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請山下君轉告雅子小姐，我是無線電出身，就算以後不能收集情報，但也能繼續為皇軍效力。」林悅目一咬牙決定賭一把，她心中明白，去港島和東北，日本人不一定同意，那隻能一條道走到黑，讓南造雅子覺得她還有用。

要不然，沒日本人的保護，她躲不過軍統鋤奸隊的暗殺。

……

「林悅目就說了這些，她沒要錢？」南造雅子聽到劉長川的彙報，笑問。

「沒有，她現在走投無路，怎麽可能蹬鼻子上臉。」劉長川小心看了南造雅子一眼，嗤笑一聲。

「劉桑，你覺得讓她去山城怎麽樣？」南造雅子試探問道。

劉長川心裡一動，連忙回道：「雅子小姐，她已經是個明牌，去山城就是送死，去不去有何意義，就算她發回來情報，咱們也不敢信。」

「嗬嗬嗬，你倒不傻，我當然不會讓她去山城，但放棄有點可惜，這麽個漂亮美人，又是無線電出身，用處大得很，不說彆的，她的身體至少值一份重要情報。」

劉長川聽南造雅子如此說，搖了下頭：「雅子小姐，林悅目為人極其高傲，他雖然向帝國投降，但讓她去伺候男人，我覺得好像行不通。」

「哈哈哈，劉桑，你看人挺準，林悅目確實乾不了伺候男人的活，她屬於事業型女性，但萬事沒有絕對，先讓她去特務隊曆練曆練，如今我讓荒木君代管特務隊，就讓林悅目去做副隊長，搭個下手。」

「雅子小姐英明。」劉長川趕緊捧臭腳。他明白南造雅子的意思，先考察一下林悅目，合適就讓她先乾著，不合適的話，嘿嘿，那就你得賣點「東西」了。

總不讓我們一直養著你吧！

……

法租界，杉杉百貨對麵街道一處麵館後院，軍統上海站站長劉啟山在地下室接收完總部電文，思慮著他來上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第一組的叛徒關海豐在總部和「鐵絲網」小組的協助下被挖了出來，但第一組損失慘重，３分之２特工或死或被捕，組長王城已暴露，必須撤離。

這些他都不擔心，最讓其膽戰心驚的還是前幾天去江南飯館接頭所發生的事情。

自己的好友，行動組副組長為了保護他當場死亡，到底是誰把他去接頭的時間地點告訴了日本人？

按理來說，去江南菜館隻有行動組組長知道內情，他是軍統在滬上的二把手，不可能做叛徒，另外一個知情者，行動組副組長也為了保護他犧牲。

這說明行動組那邊沒問題。

難道是自己這邊出了叛徒？

可知曉內情的人除了自己，隻有跟他一起來滬上的保鏢兼聯絡員，上尉張鈞知道，他不可能是叛徒，張鈞要是出問題，自己早就死翹翹，不會活到現在。

咚咚咚……

哢嚓，劉啟山子彈上膛。

「老板，麵好了。」

「進來說話。」聽到是張鈞的聲音，劉啟山連忙把門打開。

「站長，總部怎麽說，您麵容已經被日本人素描出來，留在滬上太危險。」張鈞把麵條放到桌子上，略帶關切的問道。

「這事戴老板自有決斷，我現在腦袋混亂得很，不理解為何去江南菜館接頭，被日本人堵住，你幫我捋一捋，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站長，整個上海站除了我，沒有人知曉您的蹤跡，偏偏聯係行動組的時候出了事，百分百行動組的林組長把消息說給了彆人。」

「或者有人偷偷聽到了林組長說話。」

「有理，咱們倆這邊沒問題，那肯定是行動組的林組長把消息外泄了，會是誰呢？」

「站長，這事可不一定就林組長知道，如果他不親自掌管電台，那發報員也有可能知曉內情。」張鈞靈光一閃，突然說道。

「對對對，你說的沒錯，發報員是個漏洞。」劉啟山狠狠拍了一下大腿。

接著連忙讓張鈞架天線，準備給第一組發報。

「站長您彆急，如果行動組的發報員有問題，咱們發報也沒用，更有可能讓叛徒事先得知，還是冒險送「死信箱」吧！」張鈞趕緊阻止劉啟山要給第一組發報的行為。

「不，如今行動組不太平，決不能啟用「死信箱」，你這樣，去新民晚報登一個尋人啟事，林組長自然會知曉我說了什麽。」劉啟山拿出紙筆寫了幾十個字，遞給張鈞。

懂行的人，自然會看出上麵有報務員三個字。

晚上八點，劉啟山打開電台，接收到了行動組林組長發來的電文，發報員在４個小時前死亡，他並不確定密碼本是否泄密，請求劉啟山更換密碼本，並暫時切斷跟各組的聯係。

行動組有內鬼。劉啟山麵色巨變，發報員被殺，那就說明幕後之人為了自身安全，在殺人滅口。

他麽的，到底是那個雜碎背叛了軍統，背叛了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