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放下茶壺,笑道。
“我派來的人調查罪犯,但是處處被為難,被針對,榮耀集團的柳笙歌不給他們住的地方,又讓人去刺殺鐘旭東,難道這個城市沒有錯誤麼?”
韓謙緩緩轉過頭,笑道。
“您派來的人,這個事情我不好評價,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麼?您可以拒絕的,您現在佛祖,我是猴子。”
男人笑道。
“不用這麼緊張,我和老古關係不錯。”
“您怎麼看待柳笙歌這個精神病弑父的事情?”
男人盯著茶杯沉默了幾秒鐘,輕聲歎氣道。
“苦命的孩子。”
韓謙再道。
“所以您認為他這個罪或大或小?”
“你的一次提問已經用完了,現在輪到了我,你認為國家的威嚴是否可以挑釁。”
“不容挑釁,我們內心都有同一個國家,忠誠同一個國家,這個問題我覺得您聽我回答的話,不如看看去年入秋時天鵝湖酒店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不知道北安的人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隻是一個普通人。”
男人盯著韓謙看著許久,低沉道。
“你知道你這樣的回答會給你帶來什麼下場麼?韓謙,配合我的工作對你沒有壞處,現在我需要讓挑釁威嚴的人受到懲罰。”
韓謙看著崩皮的手指,輕聲道。
“我姑姑還有我關兄麼?您需要找回麵子我可以理解,我也照顧了您的麵子,第二次刺殺發生在我前妻的醫院,現在沒人知道這個事情,第一次刺殺柳笙歌也願意背這個黑鍋。”
“我需要的不是這種,我需要的是去懲戒人,讓人知道不可挑釁。”
“那您為什麼不在北安一行人的身上找問題,難道您的人永遠不會犯錯麼?我說過大清已經亡國了,您現在這種做法和當初牛國棟和馮倫之間的事情有什麼區彆呢?牛國棟庇護著馮誌達,您庇護著陳陽,結果是什麼,您比我清楚,現在隻不過是把當初發生的事情再一次上演了一次而已。”
“而已?牛國棟和馮誌達有錯。”
“宋淑女和鐘旭東就一定是對的麼?”
韓謙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皺眉道。
“男人的尊嚴是什麼?就是你可以用開水淋我的手,可以在這裡讓我乖乖的聽話,但是如果你開始羞辱我,如果罵了我老婆,我就會在這裡乾掉你,命不重要,我也不珍惜,我們把話說回來,大清已經亡國了,宋淑女羞辱柳笙歌來逼他承認一些事情,宋淑女沒錯?”
男人微微皺眉,隨後低聲道。
“這個事情不重要。”
韓謙點頭。
“嗯,您說不重要就不重要唄,鐘旭東死不死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姑姑涉嫌的罪名很大。”
“我說了之後重要麼?你現在要的是什麼?要一個人能站出來承認刺殺了鐘旭東,然後再狠狠的收拾一下,以儆效尤。”
“是!”
“但是我沒辦法幫助您,因為您派來的人是一群蠢豬,周樂以死設局,陳陽等人被拉入局現在找不到解決的辦法,您今天找我聊這些又是為了什麼?”
“我需要你來給我提供信息,找到刺殺鐘旭東的人,韓謙,你在濱海這個城市這麼多年了,你做過很多違法的事情。”
韓謙笑了,拿出煙點了一支笑道。
“嗯,是挺違法的,抓緊去估計得判個四五年,我手中沒人命,我沒綁架,勒索過人,我沒涉嫌任何宗教組織,我的罪名最大的最大就是一個重傷害,但是我不想和你聊這些,事情的節奏有些混亂。”
韓謙微微眯著眼看著男人,再道。
“宋淑女其實沒必要去找柳笙歌的麻煩,他隻是四季山莊的受害者,而且一個精神病殺了人也有保護法來保護的,她招惹柳笙歌就是一個錯誤,另外你應該也知道了曲樂迪身世問題,宋淑女作為你派來的人,請問她這種做法是否違法?”
男人抬起頭看著韓謙,韓謙再道。
“鐘旭東去醫院找林縱橫的麻煩,林縱橫有什麼麻煩?他爹抗下了所有罪名,他在中秋那天被馮倫當做椅子騎在身下,林縱橫當時右腿受傷,他去找林縱橫麻煩的目的是什麼?而嫌疑最大的楚歲不去調查。”
男人低頭,韓謙再道。
“陳陽逼死了周樂,他想讓事情快點結束,拿到功績離開濱海,可被周樂反過來扔進了圈套中,現在招惹了麻煩之後處理不了了把你喊過來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說,您是陳陽等人的家長,而我姑姑算不算周樂的家長?我的孩子白死麼?請問有什麼證據能證明周樂就是死罪啊!”
韓謙把煙頭扔進茶壺中,再道。
“所以現在你做的和牛國棟做的有什麼區彆,鐘旭東和當初的馮誌達又有什麼區彆?出現問題,解決提出問題的人以此來快速結束問題麼?柳笙歌,林縱橫就是當事人,是不是解決了他們倆,然後現在把我搬出來事情就結束了呢?四季山莊的事情就結束了呢?”
韓謙深吸了一口氣,彎下腰笑道。
“您問問鐘旭東,殺他的人真的是柳笙歌麼?他敢用他父母發誓麼?他不敢,因為根本就不是柳笙歌,所以您根本沒想過我們是不是無辜的,你們想做的隻是快點讓這個事情結束,你說濱海衙門口不配合,處處針對,這話您似乎說的有些錯了,白桃和程錦被刺殺,現在不知道凶手哪兒來的,他們不聞不問,還想配合他們?配合他們乾掉我們這幾個受害者麼?受害者有罪,因為我們背後沒有和您一樣身份人。”
“所以你現在做的事情真的為了維護尊嚴麼?不,您是在創造第二個中秋結案,您在創造第二個馮倫,難道承認自己的錯誤就這麼難麼?當然我不說您有錯誤,我是說你的思維有問題,您坐在這個位置上很久了吧?您是不是已經有些不接地氣了?”
男人搖了搖頭。
“並不是不解地氣兒,而是我不是當事韓謙你等一下,你把我帶進了你的節奏中,這個事情並不是要去計較這些。”
韓謙點頭。
“對,不計較這些的話,北安的人來濱海做什麼?就是為了逼死周樂然後被拉入局麼?如果一定要問結果的話,周樂死了,案子結了,是不是北安的人可以走了?如果說案子沒結,是不是要詳細去考察每一個細節,這樣才能找到鐘旭東招惹了誰!“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看向韓謙。
“我需要你給我一個交代。”
“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四季山莊的劫匪乾的,他背後還有高人在指點,為了就是讓派來的調查組有人死亡,然後遷怒於整個濱海,而濱海跳的最歡的我和林縱橫,柳笙歌,白桃,蘇亮,關軍彪等人都沒有好下場,這個答案您滿意麼?”
男人站起身,冷聲道。
“韓謙,你姑姑在監獄。”
“護犢子,能理解,因為您現在做的不就是我姑做的事情麼?”
“我沒違法!”
韓謙舉起雙手,被燙爆皮的手指伸到男人的麵前,笑道。
“如果你沒這個位置,你對我做的事情不算犯法麼?你不要讓我說出那句最傷人的話,不要一切都針對普通人,其實我們今晚真的沒必要見麵。”
“周慧!把人帶走。”
“我可以自己走,您今天準備的太倉促了,您可以在準備幾天之後我們坐下來繼續談,北安的人沒把濱海的人當人,那麼濱海也不會以對待人的方式對待他們!柳笙歌和林縱橫雖然和我關係很僵硬,但是他們是濱海人,鐘旭東被刺殺我會笑,他要慶幸他沒有去招惹我身邊的人,不然他現在就不是回北安這麼簡單了,我會把他放在快遞中一塊一塊郵寄過去!不殺人是因為我不忍心,我殺人的時候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人!”
韓謙打開門,周慧站在門口伸出手摸了摸韓謙的腦袋,柔聲道。
“困了吧?困了就快點回去吧,溫暖在樓下等呢。”
韓謙輕輕點了點頭,低聲道。
“媽,給你們添麻煩了。”
這時候老古開口道。
“去給你姑姑接出來,歲數大了就彆在裡麵了,怪丟人的!其他人就在裡麵蹲著吧。”
韓謙張了張嘴,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下了樓,韓謙開門上了副駕駛後仰著頭放聲痛哭,溫暖開著車跟著流淚,或許隻有溫暖才知道韓謙為什麼哭。
現在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