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忠權?
皇帝來是有所行動了。
南晚煙狹眸,深邃瑩亮的眼底略過一抹冷意,“請奉公公進來吧。”
話落,奉忠權就推門走了進來,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床上虛弱的顧墨寒的身上,眸色微閃透著些許銳利。
緊接著,他朝南晚煙躬身道,“奴才見過翼王妃,皇上聽說翼王受了重傷,特命奴才來,應該沒有打擾王妃吧?”
說著,他彆有深意掃了南晚煙一眼。
奉忠權是皇帝身邊的紅人,代表天威皇權,所有人見著都要禮讓三分。
雲雨柔此刻跪在外麵,天寒地凍,狂風呼嘯,所有人都穿得厚,隻有她出來的匆忙,披著一件薄薄的素衣,在冷硬的地上直打哆嗦。
她著屋裡,南晚煙和奉公公相談甚歡,而她卻隻能落魄跪在這裡,奉公公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給她。
強烈的怨恨嫉妒燒的雲雨柔心裡發怵,她咬牙,恨不能將所有不甘,發泄到南晚煙的身上。
可南晚煙什麼時候,已經跟宮裡的人,跟皇上身邊的心腹,關係這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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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被沈予關上,阻擋了雲雨柔的窺視。
南晚煙著奉公公,臉上也沒有特彆多的喜意,隻是客氣道,“王爺已經動完手術了,現在正在觀察期,奉公公吧,回去以後,也好如實彙報給父皇。”
奉忠權挑眉,目光淡淡掠過南晚煙。
“咱家已經過了,但是現在翼王也沒醒,咱家也不懂醫術,還請王妃告訴咱家,咱家回去,也好一五一十的,稟告皇上不是?”
他草草的過了,顧墨寒那副樣子,分明就是個將死之人,現在,就南晚煙夠不夠聰明了。
南晚煙柳眉微蹙,眸底有幾分暗色,卻開口道。
“王爺現在情況雖然危險,但王爺的身體素質異於常人,他能熬過去的。”
這個奉公公不是什麼好人,和那皇帝一丘之貉,老謀深算的狐狸一隻,都巴不得顧墨寒快點死。
但是眼下顧墨寒還得好好活著,畢竟就像雲雨柔說的那樣,他是為了救她而受傷。
她又還知道皇帝那麼多事情,顧墨寒一旦撒手人寰,誰也保不準,那個表裡不一的皇帝,會不會用如出一轍的受害者有罪論,來治她的死罪。
奉公公挑眉,尖細的嗓音透了幾分不悅,“哦,王爺會熬過去,那是好事。”
他瞥著沈予,冷聲道,“既然如此,咱家還有件事情,想要單獨跟王妃談一談,這是皇上的意思,閒雜人等先避讓吧。”
皇上的意思?
沈予皺眉,卻不敢多說什麼,揣著滿腹狐疑退了出去,並識關上了門。
他想不明白,身為顧墨寒的貼身侍衛,有什麼事情是他不能聽的。
沈予走後,奉公公一改平時那副圓滑世故的模樣,一張老臉瞬間冷沉、
他靠近南晚煙,用隻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細細說著。
“王妃,您如此聰慧,但可不要貴人多忘事,更不要忘記皇上的話,皇上現在說了,翼王已經無力再掌管神策營,該怎麼做,王妃應該清楚……”
奉忠權狹眸,諱莫如深的眼底透著精光,不容置喙的道。
“王妃現在,就交出王爺的軍令吧?玄甲軍的兵權,想來王爺現在是無力負擔了。”
“畢竟,王爺今後,就要變成廢人了,您說是不是?”
交軍令,廢人?!
南晚煙一口涼氣倒灌進心裡,纖纖素手藏在衣袖下攥緊,一張俏臉陰沉滿布。
都說虎毒不食子,皇帝也太狠了吧?!
皇帝這不就是間接給顧墨寒扣死了帽子,要奪走他手裡的兵權嗎?
而奉公公分明是在威脅她,要讓她把顧墨寒變成一個廢人……
南晚煙強壓著心底的冷寒,卻道:“奉公公,這件事情,恐怕不能那麼急。”
奉公公眯眼,神色犀利讓人膽寒,“王妃這是什麼意思?”
南晚煙微微躬身,“先不說王爺的傷勢到底如何,首先他傷在心臟,已是人儘皆知,想要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突然昭告天下他成了殘廢,實在有違常理,也不服眾。”
“至於玄甲軍的軍令,這個東西一直都在王爺的手上,您不妨等他醒來,親自管他要?”
能跟翼王要軍令,還用得著南晚煙廢話?!
奉忠權眯眼盯著南晚煙,帶了幾分審視的意味,他板著一張臉,聲色冷硬。
“王爺受傷,府裡王妃最大,您若想要軍令,誰敢不拿?!王妃既聽命於皇上,這條命,就捏在皇上手裡。”
“事情就要做的漂亮些,免得惹得天子龍顏大怒,那可就……”
說罷,他用手在脖頸處比了比,要挾之意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