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謙點頭。
“八九不離十。”
“你為什麼不咬?你在嗦螺什麼呢?”
“我咬了會牙疼,吃快了會頭疼。”
“陳強那一針?”
“天生的。”
天似乎就又被聊死了,走了很久很久,兩人頂著烈日站在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白桃看著路邊那顆巨石上雕刻著的濱海兩個字。
轉過頭看向韓謙。
“你是怎麼去看這個城市的?”
韓謙捏著下巴輕聲道。
“你呢?是怎麼來評價這個城市的呢?”
白桃盯著巨石思考了幾秒鐘,輕聲道。
“我來濱海這麼久,這個城市給了我很大的驚喜和意外,也讓我感受到了這個城市的淳樸,真實,也讓我真正見到了在黑夜的掩蓋下,這個城市有多麼的血腥。”
韓謙聽後笑道。
“血腥啊!的確挺血腥的,淳樸的是市民,真實的是那些他們希望你看到的,至於血腥啊,隻是濱海的血腥放在了明麵上,你覺得我在這個城市中扮演著一個什麼角色呢?”
“受人尊敬的。”
五個字在白桃的口中突出落在韓謙的耳中,韓謙仰起頭哈哈大笑。
“尊敬?哈哈哈哈,白桃啊!這是我這麼多年聽到最好聽的笑話,尊重隻是表麵啊!濱海有兩百萬人,其中一百五十萬的人希望我死!超過了百分之七十!而濱海的衙門口所有人都希望我死!”
“我不理解。”
韓謙笑道。
“走吧,走走就知道了。”
韓謙伸出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兩人都坐在了後排,韓謙帶著口罩說了一句新區的勞動大廈,車子緩緩啟動後,韓謙和司機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聊著聊著就聊到了衙門口兒。
提起了衙門口兒,司機的情緒很大很大。
“狗屁!就是欺負我們厲害,我不明白一件事情,為什麼液化氣的價格全國都一樣,工作的時間也一樣,為什麼彆的地方的起步價就八塊,十塊,咱們濱海六塊錢!濱縣更慘,隻有五塊錢!就是撈錢!”
韓謙笑道。
“濱海不是還有那個韓謙麼?找他說說。”
司機撇嘴。
“他?人家關注的都是那些道德高層麵的東西,什麼時候管過我們普通市民的死活啊!人家一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媽的!說一句,這濱海的太子爺不如馮倫來做,你要說幾年前的韓謙,那的確是大拇哥這份兒的,幫著市民買房子,幫著治病,現在人家有錢了,還看我們一眼了?”
韓謙輕聲笑道。
“那這個韓謙的確挺忘恩負義的。”
司機歎氣道。
“咱不知道,都說太子爺身體出現了一些問題,具體哪裡出了問題我們也不知道,也看不出來!太子爺最起碼還做了一點人事兒,人家現在就是不做我們也挑不出毛病,因為人家太子爺身體出問題,而且人家努力的時候我們市民也沒說幫上什麼忙,再說這個勞動大廈,我真就算了,我們出租車不能罵人。”
白桃開口輕聲道。
“有你說的那麼不堪?你現在的多少事情不都是衙門口兒在給你們做後盾和保障麼?”
司機冷笑一聲,隨後看向後視鏡笑道。
“小姑娘你也就二十出頭兒吧?我四十了啊,我前幾天去給孩子辦戶籍問題,實驗三小那邊教育好,但是收孩子就收本地的,想著也給孩子一個好的教育條件,我早上帶著戶口本,身份證去了,排了一個小時到我了,告訴我要房產證,工作證明,村兒裡的介紹信,要蓋章的。”
說到此司機罵了一句臟話,再道。
“我去了村兒裡,找人給開介紹信,結果不給開,說我不是本地戶,我他媽要是本地戶我還用遷戶口?我是差點給人跪下,這馬上就要開學了啊!我又是下跪,又是買煙,又是說好話的。”
韓謙輕聲道。
“麻煩是應該的。”
司機點頭。
“是!麻煩的確是應該的,我想著這就能辦了唄,但是為了孩子咱願意,介紹信開了!第二天我拿著身份證,出生證明,房產證,工作證明,介紹信去了,我排了兩個小時,午休了!午休咱認啊!這又等到下午兩點。”
說到此,司機的眼眶紅了,顫抖著吸了一口氣,再次開口。
“結果還是不給我辦,沒啥理由。就是不行。”
韓謙聽後歎氣道。
“韓謙這個狗東西是真不管啊!辦下來了麼?”
司機低聲道。
“沒有,真不如牛書籍在的時候!都說牛書籍壞,但是他對我們普通人好!”
這句話就像是一根尖刺一樣刺入了白桃的心口上,麵色陰沉的說了一句去八大局,她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