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寸瑾一覺醒來,仍然困倦,他閉著眼睛整理渾噩的大腦。

雙胞胎早醒了,仍保持著蜷縮貼緊的身體姿勢,時寸瑾懷疑,他們難道不覺得手腳發木?

時寸瑾疲倦地睜開眼睛,打開智腦看時間,跳動的數字顯示時間來到第二天中午,飛機窗外還是一片漆黑,早前吃下的三管營養劑還在發揮作用,他沒感覺到饑餓和口渴。

時寸瑾先哄著雙胞胎站起來,有點擔心地摸摸他們的手臂,輕聲問:“手腳麻不麻?”

羅萊和羅利搖頭,動作同步整齊,也許這點值得他們驕傲,羅萊用慣用的膽怯聲音說:“舅舅,我們被訓練。”

羅利:“最長保持不動。”

羅萊:“可以達到12個小時。”

羅利:“雌父愛誇誇。”

時寸瑾:……

他開始第不知多少次覺得,要不是係統,這具f級雄蟲的破身體分分鐘出師未捷身先死。

“誇…你們真棒。”

時寸瑾冷吸一口氣,不知是因為自己腰椎酸麻脹痛到要廢掉,還是因為原主哥哥過於硬核的早教方式。

要知道雙胞胎生物年紀,才…4歲啊!就算他們身高不科學地長到130cm,也是4歲!

蟲族到底是一種什麼超人類?

時寸瑾有點艱難地撐著扶手站起來,還好低等倉每一個座位都設計的非常寬大,座位過道足有兩米,雙胞胎扶著舅舅站起來,幫助他活動僵硬發木的手腳腰肢。

他們原地活動一會,時寸瑾靠著椅背站半小時全身活血,才頂著一脖子的汗坐回硬邦邦的航空椅上。

雙胞胎又想黏過來,時寸瑾因為一身汗所以拒絕擠一起,在雙胞胎露出失望眼神前,他開始問蟲崽以前和雌父住在一起的生活情況,雌父熟悉的軍雌同期以及其他瑣事。

這種‘派得上用場’的要求令雙胞胎很高興,羅萊和羅利又開始用一唱一和的相聲式發言回答疑問。

時寸瑾耐心聽著,雙胞胎除了學舌大人命令時會說長句,日常隻說短詞,還必須是兩兄弟一起說,才能把話說清楚。

一場問答下來,耗時驚人,時寸瑾不僅了解到原主哥哥在軍隊時的部分情況,還把雙胞胎的教育水平,認知水平,反應水平摸底清楚。

羅萊和羅利的文化教育隻到學會拚音和單詞這一步,常識如果劃分成100,他們隻有20。

他們被原主哥哥教育成高智低能的反麵,高能低智。

羅萊和羅利很驕傲自己能在多少分鐘內把小型活物處理乾淨,移動靶的高標準成績,20種靈活的玩刀技巧,怎麼在短時間內迅速給獵物留下撕裂難愈的開放型創口,如何隱藏蹤跡。

雙胞胎一詞一頓,膽怯依賴的雛鳥表情裡透著時寸瑾沒見過的細微自信,他們一唱一和道:“我們小。”

“骨頭硬。”

“還能長。”

“變更好。”

“要保護”

“好舅舅。”

“誇誇。”

“誇誇。”

小小孩童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上露出歆羨,互相牽著手,在舅舅麵前站得直直,好像在接受一場考校,並為自己交上的答卷暗暗高興。

這是短短年歲裡,蟲崽們最值得驕傲的成績。

而舅舅本人第一想法隻有,這世界沒有兒童保護法??

“你們經常受傷?”時寸瑾神情複雜地問他們。

雙胞胎對視一眼,點點頭,又很快說:“是胡蜂。”

“是雌蟲。”

羅萊:“傷口好得快。”

羅利:“所以沒關係。”

時寸瑾無言以對,他沉默一會,對雙胞胎張開手。

兩小隻立刻眼睛一亮,似歸巢乳燕,爬上舅舅的椅子去抱抱。

他們把耳朵貼到時寸瑾胸側,安靜地聽舅舅的心跳聲,一直緊繃著的身體在舅舅懷中放鬆下來,頭頂的深銀色蜂須像貓科的飛機耳,此刻服帖地伏在頭發裡藏好。

頓時,有種名為‘教育和保護’的重擔沉沉壓在時寸瑾肩頭上。

真是令人類窒息的常識教育。

原主和原主哥哥真就一對臥龍鳳雛,什麼叫做親兄弟啊!

時寸瑾邊摸摸崽崽頭,邊整理新得到的信息。

在雙胞胎口中,他們長期生活在雌父的軍區宿舍範圍,骨頭變硬後就開始接受軍事化訓練。

偶爾雌父會帶朋友來,不是聊天放鬆,而是請那位軍雌教導他們新的攻擊方式。

雌父是亞雌,沒有雌蟲天生的翅刀和外骨骼矛針,不懂怎麼更好的培養雌蟲戰士,所以會定期請胡蜂族的軍雌過來教他們怎麼用翅刀和矛針。

說到這的時候,一向話少的弟弟羅利破天荒地先哥哥一步說話,他斷斷續續表達,自己的翅刀斷過一次,重新長出來的新翅刀比哥哥的還要多三根逆刺骨,撐起的翼膜要更大一點,高空滑行的時候能比哥哥多滑200米。

時寸瑾拒絕深入想象童言童語,斯巴達克斯式的訓練之兒童版對人類的道德來說尚為過早。

雙胞胎是觀言察色一把好手,意識到舅舅不喜歡聽他們訓練過程,立刻就轉口說起雌父邀請過的軍雌。

經常來往的七八位軍雌中,有兩個軍雌每個月都會固定過來。

一個是胡蜂族的米沙叔叔,一個是綠蛾翅族的諾曼。

米沙叔叔教他們用矛針,諾曼叔叔教他們用翅刀。

時寸瑾問他們,感覺哪個更親近些。

哪知,雙胞胎一下子被問住了。

他們呐呐無言,呆呆地望著舅舅,從神態上,時寸瑾能看出,他們並不理解‘親近’這個詞的含義。

時寸瑾:……

談一場話一小時,60分鐘我想報警100次。

雙胞胎也發現自己沒做好,囁嚅著用本身能理解的方式表達:“諾曼叔叔好。”

“訓練有效。”

羅利說:“他踩斷我的。”

羅萊說:“羽翅。”

羅利說:“所以我變得。”

羅萊說:“更好。”

一場談話,時寸瑾作為人類思想的道德和做人底線被蟲族世界觀鞭打得體無完膚。

他艱難地從中提取從有效信息。

綠蛾諾曼是個虐童蟲渣,胡蜂米沙中規中矩,落地以後,條件允許需要幫助的話,首選接觸這個胡蜂軍雌,米沙。

至於黑盾星球其他民生一類常識,雙胞胎一問三不知。

時寸瑾隻能套用自己過去的經驗來想象。

首先,把黑盾胡蜂星當成過去的南非。

新星球開局直接把下限降到最低,這樣再發生什麼鬼事,時寸瑾都能立刻大心臟接受。

啊,這三萬多金盧真是買了個寂寞。

時寸瑾摸摸手環智腦,安靜的時刻總是能讓人更容易集中注意力。

開過三次直播,他收獲大把金盧。

第一次直播折合金盧約賺14w。

第二次直播折合金盧約賺215w。

第三次直播折合金盧約賺194w。

總和毛領潤423w。

平台分成再扣稅以後,時寸瑾到手240w左右。

看似收益砍半,但賺這兩百萬多萬用時不到2小時。

一算,好像又多了起來。

但時寸瑾知道,這隻是錯覺。

低等星球通貨膨脹誇張,直播間的禮物卻有1-10信用點的鮮花匕首,說明金盧的購買力並非全星際平等,而是隻在中高等宜居星球,金盧的購買力才是正常的。

換到低等星球,一張星際飛機都要幾萬金起步,直播間最貴的打賞禮物,一艘機械戰艦也才十萬信用點折合一萬金。

平台最貴禮物還沒低等星球一張機票值錢,是平台不想賺嗎?

怎麼可能。

時寸瑾摸著智腦手環若有所思。

如果猜得沒錯,低等星球想跨越前往中高等星球,有著天塹般的可怕橫溝。

低等蟲族想跨越星海,前往中等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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