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裕嚇得臉色蒼白,他就知道這趟進宮沒什麼好事。
跪地求饒道:“皇兄,臣弟做的事沒有那麼嚴重啊,肯定是有人挑撥咱們的關係。”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道:“母妃,快幫兒臣說說話啊,宗正寺那不是人待的地方,兒臣不要去,去那裡還不如死!”
八王爺秦錚也嚇的不輕,一個字不敢說。
秦雲厲色看著秦裕,可看到的隻有惶恐和不堪重用,這也絕不是他裝出來的。
再看秦錚,憨癡的緊,瞳孔深處就寫著不知所措。
那一刻,秦雲確定,這二人並非幕後的大魚。
“陛下,裕兒犯錯,是哀家這個當娘的責任,還請陛下念在兄弟之情,責罰輕些吧,實在不行,就罰哀家,是哀家的過失。”
竇姬太妃央求道,立馬就要給秦雲跪下。
秦雲眼疾手快,趕緊扶起了她。
皺眉道:“太妃,你這是乾什麼?若是您有責任,那朕這個皇兄也脫不了乾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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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姬焦急再求道:“這麼說,陛下是不罰裕兒了嗎?”
秦雲看了看她那張知性臉蛋的緊張,很真實,就像一個無助的母妃,根本沒有像王渭那樣一張鱷魚的臉。
此時,他疑心漸消。
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秦裕:“罷了,太妃求情,朕不得不給麵子。”
“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老五,朕必須處罰你!”
聞言,秦裕險些嚇尿。
秦雲繼續道:“就罰你在家禁足三月吧!日後若是再犯,朕便絕不姑息了!”
秦裕的臉色一百八十度急轉,露出笑容,跪地磕頭道;“多謝皇兄,多謝皇兄!”
秦雲看他一眼,心中歎息,自己這些弟弟好歹是王爺,怎麼如此爛泥扶不上牆的感覺?
“秦錚。”
秦錚渾身一顫,立刻跪下;“皇兄。”
“你雖然沒犯什麼事,但小問題不少,朕也罰你,罰你抄寫道德經一千次。”秦雲嚴厲道。
既然二人不是謀反之人,那麼他還是想做好皇兄,讓這些王爺弟弟們收斂點。
“是是,臣弟遵旨。”
秦錚一拜。
秦雲擺擺手:“都起來吧。”
他目光又看向竇姬太妃:“太妃,朕這麼做,可合你意?”
竇姬麵露感激,微微欠身:“多謝陛下開恩。”
“既然如此,朕便不打擾你們母子三人相見了,老五,老八,好好陪太妃說說話,晚些禁軍會送你們出宮。”秦雲交代道。
“是,皇兄!”
二人誠惶誠恐。
秦雲轉身便大刀闊斧的離開了。
竇姬太妃,彎腰一拜:“恭送陛下。”
等到秦雲徹底沒影了,千福宮的後院才恢複平靜,上上下下的人如釋一口大氣。
秦裕兩兄弟,更是像丟了魂,癱坐在地上。
竇姬那一雙成熟,略微滄桑的美眸閃過一絲強烈的不甘,強烈的怨氣,白皙的雙手攥緊了宮裝。
為什麼秦雲可以成為九五至尊,而自己的三個兒子卻要像下人一樣的跪拜?
她不服氣!
這麼久以來,她終於還是在此時沒能按耐住內心深處的情緒,緊咬貝齒,好一會才平複了下來。
她皺眉,紅唇輕抬:“裕兒,錚兒,起來吧。”
兩人站起來,臉色微微後怕。
“彆擔心了,陛下不會再處罰你們了,今後你們老實一些,不要惹事生非,做個太平王爺,知道嗎?”竇姬語重心長道。
“是,母妃。”二人同時應道。
秦裕眼神閃爍,接著道:“母妃,為什麼皇兄這麼突然?”
竇姬的目光深遠,淡淡道:“他不是衝你們兩個來的,是衝哀家來的。”
“什麼意思?”秦裕疑惑。
“沒。”竇姬搖頭,然後擠出一抹笑容:“你們一會出宮之後,待母妃向九王爺問個好。”
……
走出千福宮。
秦雲漫步在禦花園。
“豐老,這件事你怎麼看?”
豐老跟在他身後,看似步履蹣跚,實則中氣十足,沉吟道:“陛下,五王爺,八王爺應該沒有參與謀反。”
秦雲挑眉:“那皇太妃竇姬呢?”
豐老沉默一會,渾濁的雙眼露出一抹光芒:“存疑!”
“噢?”秦雲略微詫異。
豐老輕聲解釋道:“陛下,有些事您可能不記得了,但老奴卻是記得清清楚楚。”
“當年先帝還在的時候,後宮的爭鬥可謂是凶險之極!”
“其中最能威脅到故去太後的便是太妃竇姬了,她一直對皇後之位和太子之位有所不滿,想儘了辦法,想要取而代之。”
“所以……”豐老皺眉:“老奴覺得太妃有動機。”
秦雲深吸一口氣:“那另外一條大魚呢?竇姬一個女人,能跟誰合作?”
豐老沉默,事情可以說是撲朔迷離。
“罷了,先這樣吧。”
秦雲揉了揉眉心:“保持對太妃的監視,剩下的,就隻能等對手下一次露出馬腳了。”
豐老微微頷首:“是,陛下。”
走了一圈禦花園。
禁軍突然來報,在營城沒有找到裴瑤。
秦雲一腳踹翻禁軍,怒吼道:“一群廢物!幾千人,連同各州府的力量,連一個人都找不到,朕要你們有什麼用?!”
禁軍摔在地上,惶恐跪地道:“陛下,房校尉說已經全力搜查了,在營城的邊緣山村,確定瑤貴妃在那待了一段時間,但不知道為什麼貴妃就人間蒸發了。”
“哼!”
秦雲冷哼:”朕還不信了,好端端的人,能長翅膀!”
“回去告訴房校尉,朕最後給他七天的時間,如果沒有確切消息,就直接回帝都領死!”
禁軍臉色一白,跪地惶恐道:“是,陛下!”
說完,他逃一樣的離開,騎快馬又趕去營城。
秦雲心情煩躁:“回養心殿!”
喜公公上前,彎腰低聲道:“陛下,淑妃娘娘今個身體不適,說請您去其他妃子的宮裡。”
“那便去盛清宮……”
話沒說完,秦雲臉色微變,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王青鸞!
這個王敏的替身,她被看守在玲瓏殿這麼久,還沒有處置。
“移駕玲瓏殿!”
秦雲大手一揮。
“是陛下!”
半炷香的時間,玲瓏殿到了。
這極度奢華,在漸暗的夜色裡,熠熠生輝。
秦雲看了一眼,心想什麼時候將這裡拆掉,估計能換不少銀子吧?
他龍驤虎步,走進偏殿,一眼就看見了穿著一身宮女素衣的王青鸞。
天生麗質,渾然天成!
此刻,她怯生生的跪在地上,眉眼有著和王敏如出一轍的媚。但卻不妖,反而更顯嬌小和純欲,其五官和身材都是頂級。
“參,參加陛下!”王青鸞顫音道,她已知王家倒台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