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病房玻璃外的窗台上,不知何時趴著十幾條毒蛇,正呲呲地吐著鮮紅的芯子。
那些蛇渾身散發著森森的陰氣,尖著頭往窗戶裡鑽。
饒是大白天看到,都嚇死個人。
虞棣緩緩抬起食指,指著那些蛇,嚇得嘴巴張得大大的,想喊虞城把蛇趕走,卻說不出話來,喉嚨裡隻能發出呼呼嚕嚕的聲音。
天寒地凍,又是醫院,哪來這麼多蛇?
知情的人都知道,是青回搞的。
青回來了。
虞城拍拍虞棣的肩膀,“彆怕,爸,這些蛇就是來嚇唬你的,不會真咬你。”
虞棣嚇得上不來氣,嘶啞著嗓子說:“趕,趕走它們!快!”
虞城道:“那蛇有毒,不趕,它們玩夠了,自己就走了。趕的話,惹惱了它們,會咬人,很疼的。”
虞棣急了,“叫護士!護士!”
虞城說:“護士上班已經很辛苦了,就彆麻煩她們了,萬一咬人家一口,再鬨出人命,又是大案。”
虞棣又嚇又急又氣,氣得直翻白眼。
虞瑜心軟些。
她說:“我出去看看,咱爸本就病成這樣,經不起嚇。他活著,咱起碼還有個直係親屬,他要是出了意外,咱倆就真成孤兒了。”
虞城點點頭,“你去吧。”
虞瑜抬腳就走。
虞城忽然想起什麼,喊道:“等一下!”
虞瑜扭頭,“有話快說。”
虞城拿起自己的包,拉開拉鏈,從裡麵取出幾遝現金,遞給虞瑜,“給那小子,讓他買件羽絨服穿,在附近找家好的酒店住。不過一碼歸一碼,你彆看上他啊,我可不想和那個小毒物做親戚。”
虞瑜接過錢,“之前是誰說看上小毒物,可以吃炸蠍子的?”
“我那是故意埋汰你的,這麼大個人了,怎麼聽不出好賴話呢?”
虞瑜白了他一眼,穿上外套,走出病房。
來到樓下,並沒看到青回的身影。
虞瑜又乘電梯來到樓頂。
樓頂也沒有。
虞瑜想了想,仰頭喊道:“虞城是……你是慫貨!慫貨!慫貨!”
大白天的,她不想再糟蹋親哥。
喊了幾聲“慫貨”後,一道青黑色身影順著樓頂欄杆爬上來。
身形矯捷,眨眼間來到她麵前。
虞瑜明白了。
無論她喊什麼,這人聽到都會來。
虞瑜把錢遞給他,“呶,我哥給你的。說你天寒地凍守在我們附近,不容易,讓你買件羽絨服穿,再找個好的酒店住,彆委屈自己。今天帶的現金不多,下次多取點拿給你。”
青回低頭看了眼錢,沒接。
虞瑜拿起他的手,硬把錢往他手裡塞,“拿著,一點零花錢,你不收,就是瞧不起我哥。”
青回垂目,掃了眼她的手。
細細白白,嫩蔥似的,一點繭子都沒有。
長這麼大,這是除了親人,第一隻摸他手的女人手。
放在平時,誰敢摸他的手,他直接讓誰扒層皮。
可這個虞瑜,師父獨孤城特意交待過,不許再傷害她。
青回冷漠地說:“有事?”
虞瑜仰頭看他,“聽說宋嬙是你心上人,是嗎?”
青回臉依舊冷著,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虞瑜已經習慣了他的寡言,繼續說:“宋嬙幾年前跟著我爸,是自願的。她爸出事自殺,家裡很需要錢,正好我爸能滿足她。當然,我爸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殺宋嬙的主犯,是我養母成瓊,我養母已經被槍斃了。我爸也得到了報應,隻剩一口氣了,你就彆搞一些蛇來嚇唬他了,好嗎?你上次在我家酒店搞了一堆蛇和毒蟲,為此被罰了錢,還服了八個月刑。萬一再進去,不值得,還是外麵的世界更逍遙,不是嗎?”
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