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二、她又粉了,牆又白了,她又滿了,牆又空了【7k爆更求月票!】(1 / 1)

“那個……應該沒吵醒方女俠她們吧?”

歐陽戎從熱氣升騰的浴室鑽出來,抱著一團換下來的衣物,輕手輕腳回到了主廂房。

進門時,他瞧了眼隔壁漆黑的西廂房,小聲嘀咕問。

趙清秀正端坐在桌邊,桌上已經亮起了一盞孤燈,她兩手撐著下巴,明明是兩眼一抹黑,卻好像在盯著前方溫暖的光源發呆,就和一位尋常女子無異。

此刻聞言,趙清秀輕輕搖了搖頭,高鬢秀發間那一支冰白玉簪子的吊墜“瓏玲”作響。

歐陽戎瞧見,桌上的長條狀布包已經消失不見。

趙清秀正站起身,兩手往前摸索著,前去迎接他,她手掌摸到了他懷中的臟衣物。

“不用點燈的,我等會兒就走。”

歐陽戎搖了搖頭,感受到她扯臟衣服的動作,於是再補了一句:

“我帶回去吧,你洗起來也麻煩。”

趙清秀固執搖頭。

歐陽戎猶豫了片刻,還是鬆開了手。

趙清秀將臟衣服放去一邊,取了一條乾毛巾,去而複返,轉到歐陽戎的身後,為他擦拭起了濕漉漉的烏黑長發。

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吹風機用,隻能自然風乾,所以洗頭發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最適合在白天豔陽下洗完頭發,太陽曬乾,所謂休沐日,其實也是用來洗澡的,一般頭發可能十天半個月才清洗一次,特彆是底層士民,誰家好人天天洗啊。

繡娘應該是很怕他的身子骨弱,這濕發被風一吹,又染了風寒。

歐陽戎抿了下嘴,接過趙清秀手中的毛巾,歪頭撩發,自己動手擦拭起來。

“我來吧,繡娘先睡覺,大半夜滿身酒氣的跑過來,還把你吵醒,我有些自責。”

趙清秀一聲不吭,被搶走擦拭濕發的活計,她兩手空閒下來,站在歐陽戎身前,也不閒著,摸索他身上新衣服,時不時的牽扯布料,整理一下。

歐陽戎也沒多想,任由她來,隨口說道:

“這件衣服還挺合適,繡娘針線活真好,把握的恰到好處,不過你們做衣服的,不是都得事先量一下尺寸嗎,繡娘好像沒給我貼身量過吧,難不成目測也能這麼準?”

他想起了義妹阿青,之前在龍城臨彆前,曾幫他測量腰圍等尺寸,方便製衣。

趙清秀聞言,頓時低下了腦袋,手中動作停了停,旋即繼續。

不過此後兩隻小手有些慌亂起來,左摸摸右扯扯,似是失了神。

歐陽戎有些好奇的打量著她。

二人此刻正站在主廂房的門口。

歐陽戎背對門外,從廊上溜來的夜風,正好吹一吹烏黑頭發,也不算太涼。

“我等會兒要走。”

歐陽戎濕發擦拭的差不多後,他停下,低頭在趙清秀耳邊輕聲道

“繡娘不忙活了,乖乖回去睡覺好不好,我陪你,等你睡了我再走,行嗎。”

趙清秀立馬抓住他手掌,一根食指在上麵落字,她小臉認真:

【公子不用陪我,有事先回】

趙清秀絲毫不問歐陽戎這麼晚要去乾嘛,沒有拉扯他留下。

歐陽戎抿了下嘴。

“其實也不太急,還能待一兩個時辰……拂曉前要走。”

他回頭,看了眼門外。

視野越過圍牆,歐陽戎能隱隱看見湖對岸承天寺一堆大殿建築群的屋簷。

總不能和繡娘說,他是要去找她們劍澤的越處子,好好會一會吧?

而且以防萬一,繡娘能在幽靜小院老實睡覺,當然是最好……

歐陽戎突然感到身前的繡娘,兩隻小手推了推他的胸膛,輕柔作力,把他推出門去。

“啊啊。”

趙清秀開始“驅趕”歐陽戎走。

歐陽戎深呼吸一口氣,準備告辭。

這時,趙清秀突然轉身,返回屋內,用手帕包了一團蜜餞,兩手捧著返回,往歐陽戎懷中塞去。

“我吃過了,你留著吃額……”

歐陽戎話語說到一半,趙清秀伸入他交領衣襟懷中的小手突然頓住,在前者愣神的視線下,掏出了一小團布料。

蒙眼少女好奇低頭,纖手展開這一小團布料,仔細觸摸。

此物隱隱是天青色的。

是趙清秀傍晚沐浴時換下來的那一條臟緞帶。

很明顯,趙清秀也摸了出來,是自己的東西。

她愣愣抬起頭,一張被新緞帶蒙眼的小臉,似是呆望著歐陽戎。

氣氛逐漸尷尬起來。

“我若是說,我是不小心帶出來的,你會信嗎?”

他無比正色的問道。

趙清秀沒有出聲,也沒有拿起他手,繼續寫字。

但是她隨後的舉措,已經把這個問題的答案表露了出來。

趙清秀左手忽而握緊了這一團臟緞帶,握拳藏到了背後,右手抬起,解開蒙住她眼睛的新天青色緞帶,匆匆把它塞進了歐陽戎的懷中。

“……”歐陽戎開口:“我……”

趙清秀打斷,一根纖細食指已經在他胸膛處遊龍般“畫”字:

【那個臟,公子彆用,用新的】

歐陽戎:……??

錯愕了好一會兒,他急道:

“我沒有,繡娘想什麼呢?我怎麼可能下流的用你蒙眼之物縱欲解壓……”

寫完字,趙清秀早就羞的抬不起頭了,腦袋深埋胸口,此刻聞言,不知是被提醒了什麼,聯想到了什麼,她突然轉頭,望向了浴室方向。

歐陽戎也循著她的目光也看了過去。

浴室?他眼神先是疑惑,旋即,眼前閃電般閃過了某一隻裝有輕薄肚兜褻褲的竹籃的畫麵。

歐陽戎臉上表情變了變。

“我沒拿……”他立馬搶先開口。

趙清秀突然推了下說話的他,順勢後退兩步,歐陽戎看見她一張小臉已經紅透到了嬌豔欲滴的程度,摘去了蒙眼緞帶的小臉有些呆呆的,可能是一雙眼眸黯淡呆滯導致給人的感官。

歐陽戎覺得,繡娘這應該是震驚的表情了。

二人如此對立,安靜了三息,趙清秀有些著急的扭身,慌慌張張跑進屋內,躲進了屏風後方,歐陽戎一時間也不知道她是去乾嘛,鴕鳥一樣埋頭躲起來?

反正,壓根就沒聽他的辯解。

歐陽戎空空張大嘴巴,摸了摸被塞東西的胸口,他有些口乾舌燥的,不知如何解釋。

好家夥,從未感到解釋一件事原來會如此的蒼白無力……倒也是,你說你連臟緞帶都拿了,卻沒有對旁邊換洗下來的肚兜褻褲等物下手,誰信啊。

歐陽戎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這下真是黃泥巴粘褲襠,不是那啥,也是那啥了,洗不乾淨。

“瓏玲——”

歐陽準備進門找趙清秀再解釋解釋,可熟悉的脆聲再度傳來,趙清秀去而複返。

歐陽戎看見她從屏風後方腳步匆匆的跑了出來,兩手背在身後,似是拿著東西。

沒等他問,趙清秀已經來到麵前,把手裡一團東西慌亂塞進了他的懷中。

歐陽戎一臉疑惑:

“這是?”

他摸了摸被撐得鼓鼓的胸口衣襟,從中掏出了一團輕薄絲滑的布料,低頭一瞧。

清幽體香撲鼻,青綠色布料隱隱還尚存一些餘溫,上麵還有體現女子婉轉心思的鴛鴦刺繡。

繡娘的肚兜!

似乎還是現取的……

歐陽戎頓時滿頭黑線。

“你……你給我這個乾嘛。”他先是回頭看了眼方家姐妹睡的西廂房,緊接著壓低嗓音問。

趙清秀訥訥埋頭。

這一回,字都沒寫了,小娘子羞恥到了極點。

也是,能讓貴為越處子、未來聖潔元君、清心寡欲了許久的她,察覺到某種需求後,第一時間想也不想的脫下這件貼身私密之物,主動貼心又羞澀至極的甘願奉上……這世上隻能是歐陽戎一人了。

“嗯啊……”麵對歐陽戎似是正氣凜然的返回,趙清秀有些敷衍的匆忙回應了聲。

忍住劇烈羞澀心交出那件貼身小物後,她已經跑回了主廂房,往門內躲,反身要關門,將歐陽戎擋在外麵。

可歐陽戎哪裡受得了,火速伸出一腳,卡在了兩扇即將閉合的門扉之間。

“你拿回去,我真用不上!”

歐陽戎把手中一團溫熱幽香的青綠色薄布料往趙清秀手裡塞去。

趙清秀哪裡肯接,往後一縮,用力關門。

“聽話,快開門。”歐陽戎急著推門。

“嗚嗚。”趙清秀背身擋門,就是不讓。

“吱呀——吱呀——!”

兩人倒是很執拗,可惜小小門扉脆弱無比,在前後壓力下,發出顫抖之聲,無辜的承受了這一切。

但歐陽戎其實已經對這扇門很仁慈了,繡娘力氣大,歐陽戎是有心理準備的,為了掩蓋自身修為,他是收了些力氣的,也不知道繡娘是不是也是如此。

反正二人就這麼乾耗在了一起……他力氣稍微大點,她也大點……分不出個高低。

就在僵持之際,西廂房突然傳來一陣下床穿鞋聲,緊接著是由遠到近的腳步聲。

“誰在那?”

方勝男迷迷糊糊的聲音從西廂房傳來。

主廂房外,僵持的局麵頓時靜止,悄然無聲起來……

“大晚上的,怎麼不睡覺,還有人說話……”

方勝男不滿嘟囔著,推門而出,睡眼朦朧的四望了下。

隻見長廊上空蕩蕩的,剛剛隱隱有聲音傳來的主廂房門口,也寂靜無人,門扉緊閉。

院子裡靜悄悄的,隻有晚風吹過長廊的呼嘯聲。

“奇怪,難道是做夢,最近稀奇古怪的夢越來越多了,是不是白天太無聊了,胡思亂想太多,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唔……”

方勝男搖了搖頭,手背揉了下眼,走去了茅房,不多時,她再度返回,進入西廂房,上床摟著自家姐姐,美滋滋睡覺去了,哪裡知道今夜長廊上發生的比她夢還要豐富的故事……

主廂房,緊閉的大門內。

歐陽戎抱著趙清秀,背靠在門扉木板上。

二人紋絲不動,側斜眼睛,屏氣凝神。

歐陽戎一直等到聽見那位方女俠返回西廂房,房門關上的聲音傳來,這才鬆了口氣。

他的注意力放回了趙清秀身上。

趙清秀低埋著頭,不敢看他。

歐陽戎湊到她耳邊,低聲:

“我真沒那意思,繡娘誤會了……”

他感到繡娘突然抓起他的手開始寫字,話語頓了頓。

【公子不準說了,我好羞】

她哀求,歐陽戎閉上了嘴。

趙清秀轉過身,把腦袋埋進他的懷中,小額頭頂著他。

明明外麵已經“危情”解除了,但是二人依舊保持這般姿勢,抱在一起,一齊靠在內門上。

屋內氣氛寂靜無聲。

歐陽戎比趙清秀高了一個頭,於是低頭把臉埋進她的烏黑秀發中,嗅著熟悉的清幽體香,又低頭看了一眼她頸脖上某處,已經淡到不可見的傷口。

其實,收下這件肚兜也不是不行,確實也有用。

或者說,比單單一條繡娘用過的天青色緞帶,更有說服力。

到時候見到那位潛伏承天寺的越處子,他若隨手取出來它,越處子的表情八成很精彩,會痛斥淫賊……嗯,被罵就被罵吧,無所謂了,采花慣犯【匠作】偷的,關他蝶戀花主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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