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陽光明媚的近午十分,埃洛伊斯吃過早午餐,在家附近尋了一處理發店,打算剪剪頭。

原身自小雖然沒餓狠,個頭不算矮,身形也不乾癟,但卻有一頭掃帚撣子似的枯草頭發,從來也沒有打理過。

即使是埃洛伊斯每日都儘可能的用木梳來通,通了又辮,但總也毛躁躁。

這個年代,更需要修理頭發的常是男人,連帶著刮麵一套,價格並不便宜,給女性剪頭的也有,還能幫著給做發型。

埃洛伊斯在店外就瞧見裡頭有婦女在燙頭。

理發師用的是火鉗一般的工具,他身旁擺一盆冒火星子的碳,烤一烤火鉗,燒熱了將頭發纏上。

燙過之後趁熱,又抹上厚厚的發膏,倒梳幾縷,堆成發髻,後腦勺梳的油光。

一些白色煙霧從那婦人的頭發上飄出來。

待她過足眼癮進了店,果然聞見一股燒豬毛似的糊味兒。

這個時代的理發店,所有理發師,無論是學徒還是師傅,無一例外都是整齊穿著正裝,但埃洛伊斯打量一眼便看得出來,大多數都是二手。

一位穿著緊繃外套的胖小子圍上來,詢問她是否需要弄發型。

埃洛伊斯搖頭:“修剪一下就好了。”

說完,她便跟著學徒坐上藤編椅子,斜眼,便看見方才燙頭的婦人又開始做臉,這裡也提供這種美容服務。

通常情況下,小店裡用的都是雞蛋清混合蜂蜜和橄欖油作為敷料。

在報紙的廣告上,高端美容店裡用的都是珍珠粉,玫瑰純露。

埃洛伊斯看那金燦燦的糊糊,又聞到一股香甜味道,莫名口水直咽,她悻悻地收回目光,等著那小胖子助手給她理發。

這年頭的助手通常情況都不好混出頭,但給她剪發的那小胖子手藝還成,一定也是店主親信的徒弟了。

理完發,又用摻了油的香皂洗過,吹乾,埃洛伊斯被遞過來一把有手柄的水銀小鏡子。

她披著卷發,看起來很順滑,毛絨絨的但卻有光澤感,弧度微卷,括散在兩頰,忽然顯出原身的好相貌。

鼻頭精巧,雙眼圓頓,眉宇之間絲毫的討好感也沒有,舒闊的眉梢下,這雙深棕色眼眸總帶著探究。

顯得富有成算。

她將手中的小鏡子擱下,心想,出門在外,若不是見婦人,她是絕計不敢這麼打扮的。

“要不要我再免費給您做個發型?”

那小胖子點著下巴若有所思,這位女客的頭發很多,正好拿來給他練練手。

這年頭,發型沒那麼多規矩,可以披著也能盤著,不過有正經職業的女性,更偏向盤頭,小孩子則沒那麼多顧忌。

埃洛伊斯聽到免費二字,終還是沒忍住,點了下巴。

於是,那小胖子又開始給埃洛伊斯盤發,露出她白皙額頭,又梳起後腦勺的發絲,露出一截兒細細脖頸,全都用辮的,固定在頭頂。

小胖子說,要是她睡覺之前戴一頂軟睡帽,這發型就能管上三五日不散開。

埃洛伊斯隻覺得,這比她往日自己隨便整的要精致的多,看起來,就與油畫上梳髻的女性形象一樣。

有些不敢置信,她以前隻是見過那些畫兒,可沒想到自己還能被拾掇成這副模樣。

怪不得,原身在原劇情裡還能靠著美貌在劇院當紅上一陣子。

剛穿來那會兒,她照了鏡子,總感覺差點味兒,這回就對了。

埃洛伊斯陷入在這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裡,直到付出一天飯錢時,她才抽動嘴角,捂著錢包緩緩離開。

回到家裡,埃洛伊斯又將連夜早起趕工製好的一件灰色長外套換上試試。

由於時間倉促,她並沒有做任何裝飾,隻是細心裁了,又密密縫好,這衣裳可以穿在長裙外頭,遮蓋住裡衣的瑕疵。

長至腳麵兒,腰身是按照她自己的尺碼來,非常合體,乍一看上去頗得宜。

埃洛伊斯打算用兩個日夜再把靛藍布的長裙趕出來,換上一套,也算是她為光鮮亮麗的外表而努力了。

將那棉布收拾開,她午飯也沒有吃過,坐著忙活到了傍晚。

直到腿腳都開始麻了,脖子僵硬,才起身活動腿腳。

她瞧著,外頭的天色漸晚,露易絲和舅媽像是快回來了,就又把爐子燃上,燒了水。

沒過多久,屋門便從外頭打開,露易絲踩著樓梯往上衝的聲音,埃洛伊斯隔著門板就早聽見了。

露易絲開門兒衝進屋裡,她被寒風吹的哆哆嗦嗦,一麵圍著火爐烤手,一麵冒熱汗地說道:

“太荒謬了!太草率了!()”

“????葶N???????恏拏??げ?恏????????虓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埃洛伊斯雙手插在襯裙的口袋裡,她麵帶笑意。

“我猜,一定是你今天吃午餐時吃出了後廚那洗菜嬸嬸手指上戴的銀戒指。”

“是我麵試成功了!”

露易絲雙手打扇,激動的在屋子裡轉了一個圈兒。

門口,特莉摘下帽子,笑道:“彆像貝拉一樣在這屋裡亂跑,小心待會兒樓下的鄰居來敲門。”

特莉看向埃洛伊斯,忽然嘖嘖嘴,臉色像從西邊見了太陽出來:

“呦,埃洛伊斯,竟然也打扮起來了,是去做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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