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站定後,那逍遙門的白衣少年,當即彬彬有禮地朝劉處玄一拱手道:
“晚輩逍遙門柳骨,見過劉府主,見過諸位前輩。”
隻是在他身子往前傾時,腳尖不慎踩到了一塊石子上,腳踝隨之“哢嚓”一聲被扭了一下。
一旁黑麵少年趕緊扶住那柳骨,一臉關切地問道:
“柳骨,你沒事吧?”
麵紅耳赤的柳骨很是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道:
“無妨無妨,馬上便能好。”
黑麵少年見他無恙,便放下心來,隨後也衝劉處玄等人一拱手,咧嘴一笑,露出一嘴白牙道:
“黃楓穀齊魄,劉府主好,諸位前輩好!”
說到這裡時,齊魄忽然雙手叉腰,仰頭望向那詔書下方的群魔道:
“諸位前輩請放心,我齊魄就算豁出這條性命來,也至少要殺他一頭魔物!”
少年身上滿是江湖世俗之氣。
若是放在平日裡,劍坪上的諸位或許隻會笑笑,但在今日,無論是他們,還是此刻看台和靈鏡前的眾人,都笑不出來。
他們怎麼也無法理解,為何劍魁榜會選出這麼兩個如初生牛犢般的小修士,來參加這場關乎真武天存亡的問劍。
這時,一名看台上的修士,忽然語氣充滿憤怒地大吼道:
“對麵可是十位魔皇啊!你們九府當真便如此眼睜睜的看著,看著那劍魁榜置真武天存亡於不顧,選這兩個廢物上去迎戰?”
有人起頭之後,接二連三的駁斥之聲,開始從看台上傳來——
“讓這兩個廢物下台,此戰關乎真武天存亡,絕不能如此兒戲!”
“你們兩個,若還有幾分自知之明便立馬給我滾下台來!”
“黃楓穀齊魄、逍遙門柳骨,給我們滾下台來!”
甚至不止是這些普通觀戰修士,齊魄與柳骨他們各自的宗門師長們,也紛紛下場喊話——
“齊魄,快下來,你才入望天境不久,師門不過是讓你前來長長見識,你切莫誤了真武天大事!”
“齊魄,你彆胡鬨了!”
“柳骨,你這個病秧子,病都沒治好,就彆蹚這趟渾水了!”
一開始,僅隻是麵對那些普通觀戰修士,無論是齊魄還是柳骨,二人都表現得十分從容。
兩人雖然年輕,但定力卻是極好,壓根不在乎那些聲音。
隻是當他們聽到各自宗門的師友,也開始如外人那般,如此看輕他們的時候,兩人臉色這才發生變化。
黑麵少年齊魄撅起了嘴。
白麵少年柳骨也撅起了嘴。
兩人眉眼間的那絲絲倔強與堅韌,陡然間在這一刻,齊齊放大。
隨後,就見那齊魄猛地轉過身去,然後雙手叉腰,眼神無比堅毅地迎著那無數雙質疑的目光大吼道:
“都給我閉嘴!”
喊這一聲時,他用上了真元與氣血,讓他的聲音猶如獅吼雷鳴一般猛然在這片天地炸響,一把將四周看台上嘈雜的喝問之聲蓋過。
在蓋過四周看台的聲音之後,齊魄忽然“噌”的一聲,一把將背上背著的那柄古舊青銅長劍拔出,劍鋒直指麵前看台,然後一字一頓地高聲道:
“既然劍魁榜選了,那我齊魄,就有資格站在這裡,誰也休想讓下去!”
“你們,或許比我齊魄家世好,或許比我齊魄修為高,但我齊魄手裡的劍,絕對要比你們的硬,要比你們的鋒利!”
“你們不是不相信我不能與那群魔物一戰嗎?”
“我齊魄,這就證明給你們看!”
說著就見那齊魄一把抓住手中長劍的劍刃,用力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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