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堯感動又心酸。
這樣的雲瑾,讓他怎麼拒絕?
又怎麼舍得拒絕?
定了定心神,顧謹堯問:“和我在一起,會不會覺得丟人?母親那樣,父親更不堪。以後在你的親戚朋友麵前提起,會讓你抬不起頭的。”
“才沒有!”雲瑾反應很強烈,“父母是父母,你是你。你義氣,硬氣,帥氣,在我眼裡完美無缺,我以你為榮。”
顧謹堯覺得雲瑾就是個小暖爐。
三言兩語,就能溫暖他悲涼孤苦的心。
她真的是滿心滿眼裡隻有他。
顧謹堯把車靠路邊停下。
三三兩兩的車開過去,夜色像一幅暈染的水墨畫。
顧謹堯盯著夜色,凝眸沉思。
深思熟慮許久,顧謹堯開口道:“回頭勸外婆時,你好好說,彆惹她生氣。老人家也是為你好,不要傷了她的心。”
雲瑾語氣堅毅,“放心,從小到大外婆最疼我了,我一定能說服她。”
“好,不早了,睡吧。”
雲瑾還是擔心,“你真沒事?”
“真沒事,你放一百個心。”
得到再三保證,雲瑾嚇掉的魂魄全回來了,彎起眼睛笑,笑中帶淚,“以後遇事一定要跟我商量,不要自己憋著,好嗎?”
“好。”顧謹堯心裡暖融融的。
覺得雲瑾就像朵解語花,某些地方和顧北弦很像。
他和蘇嫿是太相似的人,可能就得配雲瑾和顧北弦這種。
“路上開車慢點,一定要注意安全。”雲瑾叮囑道:“不許出半點事。”
顧謹堯冷硬的眸眼泛起一絲溫柔,“放心,我以後會好好愛惜自己。”
以後不隻要為自己活,也要為這個滿心滿眼裡隻有他的姑娘活。
在母親那裡,他是她當年用來上位的工具。
在赫嘯白那裡,他是他死去兒子的替代品。
唯獨在雲瑾這裡,他是他,隻是他。
重新發動車子,顧謹堯回到家。
去盥洗室洗手時,一抬頭,看到鏡子裡自己的臉,唇角是微微上揚的。
不知不覺,雲瑾已經能左右他的情緒。
讓他難過,讓他傷心,讓他笑。
這次顧謹堯上床後,很快就睡沉了。
看,她連他的睡眠都左右了。
次日,清早。
顧謹堯開車來到崢嶸拍賣行。
停好車,像往常那樣走進大廳。
沒走幾步,看到門口的沙發上,坐著一抹半生不熟的身影,經典的白衣白褲,蒼白英俊的臉。
是赫嘯白。
他太引人注目了,讓人想忽略都難。
顧謹堯腳步停下。
赫嘯白從沙發上站起來,朝他走過去,手裡拎著兩份用精致食盒打包的早餐,臉上堆起笑,笑容帶點兒討好的意味,“阿堯,我們又見麵了。”
顧謹堯矗在原地,冷著一張英挺的臉,“身上的傷還沒好,就消停點。”
赫嘯白唇角含笑,“我可以理解成,你在關心我嗎?”
“彆自作多情,我是怕你死了,會牽連到我媽頭上。”
赫嘯白唇角的笑僵滯,嗔道:“你呀,就是嘴太硬,心其實是好的。對了,你吃早餐了嗎?我給你帶了早餐。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就讓人買了兩份,來,拿著。”
他把手裡的早餐盒朝他遞過來。
顧謹堯看都不看一眼,冷冰冰道:“彆套近乎,沒用。”
赫嘯白舉起的手僵在半空,過了幾秒鐘,才緩緩收回來,呐呐道:“聽說你和雲家那姑娘鬨彆扭了?”
顧謹堯蹙眉,“你怎麼知道?”
“我的人看到你的車,昨晚在她家門口停了半天,卻不進去。”
顧謹堯眼底反感的情緒呼之欲出,“你又派人跟蹤我?無不無聊!”
“我隻是想多了解你,想關心你,我對你沒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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