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了好一陣,蕭晏安還沒有彆的動作,心跳更是越跳越快。
不僅他自己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感覺,紀初禾也一定聽到了,一種無法言說的窘迫感將他包圍。
紀初禾是他的正妻,他們圓房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為什麼,他會有這麼複雜的心情,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世子,時辰不早了,我們歇下吧。”紀初禾從他的手裡拿過梳子,緩緩起身走到床邊坐下。
今日,從母妃那裡回來,她就一直在想圓房的這件事。
最終還是做出了一個決定。
畢竟,這是兩個人的事,她也想尊重一下蕭晏安的想法。
就算做假,也得兩個人都是心甘情願的。
而不是她一意孤行,反傷了蕭晏安的顏麵。
蕭晏安也慢慢抬步朝床邊走去,坐在紀初禾身旁。
紀初禾正要開口與他坦白,隻聽他的聲音先一步響了起來。
“夫人,今日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突然要與我圓房?”蕭晏安也不想不明不白的,所以,才有此一問。
“我們即將起程前往帝都,我們還未圓房一事整個淮陽都知道,這個消息肯定也會在帝都傳開,帝都不比淮陽,權貴雲集且關係錯綜複雜,難免會有人以此事來羞辱我,也會有損淮陽王府的顏麵。”
“原來如此。”蕭晏安明白了,心裡湧上一陣強烈的失落。
和他想的一樣,一定是有原因,紀初禾才會突然要與他圓房,並不是出自她的真心。
“夫人不必勉強,此事也可做假。”
“做假?”紀初禾有些詫異。
“莫非,夫人真願意與我圓房?”蕭晏安笑著問。
紀初禾有些窘迫,臉上微微泛紅,轉過臉去,不再看蕭晏安。
這一幕,卻讓蕭晏安心旌蕩漾。
他從來沒有在紀初禾的臉上見過如此小女兒一般嬌羞姿態。
“實不相瞞,我的確想過做假,但是,我與世子已是夫妻,應當坦誠相待,若是世子不願做假,我亦無拒絕的道理。”
蕭晏安癡癡地看著她,突然伸出手,紀初禾下意識的躲了一下,不過,還是穩住了身形,沒再繼續往後躲。
蕭晏安的手撥起她鬢角的一縷發絲,幫她攏到腦後。
“夫人的意思是,如果我執意要與夫人圓房,夫人也不會拒絕我,對嗎?”
紀初禾暗暗握緊了雙手,淡淡答道:“是。”
蕭晏安突然起身,朝床上看了看,“還有被褥嗎?”
紀初禾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
“夫人不會連條被褥都沒有為我準備吧?”蕭晏安笑著問。
“在床尾的櫃子裡。”紀初禾指了指床尾。
蕭晏安自己打開櫃子把被褥抱了出來,挨著床邊鋪好,躺了下去。
“夫人,你說了,我們是夫妻,自當坦誠相待,你願意如此坦誠對我,我明知你不是心甘情願,又怎麼能勉強你呢?今日,我留在夫人這裡過夜,明日我們圓房的消息就會傳出去。”
紀初禾看著已經閉上雙眼準備就寢的蕭晏安,心中一陣溫暖。
她果然沒有看錯人。
蕭晏安比得上這世間絕大部分的男子。
“多謝世子。”紀初禾輕聲道謝,也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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