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的金色物質小心翼翼的修補著芽芽神像上的裂痕。

“你這麼做,可以告訴她的。”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嚇得阿狸直接從位置上跳了起來,兩隻手也慌慌張張的從神像上抽出來,又藏在自己屁股後麵,好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

“你乾什麼!”阿狸壓低聲音,先去看神像有沒有醒過來。

確定芽芽沒醒她才瞪著眼睛說:“我才不說!”

“這種事情有什麼好說的!你彆胡說八道啊!我什麼事情都沒做,我就是覺得有點悶,晚上出來散散心,對散散心而已。”

“你說了,她會感激的,也會把你當朋友。”男人的白袍安靜的垂落下來,連同他沒有豎起的頭發一並隨著風輕輕搖動,“芽芽是會為朋友掏心掏肺的人。”

男人毫不留情戳穿了阿狸給自己留的最後一點小偽裝,雖然在他看來這偽裝就和沒有一樣。

他都這麼說了。

阿狸也不藏著身後的手了。

“看出來了。”

阿狸站起來拍了拍手,一臉無所謂,又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在裡頭。

“就是太不知道朋友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了。”

芽芽不了解這裡。

隻以為神像就是休息一晚就能恢複很快的。

但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若是真的恢複的這麼快,之前殷念走的時候,神情也不會隱隱帶著擔憂了,而他們也不會一直待在這裡不能離開了。

“你應該告訴她。”男人拍了拍阿狸的腦袋,“你沒有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是因為心疼她們,所以才會對她這麼凶。”

“隻有關心才會有情緒,你要是不關心她,就會無視她不是嗎?況且你是我們當中最關心她的人了。”

阿狸咬牙,鼓鼓的臉很快就染上一抹薄紅,“我不想說!”

“這個沒有禮貌的小丫頭!”她忍不住又痛罵出聲,“她上次還咬我呢!還想咬我,我馬上就咬回去了,她要是還不知死活的自己跑出去,我還咬她!”

男人無奈搖頭。

阿狸在這裡,因為心性和外形都趨近於純真的稚子。

所以神明不論資曆,輩分。

都很縱容她。

誰會討厭一個內心純白的孩子。

當芽芽來這裡的時候,阿狸大概是第一次感覺自己可以當‘姐姐’和‘前輩’了。

大概是感受到芽芽和其他神明的不同,或許是在這河底等待的漫長歲月裡,終於有了一抹不一樣的色彩,她遇到了不同的人,這令阿狸很興奮。

在其他人麵前,阿狸總是沒有什麼‘麵子’,畢竟誰都可以一臉無奈的摸摸她的腦袋,她就算咋咋呼呼的,大家也不是很愛給她回應,看著她就像看著沒長大的孩子。

可芽芽不一樣。

芽芽每次都反應很大。

於是阿狸便總愛在芽芽麵前端架子。

但芽芽其實特彆防備他人,她並不喜歡這裡的神明們,更不覺得自己要和他們打好關係,她滿心都是自己的朋友在外麵奮戰,可她卻什麼忙都幫不上的焦躁感。

她還沒變成這樣之前,感受到的惡意比善意更多。

前期基本就是被白娘娘養廢的狀態。

後期倒是知道了很多事情,可也知道了,連她唯一親近的父親,也隻是為了讓她成為更好的容器,不過是將她看做一枚棋子。

真正走進她心裡的其實也就那麼幾個人。

要知道,如果沒有殷念她們,說不定她就稀裡糊塗的死了,她需要的是非常直接,明確的示好。

所以阿狸熱情的‘示好’在芽芽看來是囂張的挑釁。

阿狸又是個在千寵萬愛環境下長大的孩子。

自然也跟著賭氣。

“你們兩個啊。”

其他神像也醒了,笑著低聲說:“你們兩個一點兒都不像神明,一點都不威嚴。”

“學學母樹吧。”

“母樹多威嚴,多鎮得住人。”

這話一說完。

阿狸臉色就變了。

而剛才順口一說的神明也自覺失言。

訕訕閉上嘴巴不吱聲了。

“小母樹也不是自己想變成那樣的!我覺得變成那樣一點都不好!”

“再胡說八道我揍你!”

她揚起自己的拳頭。

站起身,冷哼一聲要走。

可走之前又越想越氣。

轉過身舉起拳頭就對著芽芽的神像‘磅’的來了一拳頭。

他們雖然碰不到彆的東西。

但是能碰到神像。

芽芽被這一拳頭就打醒了。

睜開眼睛就看見阿狸跑回去的背影。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想要教訓它,但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神魂又凝固了點。

便迫不及待的往外跑。

腦袋大的神魂頓時變成漫天的星光。

對著其他地方飄蕩而去。

而與此同時。

景皇他們終於找到了一處防守相對薄弱的地方。

“就是這裡了。”

吳五搓著自己的掌心,“這裡隻有三個大族的怪物在看守。”

“一個吃壞了肚子在那邊蹲著。”

“另一個困了在打盹。”

“還剩下一個,想辦法弄點障眼法就能進去了。”

就在吳五準備衝過去的時候。

麵前突然熒光一閃。

吳五皺起眉頭。

“這個時節還有螢火蟲?”

“彆看這些沒用的東西了!”林岩不耐煩的低聲嗬斥,“正事要緊。”

吳五一想也是。

便立刻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怎麼突圍進去上了。

而那顆閃爍的光電粘附在一片粗葉上。

在瞧見景皇一群人的時候。

明顯激動了起來。

可她太小了。

儘管激動,也就是比剛才亮了一點。

芽芽看見了。

見這群人鬼鬼祟祟。

靠近入口的時候,更是氣得不得了。

偏偏那幾個大怪。

沒一個靠得住的。

很快就讓他們溜了進去。

芽芽氣的那一坨光點都在發抖。

可她顧不上去教訓那幾個大怪,趕緊跟在景皇他們身後。

也虧得她將自己的意識分的很細。

再加上她無比虛弱。

還沒成型。

景皇他們根本注意不到她。

“我就知道。”

芽芽一邊想,一邊追,“我的想法是沒錯的!我的做法也沒錯的!”

“你說什麼?芽芽的神魂整日出去巡邏!”領地內,正在處理那些源源不斷往外冒出瘴氣的殷念,不可思議的扭頭看著來報信的人,“玉呈呢?其他神明意識呢?”

“沒一個人攔著她嗎?”

殷念覺得簡直離譜。

報信的人露出了一個難過的神情,“除了你誰能勸的住她啊。”

“她不就死倔。”

報信的人想了想,很快又說:“其實外麵的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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