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成名燁忽然道,前兩天在南邊貌似發生了很大的動靜啊老侄,不會是你搞出來的吧?
於蒼對此隻是笑笑,沒有說什麼。
南邊,說的自然就是長晝試驗場上的戰鬥。
雖然長晝試驗場離古都市區尚遠,但那種持續兩天的戰鬥異象,不被人看到都難,成名燁又是製卡師,有所察覺太正常了。
不過,協會已經對這件事做出了預案,對外聲稱是新的實驗,再加上人群疏散的及時,所以並沒有引起什麼慌亂。
現在嘛這件事畢竟還在保密,所以還是不對他們兩個人說了。
反正,等到他去了收治局開始進行對識獸的手術之後,他們自然也就知道了。
還真是你看來這事級彆不小。成名燁嘖了聲,那,你什麼時候和我走?
本來以為來了就能帶於蒼走的,但是現在看來,於蒼說不定還有彆的事,他估計還得等一等。
再等幾天吧。於蒼道,最近我手頭還需要搞一個東西,等初步的成果出來之後再說。
新東西?成名燁來了興趣,是什麼?
一種新召喚方式。
聞言,成名燁眉頭稍揚,他悄然看了一眼旁邊沉默不語的趙央,開口道:是儀式召喚?
來的路上,他自然也聽趙央說了於蒼完善儀式召喚的事。
不是。於蒼搖頭,是另一種前兩天剛發現的。
成名燁:
趙央:
趙央現在心裡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於蒼短短的一句話讓他本就亞曆山大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
不是,這才幾天啊。
前幾天伱剛剛受我邀請,完善了儀式召喚,他本來還想著於蒼寫好論文之後好好看看呢結果論文沒看到,你轉頭就又搞出來一種?
召喚方式這種東西,在你這真的是批發的嗎!
搞得好像這玩意很不值錢一樣!
他一個儀式召喚當初雛形做出來一年了都還沒有進展,結果你於蒼從去年融合開始到現在,這才幾個月啊,召喚方式真就一拍腦袋就能想出來唄?
成名燁:你到底還有
沒了,最後一種。於蒼肯定道,而且這種召喚方式一開始的發現者也不是我,我隻不過是偶然得之。
這樣嗎。趙央心裡稍稍好受了些。
看這樣子,是和自己的儀式召喚差不多的流程?
那還好一些,於蒼隻是半途加入,並不是真的一拍腦袋就能有新召喚方式的!
還好還好好個錘子。
現在這項目到了於蒼手裡,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這事,於蒼肯定出了最大的力。
成名燁倒是一笑:那——不知道實驗的時候,我能不能和小央一起去長長見識?
可以。於蒼欣然答應。
此時,星天視域之中
星塵正在給識獸們做一些基礎的檢查。
靈子是帝國對星天視域高度利用的體現,利用靈子模擬各種韻律,再搭配工業靈子,可以在星天視域內進行一些精度和準度極高的工作。
這一點,是其他文明所比不了的。
打個比方來說,其他文明,就算是羅蘭空界,其對星天視域的利用頂多也就處於中世紀階段,停留在簡單的方法論,在實際利用上門檻高效率差,雖然法師塔可以做到力大磚飛,但終究不爽。
至於其他的文明,也就是簡單的,頂多借用一下,對星天視域的利用和原始人鑽木取火差不多。
而對比他們,帝國的靈子在宏觀上已經實現了完全的自動化,對於個體來說靈子也是一種上限極高的修煉體係,科幻到不能再科幻。
得益於工業靈子極高的兼容性,幾乎所有與星天視域有關的難題,都能從中找到答案,並且在簡單的計算之後就能夠形成流水線。
雖然王女現在條件相當簡陋,麵對的也是荒這種之前完全沒有出現在星天視域裡的東西,但是仍然有著相當快的解決問題效率。
這一點,河陀的感觸相當明顯——這位年輕女子的手法老道而嫻熟,仿佛對於識獸的身體相當熟悉。
這讓他不由得心裡慌慌的。
老道,就意味著她之前沒少和識獸身體打交道,那麼對於識獸器官的花樣做法,想必已經爛熟於心了吧。
壞了,救出自己的到底是個什麼文明啊!
他之前在星空流浪了這麼久,就沒見過哪個文明能對識獸這麼了解的!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星塵使用的那些粒子狀的東西,給了他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看來這次真的不妙了罷悲。
他決定試圖掙紮一下。
這位年輕的女士。河陀開口道,我們身上的荒很危險吧你離我們這麼近,就不怕被感染嗎?
在識界的韻律之軀被荒感染了,現世中的身體估計也就不遠了。
從星塵身周彌漫的靈子來看,這位女士想必在這個體係中成就已然不低,年紀輕輕就能取得這樣的成就,心中應該也是有著自己的傲氣的吧。
就這樣被安排一個必死的任務,他心裡總不能一點不甘心都沒有吧?
或許可以試試策反,將這位女士和那個於蒼拉攏到自己這裡,讓他們幫助自己趕緊逃跑。
身後那些年輕的識獸可能還覺得,現在是來到了一個不錯的地方,這裡的學者一個個都是人才,說話也好聽,但是他不這麼認為。
他們現在一個個都已經病入膏肓,治療的難度又這麼大,估計藍星的高層在嘗試治療一段時間,折損了大量人力物力之後就會直接放棄了。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現在的他們,什麼重活都乾不了,打工是不可能了,最好的利用方式,還真就是殺掉拿器官。
甚至再想的深一點,麵前的王女手法如此嫻熟,說不定這樣的事情他們文明已經乾過無數遍了,現在做的都是流程,是在安撫食材情緒,等他們稍一放鬆,就會直接動手!
所以,他們必須要掙紮,必須要反抗!
為了自由!他們還有無儘的星天視域的韻律等著去吃去吸收呢,決不能在這裡倒下!
王女不知道河陀的心理活動,但聽到他的話,王女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
雖然理論上講,她已經一萬多歲了——但是仍然喜歡彆人誇她年輕。
她本來就年輕!
睡覺怎麼能算壽命呢?那一萬年睡的覺當然不算啦。
心情大好的王女解釋道:放心,我現在存在的狀態十分特殊,荒是沒辦法感染到我的。至於其他的藍星人,你也不用擔心——藍星是帝星隕落之地,這裡的人受帝星庇護,也是不會感染荒的。
河陀眨了眨眼。
你不會感染荒?這
直覺告訴他,這事沒啥可能,但是看王女說的這麼篤定,他的心中也不由得產生了一點動搖。
受帝星庇護帝星是什麼?為什麼受他庇護的人就不會感染荒了?
他所知道的唯一能夠避免感染荒的,就是權柄,但是這玩意也不過隻能暫緩,等到一方世界的生命全都被感染權柄暗淡之時,一樣逃不過的。
而且彆說權柄了,就算是權柄的源頭星神,一樣隻能顧好自己,沒辦法庇護其他人的。
要是有這麼強的東西,那星空還至於淪陷至今?
不過,帝星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河陀眉頭皺起,試圖進行回憶,但是卻怎麼都想不到相關的東西。
他雖然年長,但是年齡換算到藍星的時間,也沒有超過一萬歲。帝星隕落和荒獸入侵都已經是萬年之前的事了,他知道的本來就少,而在被太陽巨樹捕獲之後,他的記憶又遺失了許多,此刻自然想不起來什麼有用的信息。
但有件事他能確定,星塵所說的兩種東西,顯然都和權柄沒什麼關係假如這些都是真的,那這個名為藍星的文明,在如今的星空之下可真是太夢幻了。
河陀有些無法相信。
他張了張嘴,似乎試圖說些什麼,但是看著眼前態度頗為認真的星塵,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也確實他們荒獸在看到那些凝固韻律的時候都會失去自控能力,想要上來吸收,但是星辰麵對自己等人身上的病變時,表現得始終很平靜。
甚至,不知道為什麼,來到這裡之後,他們麵對其他識獸身上的病變區域時,也沒有之前那樣的瘋狂了。
他自然不知道,這其實是得益於王女的靈子。
她已經用靈子的蒙蔽權限模糊掉了那些病變區域的致幻性——這說起來簡單,但是假如之前的王女敢這樣直接對荒出手的話,那麼自己肯定會第一時間被感染。
靈子某種意義上是她直覺的延伸,她用靈子接觸荒,被感染是肯定的。
好在,現在的她有魂卡規則的保護,這樣的接觸不成問題。
在河陀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時候,遠處的識界中忽然掠過一抹濃厚的陰影。
他抬頭望去,眼神忽然一變。
向這裡趕來的是一隻識獸!
這隻識獸的身軀十分龐大,但是從身體內的韻律來看,他又相當年輕,這樣看來,這隻識獸的天賦估計相當的強,比他們任何一隻識獸都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