“溫可”那裡,而沒帶“應觀辭”,釋千敏銳地察覺到了她想表達的意圖。

——應觀辭理論上不會說她什麼好話,但溫可大概率是句句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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