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中途。
蘇嫿接到柯北的電話。
顧凜被小飛蟲咬傷中毒一案,由他介入調查,希望蘇嫿能夠配合幫忙查案。
和柯北打交道不是一天兩天了,蘇嫿答應下來。
畢竟小飛蟲是她培育的。
這件事可大可小,全看警方怎麼操作。
蘇嫿對顧北弦說:“你回公司吧,我得去找柯北。”
顧北弦英眉微蹙,將她拉入懷中抱著,臉頰輕輕蹭著她的頭發,語氣頗有微詞,“你明明是搞文物修複的,還乾著醫生、刑警的工作。剛生完小星妍才兩三個月,你就到處奔波,他們不心疼,我心疼。我捧在掌心的人,卻被他們當成牛馬使喚,這幫人眼裡還有沒有我顧北弦?”
蘇嫿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抬手摸摸他英挺的下頷,“這不是趕上了嗎?忙完我就回去,好好陪你和孩子們。”
“說話算話。”
“好。”
蘇嫿覺得有時候顧北弦還不如小逸風。
小逸風可沒這麼黏人。
那孩子是顧家最老成的一個。
同顧北弦分開,蘇嫿去了陸璣所在的醫院,同柯北碰麵。
柯北帶著隊友們早就到了。
他把手裡的資料遞給蘇嫿,“陸璣目前昏迷不醒,事發時,他有不在場證明。小飛蟲目前隻有你能培育,你能操控,這事人儘皆知,且你和顧凜有舊仇,情況對你很不利。”
這在蘇嫿的意料之中。
陸璣當初弄走小飛蟲,玩的就是這一招“借刀殺人”。
蘇嫿道:“如果我想害顧凜,不會讓他中毒,再給他配解藥,多此一舉。”
“我相信你,可是警方辦案講究的是證據。不過你放心,我們會想辦法把真正的犯人繩之以法。”
蘇嫿默了默,“去看看陸璣吧。”
“好。”
來到重症監護室。
隔著透明玻璃,蘇嫿看向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陸璣。
他雙眼緊閉,嘴唇發紫,麵色呈青白色,身上插滿儀器,渾身仿佛籠罩著一股黑壓壓的死氣。
隻有心電監護儀上跳動的數字,證明他還有微弱的心跳。
蘇嫿紅唇微揚。
陸璣終日打雁,卻被雁啄瞎了眼。
按說這麼精明謹慎的男人,不會做出“以身試藥”這種冒險事。
可他卻吃了,想必有內情。
蘇嫿挺好奇這內情的。
到底是誰讓陸璣,冒著極大的風險,服下這顆倉促間煉製出來的“長生不老藥”?
雲恬沒這本事。
其他人更不可能。
正沉思間,蘇嫿聽到柯北說:“案情我們會繼續跟進,到時還需要你配合,希望保持手機暢通。”
蘇嫿點點頭,“有事儘管找我。”
“等會兒上我們的車錄個口供,走下程序,你先回去,總是麻煩你。”
“客氣了。”
幾人剛要走。
不遠處傳來一道陰鷙的女聲,“慢著!”
蘇嫿尋聲看過去。
是雲恬。
雲恬坐在電動輪椅上,由護工推著。
她麵色憔悴浮腫,嘴唇白得沒一絲血色,雙眼無神,瞳孔散亂,頭發乾枯淩亂,身上穿著寬大的病號服。
坐都坐不直,佝僂著腰。
哪還有半點花容月貌的模樣?
一場宮外孕,讓她活生生老了十幾歲。
護工把雲恬推到蘇嫿麵前。
雲恬板著一張蒼白虛弱的臉,有氣無力地問:“你來做什麼?”
蘇嫿道:“陸璣要殺了顧凜,替你永絕後患,案情牽扯到了我,我隨柯隊來了解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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