蠶繭的事情,倒也沒過多久就解決了。

馮時華手底下的掌櫃過來收蠶繭了。

他們一直乾這個,什麼沒見過?

隻看了一眼,就看出蠶繭的問題來:“沒事,可能就是蠶種的問題,雖然少見,但也經常見。這種絲天然就有淺淡顏色,倒是比其他的蠶繭貴一些。”

徐韞一聽這個,還有些失望:“常見啊——”

那估計就不值錢了。

掌櫃笑了笑:“不算特彆少見,肯定價格高一點的。若是你們想以後都養這種變種蠶,就乾脆留一些金蛹,到時候留蠶種。”

他說了句大實話:“可能和桑葉也有關係。這些蠶蛹倒比普通更大點。就是不知道出絲量如何。”

聽了這些話,徐韞倒是有了主意:“我們兩種都留下蠶種,到時候您要哪種,我們就養哪種,可成?就是勞煩您到時候給我們來個信。”

掌櫃的自然沒有不同意的。

以前金蠶蛹雖然也有,但每次數量都不多,不像是這一次,竟成了規模——想來也是好賣的。

不過解決了這個問題,又出了個新的問題。

若是連蠶繭一起運走,實在是有些麻煩。而且增加了運力。

掌櫃就想著,乾脆抽了絲出來。

或者,將裡頭蠶蛹取出,隻將絲繭帶走。

但抽絲這個事情,需得眼神好,手嫩的年輕女子。

可現在的問題是——心靈手巧的女子基本都去做地毯和皮裘了。實在是找不出更多的人了。

靈台縣窮困,人本來就少,加上戰亂這麼多年,人就更少了,實在是比不得南方富庶的地方。

徐韞想了想,便道:“隻將蛹帶走吧,會傷絲嗎?”

掌櫃搖頭:“那倒不會。從頂部剪開一個小口子,將蠶蛹取出就行。不過正常不這麼乾,就是直接抽絲——先弄出蠶蛹,多費了一道工序。”

“那是一次性運走合適,還是取出蠶蛹合適?”徐韞也有些頭疼,少不得要核驗成本。

掌櫃心中默默算了一會兒,道:“差不多。”

徐韞想了想:“那就讓老人來吧——工錢可少給些,但她們有耐心,肯乾活。”

掌櫃自然沒有意見。

徐韞都說了可少給工錢,那就可以少給些。

最後,徐韞出麵,招募了一群老人來乾這個活兒——本來讓他們自帶剪刀,但是好多人家窮得就沒有一把鐵剪子,用的就是竹剪……

徐韞看著那些要麼不知道傳了多少代,把手都摸細了的剪刀,要麼就是竹剪,一時之間都不知說什麼才好。

最後,她心酸無奈,隻能臨時墊錢,買了些剪刀。

過了這大半年,她本以為靈台縣總算是緩過來一口氣。可今日一見,才知自己是想得太好了。

窮了這麼多代人的情況,哪裡就是一半年能改變的?

現在也就設計勉強穿暖了,不至於一家人一個冬天隻有一件襖子,一條厚褲子,誰出門誰穿而已。

也不至於一到了冬天,就因為冷和餓而死大批的老人。

為什麼說冬日難熬?無非就是因為太冷了。冷,又吃不上多少飯,老人和孩子都難熬。

徐韞感覺肩膀上沉甸甸的。

羅栗倒覺得正常——窮人麼,不都是這樣的。見得多了,習慣了。

不過,蠶繭這個事情,倒又讓百姓們多了一筆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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