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在此,汝等妖孽,退死!不退亦死!”
從穹頂之上傳來的那道聲音,不停地在這片空曠的血池與玉骨草草原上回蕩。
“阿蒙?”
一臉驚異的許太平,忽然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
“九府劍魁阿蒙?”
“他怎麼來了?”
正當許太平努力回想著這阿蒙究竟是誰時,透過玉骨草聽到的,魔修們的竊竊私語之聲,一下子將他點醒。
“原來是九府劍魁阿蒙。”
許太平心頭恍然。
他之所以對這個名字感到熟悉,那是因為這阿蒙正是上一屆的九府劍魁。
不止如此,這個名字還經常與蘇蟬一同出現。
因為蘇蟬還未入魔時,這阿蒙每年都會來青玄宗找蘇蟬問劍,不曾有一年間斷,哪怕傷重垂死也不曾中斷。
而在九府劍魁之爭上,阿蒙更是次次敗在蘇蟬劍下。
最初時,阿蒙劍術普通,卻總是妄圖挑戰已經成名的蘇蟬,故而時常有人笑話其不自量力。
可隨著阿蒙的劍術,一年上一樓,短短數十年間便敗儘九府劍修。
終於無人再敢笑話於他。
可縱使他精進速度如此之快,也還是在劍魁之爭中敗在蘇蟬劍下,且還是慘敗。
世人皆歎,既有阿蒙,何生蘇蟬。
蘇蟬的存在,是九府所有劍修的不幸,包括阿蒙。
但阿蒙每每聽到,都會痛斥這種說辭。
他說,九府有蘇蟬是九府之幸,是天下劍修之幸,是我阿蒙之幸。
不見蘇蟬,吾以為天下之劍,至高不過九樓,今見蘇蟬,才知天下之劍可以高過九百樓。
他還說,我不急,便是十年爬一樓,終有一日,我能在那九百九十九層高樓的樓頂,與蘇蟬一戰!
但沒過多久,蘇蟬入魔。
阿蒙眼中的高樓也塌了。
在那之後,他有將近百年不曾碰過劍,直至上一次九府劍魁之爭,他才提著一柄殘劍敗儘天下劍修,奪得九府劍魁之席。
“呼……”
望著穹頂那越來越大的裂縫,許太平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氣。
“看來,阿蒙就是九府準備的另一手,既可彌補我失手後的損失,又能為我吸引這幫魔修的注意力。”
在許太平看來,阿蒙的出現肯定不是巧合。
“九府都做到這般程度了,我也得加把勁才行,不然真對不起那一瓶靈髓液了。”
他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將視線落到了那石橋上。
“錚!——”
就在此時,一聲劍鳴之聲響起,恍若要將這片天地撕裂一般。
旋即,穹頂的裂痕猛然朝四周蔓延開來,一道劍光,攜著惶惶之威,宛如垂天之瀑從那穹頂裂縫之中傾瀉而下,筆直地朝血池中央那幾名魔修轟去。
幾乎是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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