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輾轉反側,天快亮的時候我才眯了一會兒。
等我起來的時候,發現邋遢道士也醒了,看上去也沒睡好,眼睛裡都是血絲,滿臉的倦容。???biz
估計他也在為劉千瀾的事情耿耿於懷。
我和邋遢道士也算是差不多時間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以來,經曆了許多次腥風血雨,見過各種各樣的人,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可以說是無愧於心,無愧於天地,殺的也都是大奸大惡之人。
唯獨劉千瀾這個人,讓我感受到了深深的自責和愧疚,我真的對不起他。
當初他都不想回華夏了,也對於回來沒有抱太大的幻想,甚至做好了一輩子在濱城做城主的打算,隻是我和邋遢道士想回來,於是便忽悠著他一起過來。
現在想想,他留在濱城做城主,沒有什麼不好的,逍遙自在,無拘無束,過得那都是錦衣玉食的生活。
是我們兩個打破了他平靜的生活,將他忽悠到了色目族的皇城之中,為了掩護我們,他一個人留了下來,落在了敵人的手中。
一想到最後我看到的劉千瀾決絕而堅定的眼神,我心裡就是排山倒海一般的難過。
我想邋遢道士跟我應該也差不多,他雖然看上去不太靠譜,對於朋友真沒的說,況且劉千瀾之所以下決心去色目族的皇城跟著我們去禁地找出口,也是他全力慫恿的。
劉千瀾最後沒出來,他肯定比我還難受。
我們倆起身之後,相顧無言,一同去賓館外麵吃了一頓早飯,便直奔車站而去,買了兩張票,直接回了燕北。
在車上,我們倆也沒怎麼說話,心裡都不是滋味。
邋遢道士一直看著車外的風景,一晃而過,腦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這麼呆坐了差不多兩個小時,邋遢道士突然轉頭看向了我,一臉鄭重的說道:“吳老六,你說咱們倆,還能不能再回到荒域?”
聽到邋遢道士這般說,我嚇了一跳:“你小子瘋了,咱們好不容易才回來,九死一生,你竟然還想回去?”
“我是真的想回去,我想將劉前輩帶回來,無論生死,我都想把他帶回來。”邋遢道士不像是在開玩笑。
“有點兒癡人做夢,你就算是找到了玄心子,讓他用虛空盞再照你一回,也有可能不是將你帶到荒域,或許是帶到其它的地方,再次進去,估計就真的永遠都回不來了。”我分析了一下。
“虧欠劉前輩太多了,若是以後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再去荒域瞧瞧,希望能再次見到劉前輩,到時候我們幾個人一起去。”邋遢道士歎息了一聲。
我何嘗不想讓劉前輩回來,然而這也隻能想想,可行性並不大。
下午兩三點鐘的時候,我們來到了燕北,來到了這熟悉的地方。
一下車,我便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是我熟悉的地方,生活了十幾年的所在。
當我們的雙腳重新踏在了燕北的土地上的時候,那種感覺無法言喻,好像是又重新活了一回。
這次,我也沒有跟虎子叔打電話過來接我們,直接打了一個出租車回到了燕北的四合院。
我和邋遢道士剛到門口,就看到有人從我家四合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