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離裹兒:你休想本公主穿它!(中秋快樂)(1 / 1)

不是吧君子也防匠作三十四、離裹兒:你休想本公主穿它!一輪明月高懸。

銀輝肆意傾灑在潯陽城內的一座閨樓上。

三樓一扇半掩的窗戶前,有小女郎呆了許久。

這枚姻緣紅簽,是當初謝家姐姐去東林寺參加姻緣廟會,替她順手求來的。

一直束之高閣,今日才撥雲見日,給出一記當頭棒喝。

離裹兒一手握簽紙,一手捂了下燙呼呼的臉蛋,深呼吸了一口氣。

“假簽,絕對是假簽。”

霎那間,她十分用力的點頭,小手攥緊竹簽與簽紙,匆忙將其揉成皺巴巴的一團,迅速丟進旁邊的一隻紙簍。

梅花妝小女郎暈紅小臉上露出慍色,在窗前空空徘徊一圈,忍不住看了一眼半掩窗戶外、天際的那一輪“明明如月”。

“荒謬,簡直荒謬透頂……”

離裹兒手忙腳亂的關閉窗戶,將明月擋在外麵,似是不看就不會有。

她跑去將這本大部頭還原回書架上的位置,步履略顯慌亂的返回裡屋閨榻,僅丟下一句薄怒呢喃:

“這東林寺的和尚不好好供奉佛祖,淨整這些有的沒的,成天騙無知小娘的錢,嗬,休想騙到本公主……”

少頃,從外麵看來,這位潯陽王府小公主殿下的樓中閨房燭光熄滅。

再次恢複深夜的漆黑寂靜。

僅有一些悉悉索索的細碎聲響不時發出。

似是嬌軀翻轉,牽動起被褥的摩擦聲音。

窗外,一輪孤月,靜悄悄的……

月落日升,天光破開拂曉。

翌日清晨,彩綬與一眾丫鬟端捧洗漱用品登樓,進入閨房。

彩綬悄悄打了個哈欠,有點睡眼惺忪。

“小姐醒這麼早嗎,唔,要洗臉打扮了,小姐上午約好了,要與夫人一起去城外拜佛燒香哩。”

“嗯。”

裡屋傳來一聲稍顯弱氣的女子鼻音。

揉睡眼的彩綬,隱隱感覺自家小姐今日起床的狀態有一點不對勁。

難道是來癸水了,可她記得每月並不是現在這幾天啊,紅糖薑茶都還沒開始準備呢。

不等多問,包子臉小侍女經過窗邊,忽然看見一隻紙簍倒地,裡麵的碎紙雜物倒傾一地都是。

彩綬沒有多想的蹲下,兩手合攏,將碎紙團舀回紙簍。

這時,離裹兒起床了,她一襲有些起皺的月白色睡裙,走出裡屋。

離裹兒經過彩綬與倒地紙簍的身邊,目不斜視,沒看紙簍。

她一張略帶黑眼圈的俏臉,緊緊繃著,似是有起床氣,走出房門,去往外屋梳妝打扮。

起床氣小公主的身後,包子臉小侍女正在乖巧整理的倒地紙簍之中。

絲毫不見某團皺巴巴紅簽紙的影子。

某位小公主昨夜嘴中冷聲批判不作效的“假簽”,也不知何去。

約莫一個時辰後。

離裹兒梳妝打扮完畢,一襲淺綠色的束腰長裙,冷淡清雅。

隻是銅鏡中的這一張俏臉,往日習慣的接近素顏的淡妝,特意化濃了點,特彆是眼袋部位。

俄頃,她帶著彩綬等丫鬟們出門。

一行人走出閨樓,正好經過門前斜靠的三柄新傘。

彩綬等丫鬟不禁側目。

“不準動。”

走在最前方的離裹兒,突然頭不回的開口。

“是,小姐。”

彩綬等丫鬟們趕忙小雞啄米似點頭。

她們悄悄等了會兒,小姐沒有解釋,但也無人敢多問了。

前方那一襲長裙的絕美倩影,腳步走的更快了些,逃似的。

……

歐陽戎近日,深夜前去潯陽王府的次數,頻繁了一些。

主要是每日白天,各方來使送禮,接觸離閒。

歐陽戎怕他說錯話,需要親自過問一番,參謀參謀。

順便分析下各方勢力,對潯陽王府的態度與行動。

除此之外,前些日子有過一麵之緣的越子昂,讓歐陽戎心中稍不放心。

此子性格與主張,太過剛烈極端。

放在往日,他可能一笑置之,

可眼下正處關鍵時刻,萬不能讓越子昂這種門客,影響了離閒與離大郎,

帶偏眾人進城之前原定的靜等局勢、巋然不動的軌道。

也不怪歐陽戎生出如此警惕,主要是太了解離閒父子了。

二人耳根子軟,對於親信,容易偏聽。

特彆是離閒,大郎倒還稍微好些,有些自己的主見,而離伯父,是真的“性柔軟弱”。

親信,親信,經常親,才能信。

歐陽戎隻好常來,維持住所謂的“蘇府舊人”的核心地位。

沒錯,當下,歐陽戎、袁老先生、管家順伯等一起在龍城縣共患難過的故人。

眼下在四方士人投靠、快速擴張的潯陽王府中,被後來的門客幕僚們暗地裡稱呼為“蘇府舊人”。

最是得潯陽王離閒與世子離扶蘇的親近信賴。

袁老先生由於身體原因,另外也不擅長謀略,僅在聚賢園中,日常教蘇大郎讀書,不怎麼摻和大事的謀劃。

而且因為《師說》的緣故,袁老先生對歐陽戎態度頗為複雜,即使觀念相左,也會默契避開,儘力不起爭端。

至於管家順伯,則是當初隨離閒一起出宮流落的閹人,忠心耿耿,卻也老實本分,

眼下,潯陽王一家遠還沒有到入主神都洛陽那座紫薇宮的時候,閹人太監,與謀士身份的歐陽戎,明顯不是一個賽道。

這位順伯,甚至有時主動以先生之禮,給歐陽戎奉茶。

所以,歐陽戎是這一小撮“蘇府舊人”中,最核心的親信,暫時無人動搖。

眼下,四方來投、陸續進入潯陽王府的幕僚門客們,隱隱知道有這麼一位核心謀士存在,似是叫“檀郎”,離閒父子對他言聽計從。

這種地位,新來的幕僚門客們自然無比羨慕,但是也強求不來,

而且雖然錯過了成為“蘇府舊人”的機會,但誰說的準,現在的他們以後不能成為“潯陽王府舊人”?

若是押寶賭贏,大事成亦,順利扶龍。

皆是潛邸近臣。

雖然現在看來,風險依舊挺大,但是仍惹得江南各州不少士人來投,

孔雀開屏般,表露才謀,欲做第二位“檀郎”。

不過他們之中,清楚知曉“檀郎”具體身份之人並不多,此事僅算半公開吧。

反正歐陽戎作為江州長史,在人前,他是絲毫不會承認這“捕風捉影”之事的。

雖然衛氏、王冷然還有相王府等勢力或個人,都大致清楚明白“檀郎”是誰。

畢竟當初龍城發現的一些事宜,硬要打聽,也藏不住。

除此之外,因為越子昂之事,歐陽戎開始對離裹兒有些不放心,怕她亂引薦雜人給父兄。

蓋因近幾任離氏皇帝,都太吃耳邊風這一套了。

除了這些,當然,最近常去潯陽王府,還有一點私心。

給小師妹準備一點小小的驚喜。

歐陽戎不好意思的歎息一聲,畢竟順路不是,不耽誤正事。

夜。

飲冰齋內,書房桌前。

歐陽戎瀏覽完一封信,笑了笑。

將這封小師妹的信紙折起。

是小師妹在向他傾述想念,另外還提到,她快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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