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拱火,下海(5k)
溫言帶著衛景新送石眼,回到了家裡,他算了算時間,其實是想帶著張學文一起去的。
估計張學文本身應該挺樂意,但總部長怕是不太可能放人。
拓跋武神出現在南洋,在那邊的人看來,估計跟直接上了洲際飛彈沒什麽區彆。
還是等等吧,張學文的進階已經到了瓶頸,在他能控製住那太過龐大的力量之前,他怕是很難進階了。
同樣,這也意味著,他隻要出現,就絕對不可能隱藏。
那輻射幾十裡的陽氣,就算是瞎子,看不到也能感應到。
溫言想了想,還是決定從南海郡出發,坐船過去,直接飛,他多少有點安全感缺失。
正好他也想要去看看南海那邊的情況,他之前給南海的水鬼們畫了餅,總要去露個麵,上次就聽說,那邊的阿飄開的沉船,都已經兩艘麽三艘了。
南海郡的部長,都能在年尾的時候,從早已經計劃好的經費裡摳出來了一部分,變成了南海阿飄的專項經費。
又等了兩天,風遙給送來了文件,連同溫言的護照等證件都給辦好了。
通訊錄裡,也加了好幾個電話,溫言有事情,這幾個電話都可以打,囊括了從南海郡到南海,再到南洋聯盟裡多地的人。
這些人讓他們去跟邪術師乾架,可能不行,但除了乾架之外,包括跟當地官方扯皮在內的其他事情,他們都可以幫溫言搞定。
風遙什麽都給安排好了,溫言隻管去就行了。
「這就好,另外那位呢?不是說老君山的當代下山人也要去嗎?
你們怎麽說服他的?
按照老君山一貫的性子,還要出神州,他們恐怕根本懶得理會吧?」
「我把你給的情報,再加上我們得到的情報,很客觀的稍稍轉達了一點點。
然後呢,老君山的一位前輩,就親自給當代下山人安排了任務。
說是,伐不義。」
風遙笑得像是很靦腆,乍一看跟什麽好人似的。
溫言有些無語。
按照溫言之前了解的,對巫的這些支脈,後續延續下來的東西,下手最狠的就是「彆打擾道爺飛升」的老君山。
你把這些事情,直接捅到了老君山的前輩那,這些前輩沒親自下山,用高射炮打蚊子,都算是克製。
道爺們脾氣其實挺好的,當年王建軍他爺,王老爺子都在老君山下受過教導,這些前輩倒也不是那種看身份就亂下手的人。
雖然嚴格說,巫祭是巫祭,巫蠱是巫蠱,基本是兩回事。
但現在這事,讓老君山把「伐不義」這三個字都說出來了,溫言就覺得自己去不去都不影響什麽了。
老君山的人,隻是懶,隻是隻想安安心心做自己的事情,又不是手軟拎不動刀。
當代的下山人,他雖然沒見過,但根據零零碎碎得到的消息,這也是個典型的老君山道爺。
沒事了彆找我,實在沒轍必須要出手的,那就趕緊過去,乾脆利落的打死,然後轉身就走,繼續沉迷修行,無法自拔。
這次直接派人出國,那是真動怒了。
「那行吧,你們安排他走正常路線去就行了,趁著還有幾天時間,我先去一趟南海郡,到時候我會直接坐船過去,我跟著劃劃水,打打輔助好了。」
「你隨便吧。」
「那到時候那個什麽會議,不會是真得去參加一下吧?」
「看情況,到時候要是事情都解決了,你去露個臉,裝個逼,也沒誰敢說什麽。
畢竟麵子上過得去的理由,還是得有的。
咱們做事,向來是講究個師出有名。
你們去參加學術會議的時候,順便做了好事而已。」
「好,那我明白了。」
「另外,那個小姑娘怎麽樣了?」
「挺好的啊,就在隔壁住著,病了就看病,好好養病就好了。」
風遙要去看一眼,還沒進院子呢,就隔著窗戶看到那小姑娘坐在窗邊,手裡拿著個炸雞腿,吃的滿頭大汗還不舍得放下。
風遙的腳步一頓,滿肚子的腹稿,硬是沒找出來,麵對這種情況該怎麽說。
他遙遙看了一眼,那小姑娘看起來有點狼狽,又是可樂,又是炸雞,可氣色明顯好了太多了,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有了明顯的大幅度攀升。
風遙張了張嘴,好半晌才憋出來一句。
「這是在治病吧?」
「不是,這是在吃炸雞喝可樂。」
「你把我當棒槌啊?吃這東西能這麽開心?」
「伱是不是傻?你喝快樂水加炸雞的時候,難道不開心嗎?」
「……」
風遙被噎得夠嗆,一時也想不到該怎麽反駁。
說的好有道理。
風遙還想問,這小姑娘到底什麽情況,被溫言噎的也沒法問了,隻能悻悻離去。
溫言目送風遙踩著油門,風風火火的離去,遙遙揮了揮手。
他當然知道風遙要問什麽。
烈陽部要查的話,肯定能查到,隻不過溫言現在權限不低了,他平時做什麽,除非是在執行任務,烈陽部會同步他的位置之類的信息。
否則的話,一般人還真沒資格查跟他有關的事情,有資格查的,也不會沒事了去瞎得罪人。
他現在跟衛景的關係很單純,衛景在他家不遠的地方開醫館,他帶著人去看病。
相互熟絡了,給送點吃的嘗嘗,很正常。
但也僅此而已了。
他不問,也不去探查衛景的底細,他也知道,衛景能跑到這小城市裡開醫館,這般低調,肯定也不希望跟烈陽部有什麽明麵上的聯係。
溫言不去問為什麽,他要做的,隻是尊重人家的選擇。
要是烈陽部有什麽特殊的病人,溫言插手了,那溫言帶著病人,直接登門去醫館,是一回事。
這是衛景自己開醫館,有病人上門。
溫言把衛景的信息捅到烈陽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性質不一樣的。
風遙肯定能明白溫言為什麽不想說,甚至根本不想他扯到這個話題。
回去的路上,風遙琢磨了一下,就把這事拋之腦後,很默契的沒有再提。
而另一邊,衛景開著門,目睹了風遙那輛明顯加了好幾重防護的車,從街上路過,開車的人,甚至都沒往他的醫館看一眼。
衛景也笑了笑,他現在想明白了,為什麽跟溫言接觸的時候,一直感覺溫言很輕鬆,很隨意,他反而一直輕鬆不下來。
烈陽部的人,怕是根本沒注意到他這家醫館。
以烈陽部的實力,隻要他參與了一些事情,按理說,是一定會被注意到的。
現在為什麽會注意不到,衛景隻能猜是跟溫言有關。
他多少有些明白了,為什麽之前擲茭,是勸他彆瞎搬家了。
他低下頭,繼續處理藥材,也不去再想了。
而另一邊,臨出門了,溫言再次親自下廚,給家裡所有人做了頓飯。
一如既往,吃什麽的都有的一頓飯結束,到了天黑,溫言祭拜過地下室供奉的幾位大佬,這才帶好了東西出門。
借道冥途,來到了南海郡的海角,他準備從這裡出發。
他沒驚動烈陽部的人,也沒去走正常的程序,程序的問題不用他管,按照風遙給他的文件來看,他在記錄裡,今天已經出了海關。
從海角的海邊下水,溫言被灰布帶著,在海中暢遊,遊出去一段距離之後,他稍稍釋放了點陽氣。
對於一些人來說,他的陽氣便如黑夜裡的燈塔,非常顯眼。
不多時,便見海底有一艘掛著水草,表麵長滿了藤壺的沉船,無聲無息地靠近了過來。
船頭上,站著一位腰間掛著長刀的阿飄,他的身後,密密麻麻地站滿了水鬼。
所有的水鬼,都昂著頭,看著飄在水中的溫言,臨靠近之時,一群阿飄齊刷刷的行禮。
「拜見星君!」
溫言緩緩地落下,落在了沉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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