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眯眼:“不在中原,她能去哪?”
豐老直言:“南方南詔,北方匈奴,西方波斯等等,皆有可能!”
秦雲有些惱火的扶了扶額頭,這天下大到以現在的水平人們根本無法橫渡,要這麼算,一輩子彆想找出這個人了。
“罷了,不找了!”
“真特麼陰魂不散!”他泄氣的罵了一聲。
豐老和一旁的玄雲子對視一眼,皆是一凜,而後豐老嘶啞提議道:“陛下,老奴有一個辦法,可以試一試。”
“什麼辦法?”秦雲挑眉,眼中帶著一絲期待,剛才說的是氣話,他內心深處很想找到王敏問清楚孩子的事。
這換做任何一個男人,不問清楚,也不可能善罷甘休!
“昭告天下!請她現身!”豐老脫口而出。
頓時,玄雲子的嘴巴都被嚇歪了,瞪大雙眼:“這……這這不合適吧?若是天下人知道王敏沒死,這事就鬨大了。”
“而且來龍去脈一旦放在台麵上,我第一個要被慕容娘娘清算啊!”他苦逼的說道,臉都嚇白了。
豐老看向秦雲,嚴肅道:“陛下,老奴的意思是不說明王敏的名字,就說等一個故人,了結恩怨。”
“以王敏的性格,知道了消息,勢必會赴約!”
“就算她不親自赴約,想必也會露出馬腳!這樣也可以兩全其美,不引起巨大的影響。”
聞言,秦雲的雙眼噌的一下就亮了,有戲,有戲!
的的確確,以王敏那種性格,不可能躲在角落裡安分守己,她喜歡盛大,喜歡嘩然,這樣的場合,她肯定不會缺席!
“好,就這麼辦!”
“王敏想拿孩子讓朕發瘋,想讓朕睡不好覺,朕就偏不如她的意!從今天開始,所有中原封境的軍隊撤回,錦衣衛也無須再查!”
“命令帝都,命令草原,命令中原諸州,齊齊發布告示,昭告天下!兩個月後,朕會在陷陣穀隻身等一個故人,了結恩怨,如赴約,一切好談,如不赴約,便是終章!”
豐老一凜,齊齊道:“是!”
其實換句話說,這則告示就是最後通牒,你來我們談,不來,以後就各走各的路。
以王敏以前的性格,鐵定來,來了之後,秦雲便不可能讓她走。
“哼,朕就不信鬥不過你!”秦雲很是不爽,王敏故意出現,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就是沒安好心!
一旁的玄雲子卻是表情複雜,他一直都待在秦雲身邊,這半年他心裡跟明鏡似的,陛下急眼都急了好幾次了,似乎女真的事都沒有王敏母子的事重要。
他不禁懷疑,這計劃能不能成功,陛下跟王敏的鬥法誰能勝?換做以前,肯定是陛下勝。
但現在,畢竟王敏現在掌握了主動權,天生又是個不安分的主兒,會不會又給陛下來一個下馬威?
玄雲子從一開始就是知情者,事情曝光,麻煩鐵定纏身,他此刻一頭汗水,心中叫苦,這件事到底要如何收場啊?再這麼下去,我也得跑南詔躲起來了!
很快,命令被諸多錦衣衛帶著,疾馳出境,將要帶到大夏遼闊的四方疆域,預計半個月之內,消息將徹底散布。
剩下一個多月時間,足夠王敏得知消息趕來陷陣穀了,仿佛一切都進入了倒計時。
豐老回歸,馬不停蹄又要忙碌,但被秦雲給阻止了,讓他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所有事情下放就成。
約莫午間,陽光明媚。
秦雲帶著一幫近臣視察陷陣穀的長城,半年時間,這條長城已經有了雛形,蔓延數十裡,橫跨山脈,幾乎從北方邊境的極點開始。
鏗鏗!
砰砰砰!
長城的四周,民夫眾多,正在揮汗如雨,不斷的打砸巨石,搬運推車,但他們絕對不算是苦役,乾淨的水,乾淨的飯,每天一頓還有肉,甚至搭建了睡覺的棚子,儼然就是一副好差事,就是累了點。
“陛下,您看,還滿意嗎?”一乾負責長城鑄造的工部大臣們,滿臉黝黑,渾身是土,緊張的問道。
秦雲入目之處,長城已經看不到儘頭,高聳屹立,猶如不倒的猛獸,庇護著後方中原。
至少十萬的民工以及俘虜,正在動工,速度不說多快,但也不慢了。
可這仍舊是他計劃的一點點而已,並不是終點:“恩,不錯,抵禦騎兵將來可以派上大用場,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擋住象軍?”
一旁的祝融聞言,美眸閃過一絲凝重:“長城架上紅衣大炮,再多的象軍也要成為飛灰。”
所有人都不由點頭,眾所周知,長城上的每一段都給大炮留了位置,還布著烽火台,狼煙一起,無數紅衣大炮將雷動!
秦雲蹙眉:“可紅衣大炮運送進來太麻煩了,隻能定點打,不夠機動性,朕已經讓帝都的金珠開始研究投擲式的炮彈了。”
“那樣每個將士都能自己攜帶炮彈,直接扔出去就炸,無須炮體。”
祝融一震:“還有這樣的武器?”
“那為什麼不直接踏平北方,一勞永逸。”她美麗的麵孔下,除了野性,還有點急性子。
秦雲笑道:“沒有那麼容易,覆滅一個國度,最多也就鎮壓他們一百年,幾百年後,北方的遊牧民族還是會作亂,修長城和鑄炸彈,是百年大計。”
“難不成你讓朕把北方的所有人全部殺個乾淨?”
祝融美眸閃爍,似懂非懂。
這時候,秦雲的目光突然注意到遠方,三三兩兩的人從河溝裡偷渡而來,衣衫襤褸,衝向長城。
“是女真人?他們在做什麼?”
所有人看去,燕忠沉聲解釋道:“陛下,是女真的民眾,應該是逃難過來的,現在修築長城一半的人都是女真境內逃難的百姓。”
有工部大臣蹙眉:“女真境內廝殺衝天,十室九空,奪權戰爭已經到了最高潮,到最後倒黴的還是這些女真百姓。”
“正好長城還需要大量人手,所有我等鬥膽收留了這些人,給口飯吃,讓他們乾活,還望陛下不要怪罪。”
肉眼可見,多數人都露出一抹同情之色,逃難的人多數都是女人,還背著嬰兒,跋山涉水,在女真混沌的戰局中,已經是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