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書道:“顧董有話好好說,彆虛張聲勢。”
顧傲霆把查到的添油加醋地一說。
陸硯書聽完沉默了,過片刻才開口:“我派人再好好查查,如果小夥子人品不錯,可以順其自然。如果人品不好,就另說。”
顧傲霆壽眉皺起,“‘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人品這東西,沒個三年五載壓根看不出來。有些心機深的,能將本性隱藏大半輩子。最近新聞爆出很多鳳凰男,婚前裝得人模狗樣,婚後借著嶽父家的勢力起來了,就開始張狂,在外麵找小三找情人的比比皆是,拋棄結發妻子另娶的也不在少數,更過分的還有殘殺妻子的。如果順其自然任由倆人發展,到時首當其衝受害的就是小星妍。我們幾代人拚儘全力奮鬥,攢下這等豐厚家業,是為了自己嗎?不全是。還為了兒孫衣食無憂,為了讓他們有更好的擇偶權。我就不明白了,我們把起點給小星妍擺得這麼高,她為什麼非要把頭插進沙子堆裡,去找另一半?”
他說得有道理。
陸硯書道:“我回頭去見見這個沈恪吧。”
顧傲霆忙說:“親家,你可千萬彆心軟,一定要想辦法把沈恪趕走。”
陸硯書有所顧慮,“來硬的,星妍肯定會有意見。”
“長痛不如短痛。星妍年紀尚小,識人不清,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幫她把關引路義不容辭。”
“好。”
掛斷電話,顧傲霆衝顧北弦晃了晃手機,“搞定,你嶽父肯出馬了。”
顧北弦其實也不太看好沈恪,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金枝玉葉,千嬌萬寵的,突然對個來路不明的小子動了芳心,哪個當爹的能放心?
奈何蘇星妍平時太懂事,他不忍心說她。
如今有這幫人操心,他自然求之不得。
當天下午。
陸硯書的助理將沈恪的資料送給他。
陸硯書盯著資料摸出個大概。
沈恪,今年二十六歲,讀書時成績優異,八年前曾考入本市最好的大學之一,讀文物鑒定與保護專業,大二時因母親病重,休學。
單親家庭,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父不詳。
盯著資料上“父不詳“三個字,陸硯書陷入沉思。
沈恪和墨鶴還不同。
墨鶴是他們這幫人看著成長的,算是知根知底。
且墨鶴年少時是艮直得可愛的性子,對小逸風掏心掏肺,赤誠之心有目共睹。
而這位沈恪,資料照片上的他,雖然眉目英俊,可眼神鬱氣沉沉,看著不像單純之人。
一向儒雅沉穩的陸硯書坐不住了,負手而立,在室內來回踱了幾圈,最後撥通沈恪的手機號。
簡單地自我介紹一下,他和沈恪約在次日下午相見。
第二日下午。
二人在附近一家茶館會麵。
一見真人,幾番言語試探下來,陸硯書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
沈恪的確是性格深沉之人,話極少,有分寸感,懂審時度勢,心思敏感,多疑自卑又傲氣,心裡有刺,身上也有,且很會隱藏心事。
是複雜又糾結的性格,不似逸風顧驍那般陽光,更不像墨鶴那麼赤誠。
陸硯書心生戒備。
一壺茶喝完,他從包裡取出一張支票,推到沈恪麵前,客氣地說:“沈公子是逸風和驍驍的朋友,聽聞令母病重,我來看看。彆的忙也幫不上,一點心意,請笑納。”
沈恪垂眸盯著那張支票,眸色漸漸幽沉。
許久,他抬起頭衝陸硯書沒什麼情緒地笑了笑,“我懂您的意思,等我媽身體再養養,我們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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