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 碧藍星。
“你亂折騰什麼?”
“在一個娛樂角兒身上花光所有流動資金,現在還想再扯家族資源去玩?格瑞德,我不要求你像你哥哥們一樣,但也彆任性到將格林家的臉麵丟到地上去踩!”
格瑞德舉著智腦手環, 沉默聽訓, 對雌父知道他銀行流水這件事, 他並不感到奇怪。
任何一個家族一天之內,現金流活動超過千萬都是一件值得警惕的事情。
尤其, 查出資金去向荒唐, 格林家主當然會生氣。
五千萬對格林家主這樣的大人物來說, 不是大錢。
但如果這五千萬沒買到個有價值的東西, 完全丟水裡, 他還是會轉過視線,來苛責一番幼子的手段和腦子。
“公司那邊和我說,你還要了出版實體的合同?”格林家主聽助理轉述,了解一下事情由來,冷笑陣陣。
“每年,每年!每年有超過100個高等星球的情感專家, 會根據年產出的雄蟲愛情電影出約會技巧書, 這個市場既飽和又廉價!”
“你竟然將自己所有流動資金投入到一個半死不活的夕陽產業裡!低等星用不上技巧書, 中等星有C級閣下, 約會技巧書充其量就是一個考前必備, 真正的實戰,誰用得上那種來自F級閣下的虛構理論?”
“你難道還處於12、3歲?還相信拍電影的F級閣下們和貓眼上的高等貴族一樣?!你投資的那個什麼東西主播甚至不是一位閣下!天哪!天哪!格瑞德!你簡直太讓我失望了!”
格林家主在智腦手環那頭氣得越說越大聲,偏偏幼子半天不吭聲,他重重嗬斥:“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這次投資,我不會打著家族的名號。”格瑞德平靜回應。
格林家主:“所以你仍要執行這個注定失敗的投資?”
格瑞德露出一個與往常無異的快樂微笑, 對雌父說:“畢竟我不是哥哥們,這次隻是試試水,請不用為我擔心!”
智腦通訊那頭,格林家主有好半天沒說話,再開口,態度極其冰冷:“如果你執意如此。”
“今年年底,沒有亮眼的成績,我會考慮讓你上貓眼。”
“去當你哥哥的隨身侍從吧,格溫。”格林家族念著幼子的昵稱,沒有絲毫溫情。
格瑞德的二哥是雄蟲,自出生後就上了貓眼,每年回家兩次,對家中兄弟感情並不深,但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如果格瑞德作為侍從被送上去,基本就要和少爺生活說再見,成為另外高貴者的仆從,運氣不好,一輩子都會是記錄官、禮儀官。
運氣好點,過幾年,家族申請將他接回來,這就是一場苦修之旅。
貓眼的閣下們不會和侍從、記錄官、禮儀官發生關係,這項懲罰對格瑞德來說,是變向的流放,磋磨性格。
格林家主說完就掛掉通訊。
格瑞德坐下,渾身繃得緊直,他沉默地看著眼前的地板,直到眼睛酸澀。
他調整好情緒,切回直播間,正好看到@菲特寫到:
[……
那一晚菲特說了什麼?噢(笑)。
其實我也沒聽懂,他被高熱燒著,亂七八糟講話,有俚語也有俗語還夾著臟話單詞。
但我能感覺,他在奮鬥,想要又一次靠著自己的意誌力和勇武,打垮迎麵撲來的壞事兒。
可勇武隻是世間很小的一個支點,撬不動生理熱潮,撬不動奧圖文森嚴的規矩,撬不動的事情太多。
我卻因此感到心顫。
如果我在其中,我托著他的手,他將打贏這場呼嘯而來的敗仗。
……
]
合作這件事,格瑞德最初隻當一個小玩笑試水,風險太多,不確定性也太高。
如果真要印刷實體,按照發往十大軍團的印量,最少百萬起印,如果沒有足夠
的資金回流,血虧都不能形容這種慘烈。
可和菲特進入聊天後,格瑞德好像坐上一個無法停止的過山車,呼嘯著往前衝。
雌父的不看好和冷漠進一步激發格瑞德心中的怒意,他反而因此真正上心。
他要做,他偏要做,他還要做好!
格瑞德看著那一行字,好像入了魔。
“如果我在其中,我托著他的手,他將打贏這場呼嘯而來的敗仗。”
這一行字幾乎令格瑞德戰栗,他想到菲特的話。
文字是有力量的,格溫。
再慘能到什麼程度?上貓眼就上貓眼,好歹我去的是我親哥身邊。
格瑞德深呼吸,開始狂翻社交圈聯係方式,雌父那邊不給版權號,他又不是不認識其他在官方工作的蟲!
等著瞧,菲特,等你寫完!我什麼都準備好了!
[…
第二天,我的守護者在監視他。
他們在涉及暴露我身份的可能性上,非常嚴格。
他們全天都在監視菲特,隻要菲特敢暴露一點兒,他們就會立刻出現當眾帶走他。
可,沒有。
天哪,你可真不敢相信。
他去上課的路上魂不附體,進到實戰室後,注意力立刻就被他的機甲情人吸引走,專心起來實操對戰。
還因為昨晚被臨時烙印,荷爾蒙素現在非常穩定,今日的課程裡他狀態好得不行,30分鐘殺穿6組對抗賽敵手。
然後,一下課,腦子和靈魂又飛走了。
據我的守護者所說,他一路上回來時走時停,在幾個無人的涼亭下自我演示幾種情景對話,時而嚴肅時而以理力爭。
我的守護者們說,菲特·懷恩今日腦子不太對勁,可能是磕過什麼更猛的提神衝劑。
但我知道為什麼。
哈哈,我喜歡他的傻氣。
……
我們說開的那一瞬間,他呆怔的,倒退出門,腳步淩亂,轉身直接撞到了門上。
我說過嗎?他真的很壯實。
他把我們宿舍的門撞出了個人形。
我們那一晚換到其他宿舍睡。
他不知道我身邊跟著守護者,不敢離我太遠,又不敢離我太近,恨不得把自己綁在床上。
……
太多可說的快樂事兒,我們好好的生活很長一段時間。
好到我幾乎忘記我是一個聖,成為了真正的‘卡羅爾·蘇’。
……
有些事情我總是要解決的。
我在奧圖文上滿一年後,約定的日子臨近,我必須要回貓眼,解決必要的事情。
我當時沒有和菲特說背後的複雜故事,我隻是說,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