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都
任錚坐在電視機前,看著上麵,於蒼緩緩走出競技場的範圍。
一旁的解說嘴都要說冒煙了,但是於蒼的那些魂卡他也認不全,後麵拉使用的法術更是超出了他的知識範圍,所以隻能支支吾吾半天,然後說一些慣例的讚美。
解說搜腸刮肚,結合古今詩詞名句,誇得那叫一個華麗,但是聽不到想要信息的全國觀眾都快急死了。
他們太想知道那幾種一看就很牛逼的新召喚方式,到底是什麼情況了。
甚至還有人已經在網上散布陰謀論,試圖汙蔑於蒼故意藏私,想要以此牟利,徹底壟斷新召喚方式。
但是這種論調剛一出現,無一例外,就都會被圍攻,每刷新一次下麵都會多出幾百樓的優美炎國話。
那些造謠者還想裝一裝大尾巴狼,試圖從一個“業內人士”的視角來分析於蒼的做法,但每當有這樣的言論出現,底下就會出現幾個真正的教授,不惜自曝馬甲也要薄紗他們。
這話一出,溫陽的眼睛直接睜到了最大,心跳已經開始碰碰加速。
“怎麼,你在生氣?”
“於蒼現在得勢太足,像有人在暗中推動。”俞夫人轉過頭,視線投向遠方,“恐怕……有人醒了。”
“要做的事……”溫陽若有所思。
……
輿論這一塊,於蒼可謂是占據得死死的。
連帶著,他在段章麵前也是越來越心虛,說話都不敢大聲。
“不——這一次,是我突然沒了興趣,不想了,僅此而已。”
高校聯賽發生如此重大的事故,全國直播卻一秒都沒斷過,這其中自然有協會出力——自然有人覺得這樣不妥,但是有帝長安暗中首肯,彆人也做不了什麼。
自己,似乎也沒有更多的選擇,不按照俞夫人說的做,隻會更慘。
……
王滿霄關上了電視。
溫陽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陣電話鈴聲忽然響起。
“……”
“高校聯賽的直播沒斷,這絕對不是葉承名和那幫老古板能做的出的決定。而且當時,協會的反應太平靜了。”
看著溫陽這樣的表情,俞夫人卻忽然笑了笑。
電話那頭傳來了長久的沉默。
許多困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項目直接暢通無阻,就如同十幾年老便秘忽然痊愈,甚至竄稀,那種感覺,實在是縱享絲滑。
原來竟然是……
結果……又一次被騙了。
造謠者不禁汗流浹背,他們從業至今就沒打過這麼逆風的仗。
於蒼看著顧解霜,眼睛不由得稍稍睜大。
“看到老板忘情戰鬥,小女忽有所悟,一下子就突破啦!”
但,這次真的會像俞夫人說的那樣進行……嗎?
“你死,段家活。”
“好,你安排。”
溫陽咽了口唾沫,連忙捂住嘴。
段載慘然一笑。
誰能讓老師沒有逃跑的把握?神話嗎?
哼……等等!
溫陽的瞳孔忽然一縮。
也該結束了……假如沒有自己,大哥他的謀劃一定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吧……
一片黑暗之中,隻傳來一聲歎息。
“好了。”俞夫人拍拍手,“有人替我們善後了……繼續趕路吧。”
所以,網絡上那些造謠的假專家,立刻就被無數真教授薄紗。
結果轉頭就在網上見到導師自曝馬甲追著一個人罵了幾十樓。
他想不明白,這一次的行動明顯是個大行動,能看得出荒蕪教派非常重視,目標還是天門這種等級的秘境……俞夫人怎麼敢拿這種事開玩笑!
顧解霜用笑意盈盈的眼睛看著於蒼,小腦袋輕輕歪了歪,語調的末尾揚起了一個可愛的尾音。
“我已經離開帝都了。”
“啊?”溫陽睜大了眼,“那豈不是……”
不過,現在仍然可以做一些事。
結果轉頭就要被清剿了?
這樣做,自然是帝長安準備給於蒼造勢!
大亂將至,需要有鎮得住場麵的人,開始時是帝長安、是葉衍,但之後也要有於蒼這樣的後起之秀。
這一天,無數實驗室的研究員見到自家導師在電腦前麵容嚴肅地打著字,還以為自家實驗室的項目又有了進展。
帝都
郊外
兩道人影匆匆向外趕,一直走了好久,才肯稍稍停下來休息片刻。
假如……假如當初輝兒求自己替於蒼出手的時候,自己能傾儘家族之力,站在於蒼身後,現在會是怎樣?
在協會的默認下,經此聯賽決戰一役,於蒼的聲望幾乎已經到達了頂點,所有人都在隱隱中產生了一個共識——炎國,很大可能誕生第三位神話!
……
“連生氣都不敢啊。”俞夫人有些好笑,“算了,不逗伱了——如實和你說吧,有關天門的所有謀劃現在都作廢,不過你依舊有一個選擇。”
“……”
這樣……即便那羅蘭空界的超神名額無效,帝長安真的意外身隕,炎國也不會太亂。
溫陽嘴唇都開始哆嗦了。
完了……自己完了。
溫陽:“……”
“噓。”俞夫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不要說出那個名字,這個距離還不安全。”
“你……您一定是在開玩笑的吧?您不是……”
“你不是很聰明嗎,就沒有察覺到不對?”
“真可憐,上次被我騙過一次,這次竟然還在相信著我嗎?”
再加上後來的降神……一連串下來,段家如今大勢已去,自己起碼背一半鍋。
沒辦法,越是“業內人士”,越能明白於蒼對魂卡做出的貢獻到底有多大。
身後出租屋的房門便會傳來幾聲敲門的聲音,來人會親切友好地詢問水表、燃氣情況,讓人直呼暖心。
於蒼:“……”
不過……好在,這一次,自己還有一個選擇。
“醒了?”溫陽眉頭稍皺,有些不解。
“是哦,老板~”
“你……六級了?”
這種情況下,不會有人吝嗇對於蒼的好感。
高度緊張的溫陽頓時被嚇了一跳,直到看到俞夫人從容地拿出終端,他的心還在撲通撲通地跳。
溫陽服了。
但是他又不能明說。
“我的意思是。”俞夫人露出了一抹笑意,他將終端湊到嘴邊,眼神卻一直盯著溫陽,“你現在,是我的棄子了。”
俞夫人的意思是——自己接下所有的鍋,替段家演一出苦肉計,這樣,起碼清算不會太徹底。
觀眾席
一道男聲此時正從對麵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