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渡村的孩子們根本不懂什麼叫拐著彎兒說話。

所以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

他們是真的發自內心的困惑。

不是說有爹麼?

有爹怎麼不教呢?

還提出這種讓人難以接受的請求。

要知道。

他們爹在家裡,如果聽見他們這麼理直氣壯的去要人家教自己他們的看家本領的話。

那大耳刮子早就扇下來了。

男孩:“……”

他嘴角狠狠抽搐了兩下。

臉比孩子們印在水麵上被水波打亂的倒影還要扭曲一些。

“我這不是。”

“就是問問嘛……”

他笑容勉強。

可引渡村的孩子們在這時候,又展現出了超絕鈍感力。

聞言還真的信了。

“是這樣呀,那你下次可不要隨便問問了哦。”孩子們伸出一根手指擺了擺,“這樣不好呢。”

“要是被大人們知道了。”

“要大巴掌打死你的呢。”

男孩:“……”

他深吸了一口氣。

告訴自己。

不要生氣。

要鎮定。

都是一群小屁孩罷了。

來日方長。

有的是辦法從他們嘴裡撬出有用的話來。

他又敷衍了幾句,轉身就走。

引渡村的孩子們也沒管他。

洗乾淨手上和臉上的灰塵之後。

就忙著回家給大人們幫忙收拾新房子去了。

而這小男孩一路往自己那小屋子走去。

這地方偏僻,卻也不是完全沒有人來。

這不,就有幾個帶著小孩兒的大人,扛著鋤頭從走地蛛開墾的田地那邊回來。

見到他還驚了下。

“咦,這小孩兒是哪裡來的?”

“不是熟麵孔呀。”

男孩聞言主動站定,笑著對說話的那人說:“嬸子,我是引渡村的人。”

問話的女人視線在他臉頰的爛肉上一掃而過。

頓時心生憐愛。

引渡村現在領地上的人可都知道了。

她從兜裡掏出一把果子。

遞給男孩,“好孩子,苦了你們了,吃吧,不夠還來問我要。”

男孩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隻是在婦人拉著小孩兒走遠的時候。

他麵無表情的將手上的果子都丟在了地上。

陰冷的視線掃向了還在昏睡中的母樹身上。

……

殷念本來還想著,回村子裡會不會和混沌藤撞到。

說不定混沌藤會去村子裡搜尋呢。

不過她沒能等到混沌藤。

“看來他傷的不輕,已經跑了。”

殷念已經找到了丁婆所說的藥材。

直接往誕生地趕去。

誕生地的神明們都在外麵等著。

好不容易等到殷念來了。

阿狸一隻手還牽著一個光團子。

那光團子一看見殷念,直接整個團子就撲過去。

芽芽擔心死了。

怎麼都不肯回到神像去。

見殷念好好的。

她終於鬆了一口氣。

“殷念,你沒事吧?”

阿狸上上下下的檢查。

見殷念身上真的是沒有傷口,氣色紅潤才放下心來。

“你來這兒有什麼事麼?”

“你放心,我們現在也會給你盯著。”

“那些家夥現在巡邏可不敢馬虎了。”因為這樣,芽芽也不用那麼辛苦的跑出去了。

“我是來找那朵神花的。”

殷念笑了笑說:“找它借點東西。”

眾神:“……”

你那,應該不叫借吧?

芽芽的光團發出不讚同的聲音。

殷念自信滿滿:“放心吧。”

“芽芽,我和睡睡已經和她交手了一次。”

“我們有經驗。”

“不會亂來的。”

“給我一盞茶的時間,馬上就給它斬個蛇頭回來。”

殷念說的非常自信,並且打算付諸實踐。

將光團重新往阿狸懷裡一塞。

帶著元辛碎,就雄赳赳氣昂昂的去了。

芽芽在阿狸手上掙紮想要跑過去看看。

被阿狸一隻手摁住。

“你就彆過去添亂了,你再這樣真保不住神魂了,看你怎麼和殷念交代!”

見芽芽聽見這話之後,果然安分了點。

阿狸不由得放軟了口氣。

“而且你還不相信殷念嗎?”

“她還是十分厲害的。”

“不然母樹也不會一門心思將她培養成繼承人了。”

“相信這次她也是有十足的信心……”

可話都沒說完。

芽芽的光團猛地就顫抖了一下。

隻聽見一聲長長的‘啊~’,伴隨著一道聲音被掃出來。

重重落回了她們麵前。

殷念臉朝下,被抽飛回來之後,呸呸的吐出好幾口土。

身後追來一個身影。

那身影還一拖四,掛著四個小尾巴,正是辣辣他們。

嘴裡還喊著‘念念’的名字。

見追來的元辛碎身上還有被抽出來的印記。

眾神頓時陷入沉默之中。

而被抽的撲倒在地上的人則是殷念,她灰頭土臉,嘴上還罵罵咧咧。

“不是說這朵花沒有神識嗎?”

“它好像有點記仇啊。”

“這麼多人一起去,就逮著我一個人抽啊!”

“很好!”殷念冷笑抹掉自己臉上的土,一臉‘我的高手我生氣了’的孤傲,“我要認真了!”

眾神:“……”

上一次殷念能得手。

很大程度上還是多虧了景皇帶著一群貪喰皇先集中了火力。

她偷襲在後。

又有景皇替她擋住了大頭。

自然就容易了點。

這次隻有她和睡睡。

確實沒那麼容易,再加上可能是因為被砍了一顆蛇腦袋。

這朵花好像一直陷入一種狂暴的狀態。

她拍拍屁股上的泥巴一路跑回到神花附近時。

就看見無數蛇蕊還在原地啪啪的抽打著。

一看就是‘氣炸了’的狀態。

“嘶。”

殷念看著這朵發狂的花。

剛才也是這樣。

她一露麵,這朵花直接就開啟了狂暴狀態。

“我肩膀上挨了好幾下。”

“比母樹打我還疼呢。”

殷念一邊抱怨,一邊說:“這會兒我都有點想念景皇了。”

“要是他還在,我就把他綁了,直接往這朵花麵前一丟。”

“那景皇肯定比我更討花厭,能吸引火力對不對?”

旁邊的元辛碎本就是一個‘殷念腦’,殷念說什麼都對,聞言更是一臉正經嚴肅的點頭。

那條蟲怎麼和他的念念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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