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文化差異的原因。
蘇嫿對顧華錦的直接,很意外。
她咽下牛奶,微微一笑,“我拿顧先生當朋友。”
“啊?朋友,朋友。”顧華錦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拿起果醬,熟練地抹到麵包上。
從小接受西式教育的她,理解不了東方人含蓄的感情。
尤其是顧謹堯對蘇嫿的感情,默默地愛著,卻不表明。
急死個人。
於她來說,喜歡就追,追不上就換。
離了誰,地球照樣轉。
吃過早餐。
顧華錦離開。
蘇嫿拿著手機,坐到客廳沙發上,給顧北弦打電話。
接電話的是一道不太熟悉的女聲,但蘇嫿還是聽出來了。
是周品品的聲音。
蘇嫿心裡特彆不舒服,刺撓得慌,像被麥芒紮到了皮膚。
沉默片刻,她嗓音清冷道:“我男人醒了嗎?”
周品品一頓,沒想到蘇嫿會這麼說。
過了幾秒。
她皮笑肉不笑地說:“顧總還沒醒。蘇小姐,你彆介意,是顧叔叔讓我來照顧他的。”
蘇嫿語氣冷硬:“我非常介意。”
周品品一怔,換了副腔調,委屈又不乏強勢的口吻,說:“你介意也沒辦法啊,這是顧叔叔的意思。我們家和顧氏集團,聯合開發北關魚市項目,並注冊了個獨立的公司。法人是顧總,我和我爸是股東,公司爭取五年內上市。等這個項目做完,接下來還要聯合開發我們家其他的地。”
說到最後,多少帶了點炫耀的意味。
蘇嫿靜默地聽完,淡淡道:“懂了,周小姐想用你們家的地,綁著顧北弦?”
周品品有點得意,“蘇小姐是個聰明人,不用我多說吧?”
“上一個想用公司合作,綁住顧北弦的是楚鎖鎖。周小姐是個聰明人,也不用我說太多吧?”
周品品眼神嘲諷,語氣卻平淡道:“我比那個嬌嬌女聰明得多。”
“那就拭目以待吧。”
蘇嫿掐了電話。
人都是要麵子的,不管裡子怎麼樣,麵子上不能輸。
她想去醫院看看顧北弦。
明知道顧傲霆會冷臉以待,可她還是想去看看他。
她管不住自己的心。
管不住。
蘇嫿走進廚房,洗手煲湯。
煲好一鍋雞湯,裝進保溫桶,出了家門。
奇怪的是,一直保護她的兩個保鏢,沒來上班。
平時他們都是早上八、九點鐘,就來門外候著了。
蘇嫿打其中一個的電話,打不通。
又打另外一個的電話,也打不通。
蘇嫿自嘲地笑了笑,想必是顧傲霆趁顧北弦昏迷不醒,下了命令。
正所謂,人走茶涼。
蘇嫿開著媽媽的路虎,來到醫院。
到達病房的時候,萬幸,顧傲霆不在。
可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守在門口的保鏢,一臉為難地對她說:“蘇小姐,顧董交待過我們,不讓您進病房。我們都是打工的,請不要讓我們為難好嗎?”
蘇嫿沒說話。
硬闖是闖不進去的。
這兩個保鏢人高馬大的,她打不過。
她默默地走到走廊長椅上坐下。
心情很複雜。
不久前,她和顧北弦還如膠似漆。
感情比離婚前還要好。
就在前天晚上,顧北弦還對她說著甜蜜的情話,口口聲聲要和她複婚。
短短一朝之間,事情巨變。
如今連見他一眼,都成了奢侈。
蘇嫿這一坐,就是大半天。
除了吃晚飯和上廁所,她一下都沒離開,就乾坐在那裡。
因為這樣可以離顧北弦近一點,更近一點。
挨到晚上八點鐘,看到顧北弦的主治醫生和護士,過來給他做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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