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料到藺鷙會死!
事發太過突然!
饒是曆經槍林彈雨的柯北,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監獄長更是唰地一下黑了臉!
眾人麵麵相覷!
監獄長拿起手機,打電話叫獄醫,明知獄醫來了也沒用,不過是心存一絲僥幸。
獄醫很快來到。
他試了試藺鷙的鼻息,戴上醫用手套,翻翻他的眼皮,用聽診器聽了心跳,又摸了摸他的頸動脈,拉了拉手臂。
獄醫衝監獄長搖搖頭,“屍體涼了,瞳孔渙散,沒有心跳,肌肉也僵硬了,死了至少得三個小時以上,回天乏力。”
監獄長煩躁地閉上眼睛。
新官才上任,就出了這種事,他以後的仕途堪憂!
按照規定,罪犯在監獄裡死了,應該立即通知檢察院和法院,及罪犯家屬。
非正常死亡的,要由檢察院當即檢驗,對死亡原因做出鑒定。
可這屬於審訊時死的,監獄長和柯北等人有不可脫卸的責任,蘇嫿也有。
柯北用力攥緊拳頭。
暗暗後悔,此事做得太急功近利,但藺鷙情況特殊,不快馬加鞭地審,會節外生枝。
以前辦案時,特殊情況也不是沒遇到過。
特殊情況,可以特殊對待。
隻是這次死了人!
鬨大了!
監獄長很快鎮定下來,對柯北說:“先打電話告訴蘇嫿吧,我覺得人死得太過蹊蹺。藺鷙罪惡滔天,判死刑是早晚的事。蘇嫿有名有望,人又那麼聰明,沒必要通過這種方式,害死他。”
話雖有理。
可後一句,暗含話術,細推敲,有推卸責任的嫌疑。
直接把責任從他倆身上,推到了蘇嫿身上。
本來是蘇嫿義務幫他們審理案子,這樣一說,蘇嫿就有了借此事公報私仇的動機。
柯北心中很是反感。
環視眾人一圈,他提高音量道:“是我打電話叫蘇嫿來的,動機在我,所有責任都在我,是我好大喜功,急於審清案子好立功,和蘇嫿沒有任何關係。”
監獄長眼神複雜地瞅了他一眼,沒吭聲。
柯北拿起手機,撥通蘇嫿的號碼。
將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訴她。
蘇嫿冷靜地聽完,問:“把他關進監獄時,給他查體了嗎?”
柯北道:“查了,藺鷙心臟血壓血糖等都正常,沒有任何致死疾病,身體素質,和青壯小夥差不多。監獄查體很嚴格,藺鷙身上藏不了藥和凶器,排除自殺的可能。”
蘇嫿回:“藺鷙既然敢孤身前來,自然會做好萬全準備。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你們檢查的地方藏不了藥,並不代表,他帶不進去藥。一個作案無數樁,卻依舊逍遙法外的人,不能像看待普通人那樣,看待他。我給藺鷙配的解藥和加的催眠藥,都是中藥成分,絕對不會致死。當然,我不是推卸責任,隻是實事求是。先屍檢吧,如果藺鷙真的因我而死,我會承擔責任。”
柯北瞥一眼監獄長,語氣斬釘截鐵,“不,責任在我!解藥是我問你要的,催眠的方式也是我提出來的,跟你無關,你隻是配合我的要求。”
蘇嫿莫名的被感動了一把。
就憑這句話,沒白給他們幫忙。
蘇嫿很輕地笑一下,低聲說:“先屍檢再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彆急著往自己身上招攬責任。一群人分擔責任,比你一個人獨自承擔所有責任,要輕,你也有父母有家人,記住了嗎?”
接觸多年,柯北隻知蘇嫿多才多藝,一身本事。
沒想到她還如此有情有義,且極通透,三言兩語,便點醒他。
饒是柯北這種鐵血男兒,也被感動了。
難怪顧北弦那麼迷戀她,連他這個外人,都不由得對她肅然起敬。
掛斷電話,柯北對監獄長說:“蘇嫿讓屍檢。”
監獄長點點頭,“那就屍檢吧。”
屍檢得征得家屬的同意。
可藺鷙這人身世成迷,能聯係上的,就隻有顧凜。
監獄長偏頭吩咐一旁的獄警:“你們幾個,去把顧凜帶來,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