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傍晚時分。

顧南音捧著一束鮮花,來到鳳起潮鳴,找蘇嫿。

把花交給柳嫂。

她一屁股坐到蘇嫿麵前,“嫂子,你彆有太大壓力。”

蘇嫿笑了笑,摸摸顧南音的頭,“你哥讓你來的?”

“嗯,彆看我哥平時總是板著一張臭臉,好像什麼都不在意,其實心可細了,尤其是對你。你稍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可不得了了,比天塌了還難受。”

蘇嫿含笑不語,洗茶,泡茶。

一雙手白而修長,一套動作做起來,如行雲流水。

她端起一杯普洱,遞給顧南音,“我爸給的冰島老寨,嘗嘗,特好喝。”

顧南音隻喜歡喝奶茶,對這種茶不太感興趣。

敷衍地抿一口,就放那裡了。

她一本正經地說:“嫂子,你要是真生不出,到時我把我孩子送一個給你。”

蘇嫿忍不住笑了,“你舍得?”

顧南音端著一張嬰兒肥的小臉,極認真地說:“給彆人不舍得,給你舍得,哥是親哥,嫂子是親嫂子。”

蘇嫿臉上的笑凝固了一下。

一種叫感動的情愫在心中慢慢升騰,發酵。

她抬手把顧南音攬進懷裡,抱住她。

這個小姑子,大概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姑子了吧。

親妹妹都做不到這種程度。

顧南音被她抱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咳,嫂子,你彆太激動。”

蘇嫿放開她,“你跟我哥什麼時候結婚?”

“彆提了,我倒是想明天就結,可我老爹扣著我身份證和戶口本不給,還派人暗中盯我的梢。隻要我和墨沉哥單獨相處的時間,超過十分鐘,馬上就有人來敲門。煩死人了,我怎麼攤上這麼個事兒爹?”

蘇嫿笑,“是挺事兒的,事事都操著心。”

她站起來,“走,嫂子請你吃飯去。”

顧南音跟著站起來,“好嘞!”

蘇嫿看向正在下樓的沈鳶,“一起吧。”

沈鳶擺擺手,“不了,我親哥過生日,我得陪他。”

三人兵分兩路。

四十分鐘後,卻在唐宮遇上了,就是這麼巧,不約而同。

沈鳶和秦野肩並肩,站在收銀台前。

他依舊戴著一頂棒球帽,帽簷壓得極低。

這次沒戴口罩,露出高挺的鼻梁,和好看的薄唇,以及堅毅的下頷。

因為性格原因,唇型帶著倔強的弧度。

隨意地穿著一條深色牛仔褲,上麵一件軍事風磨毛格子襯衫,袖口挽起,露出勁瘦有力的手臂。

左手臂上有一條五六厘米的疤痕。

顧南音向兩人打招呼:“老鷹,既然遇到就一起吧,人多熱鬨,我嫂子請客。”

沈鳶連忙婉拒,“不了,我給我哥安排了特彆的節目,人多的話,他放不開。”

秦野麵無表情。

四人打過招呼後,各自去了預定的包房。

落座,上菜。

吃著吃著,顧南音好奇心上來了,“你說沈老鷹給她哥準備了什麼特彆節目?”

蘇嫿莞爾。

她用公筷夾起一道鬆鼠魚,放到顧南音麵前的餐盤裡,“唐宮麼,男人的天堂。這邊歌舞伎挺多的,你要是感興趣,我幫你找一個,跳給你看。”

顧南音翻了個大白眼,“我才不要,我性取向隻有我墨沉哥。”

又吃了幾分鐘。

顧南音按捺不住好奇心,推了椅子站起來,“嫂子,你慢慢吃,我去老鷹那邊瞅瞅,不瞅一眼,我今晚上彆想睡了。”

蘇嫿知道她的性子,沒阻攔。

顧南音隨手抄起桌上一個果盤,去了沈鳶和秦野的包房。

他倆的包房正衝電梯,叫月滿歡。

顧南音輕輕推開一道門縫。

好家夥!

一個穿著紅色薄紗唐裝的年輕女人,酥胸半露,正赤著一雙白生生的腳,站在圓桌中間,跳舞呢。

薄薄的紅紗壓根就遮不住女人的玉體。

旁邊還有個同樣衣不蔽體的女人,抱著琵琶奏樂。

跳舞的女人頭發盤得高聳入雲,打兩股環狀髻,聳在頭上,看上去像望仙人來臨。

柔軟無骨的身姿扭啊扭的,細白的腿不時春光大露,透著靡豔的味道。

舞女不時地朝秦野拋一個媚眼。

釋放出一種可供男人進攻的眼神,兩腮含春。

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間,皆是引誘。

秦野坐在沙發上,垂著眼睫喝酒。

眼皮都不抬一下。

沈鳶湊到他身邊,晃他胳膊,“哥,你開心點嘛。今天是你生日,我送你的這個禮物,還喜歡嗎?”

秦野捏著酒杯,悶聲道:“撤了吧,不習慣。”

“彆啊,我花了錢的,不能浪費,你妹妹賺錢容易嘛。”

顧南音敲了兩下門,“老鷹,這就是你給你哥找的特彆節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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