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傾妘深吸了一口氣,在自己和身後的人被徹底吞沒之前。
她大喝了一聲:“都拿上你們的法器!”
“繃緊精神,準備戰鬥!”
即將迎接他們的。
將會是蟲族遍地的時代。
人族最黑暗,最難熬的那段時期。
阮傾妘的傷口被撕裂,無比疼痛。
“首席,抓住我。”
旁邊的安菀和周少玉齊齊朝著她撲過來,因為她受了重傷。
兩人都想守在阮傾妘身邊護著她。
可白光的吸扯力實在是太強了。
很快就將三人衝散,就在三人覺得可能要不行的時候。
隻見無數翠綠的枝條將能捆住的人都捆住了。
暈眩隻是一陣的。
等阮傾妘她們終於感覺身上一痛,是自己落在實地上的感覺後。
阮傾妘下意識的就要去摸手上的刀。
撐著失血過多有些顫抖的身子想要站起來。
“迎,準備迎敵。”
她才掙紮著要站起來。
肩膀就被人壓住了。
“彆動。”
那些人聲音嚴肅。
令阮傾妘渾身緊繃,她下意識要暴起出手,可轉身卻看見了和她一樣的人族,他們用著統一的長劍。
身上穿著一樣的白色長袍。
頭發利落的綁好,露出整個額頭保證自己視野清晰。
在他們衣服的袖口上,龍飛鳳舞的繡著一個景字。
阮傾妘愣住了。
而跌落在她身邊的方曦他們也愣了一下。
隻見這幾個景家弟子壓了壓阮傾妘的傷勢後。
立刻就朝著後方招手。
“快!”
“這裡有個受傷很嚴重的。”
“先救她。”
阮傾妘一臉懵的看著身後立刻躥出來一大群專業的抬著擔架的人。
手上裝備齊全,一上來對著她的傷口就是一頓滋滋噴射。
她想要抬起頭:“我們……”
才說了兩個字。
就被一人摁著腦袋壓了下去。
“你們什麼你們?傷的這麼重就不要開口了。”
“這次戰場上的所有人族傷員,都歸我們景家管理。”
“趕緊抬走。”
“說不定那幫小蟲子還要殺一個回馬槍呢。”
“怕什麼?”
“咱們老大已經帶著人追過去了。”
“行行行,我不說這些話行了吧,我知道,小心為上嘛。”
他們臉上雖然都顯得十分疲憊,但是並沒有阮傾妘經常在戰場上看見的那些戰士臉上會出現的絕望感,和徹骨的仇恨。
怎麼說呢。
他們看起來鬆弛很多。
遊刃有餘。
阮傾妘被迫躺平,看著他們沿路扛著自己往回走。
周少玉他們隻能一臉懵逼的跟著。
周少玉實在是忍不住。
問了句:“那什麼?現在是蟲族更強,還是人族啊?”
隻見周圍的景家人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眼神。
“不是吧你,你從那個犄角疙瘩裡出來的?幾歲了?”
“當然是咱們更強了。”
“都打的那群小蟲子找不到北了。”
周少玉渾身一僵。
他唇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我們,更強?”
“竟然是我們更強的時候嗎?”
阮傾妘也猛地抓住了擔架的一角,她閉上了顫抖的眼睛。
畫萱紅了眼睛,酸澀不可遏製的衝上了臉,酸的她臉頰都開始顫抖,低著頭輕聲說:“殷念……”
“我就知道。”
畫萱委屈巴巴的扁了扁嘴,“她心裡是有我們的。”
其他人雖然沒說話。
但心裡沒有一個是不認同這句話的。
“對了。”
周少玉突然想起來,“先不提這裡到底是哪個時代。”
“那些蟲族呢?頂皇呢?去哪兒了?”
在距離這個戰場有些距離的地方,林梟的兩隻眼睛好不容易都恢複了視力。
可他現在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因為自己麵前正站著一個短發女人。
她身後還有浩浩蕩蕩的隊伍。
短發女人生著一張柔和的臉,可她的語氣和神情半點都不溫柔。
她半張臉上都是血。
一隻手還拖著一條長長的足肢,不知是從哪個蟲族身上扯下來的。
她甩掉了手上的足肢,視線落在林梟身上。
空氣中似有沸騰的氣泡一個個裂開。
仔細一瞧,竟是這女人身側的靈力濃鬱的裂開的能量波動。
“貪喰一族的氣息?”
短發女人聲音沉冷。
她身後的弟子瞬間神情緊繃,“為什麼在這裡還會出現貪喰皇?”
“怕什麼?”
有人往前走了一步,手壓在了自己的法器上,“明皇和景皇都死了,隻剩下一個淩天,但是淩天原來可是人族。”
“指不定是他們又弄出了新的貪喰皇。”
林梟眯起眼睛,緩緩後退。
卻見那短發女人手上的長劍瞬間出鞘。
她半句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