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見吉本正吾聲色俱厲怒罵梁家濤是死間,都沒說話。
包括劉長川在內,心裡都明白,梁家濤要麽是死間,要不自己本身都不了解具體情況,純粹是被軍統賣掉,來誤導特高課的棋子。
劉長川自認為自己智商還行,但還是沒看透這裡麵的陰謀詭計,戴老板利用梁家濤的作用,好像沒啥用,不光沒用,還他麽打草驚蛇了。
但有一樣他清楚的很,不光他清楚,特高課幾個狠人也都心中明白。
駐滬司令部一定有軍統安插的內鬼,並且是靠近山本將軍的軍事參謀。
吉本正吾罵了一會後,眼神淩厲說道:「山本將軍的隨身參謀,加藤正光中尉被牌匾無緣無故砸死,天下哪有這麽巧的事,哼……牌匾剛換不到一個月,非常堅固,新螺絲自動脫扣,軍統暗殺手段極為拙劣,這是把我們當傻子來看。」
「加藤正光死後,新任軍事參謀鹽城洋介第一時間接替他上位,這裡麵的陰謀不用我說,你們也清楚,而正在我們千方百計甄彆鹽城洋介之時,特工總部安插的內線「柴刀」突然提供有力線索,讓我們抓住了梁家濤。」
「可結果呢?他的招供讓本次甄彆計劃更亂了,弄得駐滬司令部都是嫌疑人,因為體重身高的原因,竟然他麽的把鹽城洋介這個第一嫌疑人排除在外,軍統這是在擾亂視聽,保護真正的內鬼。」
「課長,您的意思是鹽城洋介還是最大嫌疑人?」劉長川見南造雅子和板井直道沒開口,趕緊給老東西接了句話。
「當然,雖說他躲過了甄彆審查,甚至是下套,但並不代表鹽城洋介清白,如果沒有梁家濤招供之事,我會盯他一輩子,或者跟司令官商議,給山本參謀長閣下建議,換掉他。」
「前輩,如今梁家濤招供,致使駐滬司令部多了不少嫌疑人,一旦換掉鹽城洋介,山本將軍肯定要再次篩選隨身軍事參謀,萬一從這裡麵挑一個人咋辦?」南造雅子開口提醒了一句。
「啊……雅子,你是說一旦換掉鹽城洋介,會讓軍統內鬼上位?」吉本正吾皺眉問道。
他有點懵圈,但也明白了南造雅子的意思,換掉鹽城洋介還真有可能讓軍統得利,特麽的,當初沒梁家濤的時候,嫌疑人隻有鹽城洋介,這回好了,有一群嫌疑人。
該死的梁家濤,你還不如不來。
「是的前輩,我覺得軍統肯定計劃著大陰謀,想要找出內鬼,關鍵還在梁家濤,隻是他現在有點難搞。」南造雅子無奈說道。
「繼續給他上大刑,讓其說出內情不行嗎?」吉本正吾病急亂投醫,開口急切問詢。
「這個?」南造雅子語塞。
「課長,就算梁家濤扛不住大刑招供,咱們敢信嗎?萬一他是軍統刻意扔進來的炮灰,一個不知情者,會嚴重擾亂我們的甄彆計劃」。這時劉長川開口說了一句。
「劉桑,你是說梁家濤有可能不是死間,而是被出賣的不知情者?」吉本正吾耷拉著臉問道。
「誰知道呢?反正梁家濤的話隻能信一半,甚至一句都不能信。」劉長川模棱兩可回了一句。
「真是件鬨心事,那你們說說接下來該怎麽辦?」
「咳咳。」板井直道輕咳一聲,吸引了眾人注意力。
「課長,包括鹽城洋介在內,小泉平三郎,深山有樹等人還得繼續調查,梁家濤那邊也不能放過,我的意思是,既然給他上刑沒用,不如放出去監控,以求找到他到底是死間,還是炮灰的證據。」
「放人……?」吉本正吾驚呼一聲。
隨後反應過來,是啊!還真不能給梁家濤繼續上刑,萬一狗東西胡說八道,接下來還怎麽調查。
他麽的,太離譜了,抓到的重要人物竟然不能信任,理由是怕他亂說話,混淆視聽影響到特高課偵破間諜案。
劉長川對於板井直道的話差點笑出聲,這次駐滬司令部間諜案屬實離譜,像是蒙上了一片迷霧,真真假假,不到最後誰都看不清。
「好吧,梁家濤那邊你們情報組盯著,至於駐滬司令部?」
「劉桑。」
「課長,您請吩咐。」劉長川連忙應聲。
「你們調查小組不用在管特工總部是否有內鬼的破事,如今最重要還是挖出駐滬司令部的內鬼,你服從雅子命令,調查監控駐滬司令部所有嫌疑人。」
「另外……特工總部安插的線人「柴刀」,我不太信任,他有可能反水,或者已經被軍統識破,特意經他的口,讓我們抓捕梁家濤,所以得搞清楚,「柴刀」是否已經暴露。」
「是課長,我會跟萬平見一麵,說明我們這邊的擔憂。」劉長川規規矩矩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