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素手回春打第十六層的時候,隻需要按照攻略的路線完成跑酷,不死的情況下跑到船長室,找到四份玉簡即可,算《靈山秘境》中較為考驗操作的一關,解密幾近於無,能開劇情就行了。
萬萬沒想到,首通的時候劇情這麼爆炸。
麵前掛掉的人是[玩家],請問玩家現在操縱的角色是誰?也是本尊嗎?
現在的我遇見了未來的我?
這合理嗎?如果我是“我”,我知道自己會通關,活到秦始皇的年代寫信,我肯定知道過去的我會遇見我,那為什麼不直接寫攻略,在這打什麼啞謎呢。
如果“我”不是我,“我”是誰?
應瓏被這個離譜的設定繞得七暈八素,晚上和男朋友打電話,冷不丁就問:“如果我不是我,我是誰?”
許圖南:“啊?”
他很快反應過來女朋友在說什麼,靈山十六層他也打了,趕了個末班車,被最後自己的屍體嚇一跳:“是兩個我。”
“不對,我覺得整個故事都圍繞著‘我’是誰展開。”應瓏慢慢道,“如果我是我,劇情就有點說不通了,末日的時間線和我出海尋訪白玉京一致,天塌的時候,我在海上,不在楚國。”
許圖南調整姿勢,在床上睡得更舒服些,順便把壓住自己腳踝的狗頭挪到旁邊。
哈士奇粗大的尾巴動了動,嗚嗚兩聲又睡著了。他思考了會兒,慢慢道:“我記得進本前巫彭說過一段話,什麼這是關於靈山的一場試煉,普通人沒有機緣,唯有‘我’能一試,這不就代表進去的人是我嗎?”
“一開始我們都是這樣想的,第一層解鎖了武器,我拿的是折扇,你的是龍骨劍,對吧?後麵我們的技能也是自家門派的招式。”和男友入同一個坑的好處就在這裡,應瓏一邊和他閒聊,一邊梳理思緒,“但你看,既然‘我’曾經以為自己長得像相羊,那為什麼不能以為‘我’的武器就是見過的玩家呢?”
許圖南道:“也有道理,現在和過去都是混淆的,那如果‘我’不是玩家,會是誰?”
應瓏:“我有個想法,但不確定。”
“說說。”
“不行,我要驗證了再告訴你。”她看看時間,已經過零點,連忙熄燈,“睡覺睡覺,明天起來打。”
許圖南問:“幾點?要不你等等我,我們組隊過。”
“看情況,不等你。”應瓏說,“我要單通這個本。”
他立馬不高興了:“和我組隊又不是和彆人。”
“關鍵是單通!”她強調,“單通!”
男朋友還是生氣:“是我,不是彆人!”
這種問題最沒有爭論價值,應瓏腦筋一轉,反問他:“我就想單通,你不支持我嗎?”
許圖南的語氣軟和下來:“我又不會拖你後腿。”
“難度不一樣啊,我前麵十六層都是單通。”她好聲好氣哄他,“等我通關
了幫你刷。”
他嘀咕:“不稀罕。”
“那你滾。”
“你不愛我。”
應瓏深吸口氣:“你彆逼我。”
“我哪裡逼你了?”他不同意。
她馬上問出交往期間最殺手鐧的問題:“如果你現在有女朋友,遇見我會出軌嗎?”
許圖南:“啊?”
他反應也不慢,回敬她:“你現在有男朋友了,遇見我會出軌嗎?”
應瓏敢問就不怕回答,爽快道:“會。”
許圖南:“……”
“你回答啊。”她催促,“不說我掛了。”
他已經渾然忘記副本,全心糾結這個大難題:“為什麼會?你答得也太快了吧。”這是該高興,還是該鬱悶?
應瓏關燈,愉悅地窩進被褥:“你先回答我再告訴你。”
電話對麵傳來他略有些紊亂的呼吸聲,證明主人此時的心緒很不平靜。許圖南糾結良久,慢慢道:“那要看我對你是什麼感情了,如果喜歡你,證明我不再喜歡她了,還是先分手……”
應瓏再次意識到他是個好人。
“你為什麼答這麼快?”他耿耿於懷。
她伏在枕上,在黑暗中觸摸花束玩偶特有的細膩毛絨:“這不是很簡單嘛。”
“哪裡簡單了?”
“我確定比起其他人,肯定更喜歡你。”應瓏輕描淡寫,“你還要糾結一下我和‘她’喜歡誰,我不用。”
彼端的呼吸停滯了。
之後短暫的十幾秒鐘,世界就此安靜。許圖南腦海中閃過一些思緒,又好像什麼都沒想,等回過神,她已經說了“拜拜”,掛斷了電話。
他心潮湧動,不假思索地撥回視頻。
太陽打西邊出來,她居然接了,雖然鏡頭裡黑乎乎的。
“你真睡了?”許圖南不自然地清清嗓子,“那明天再說?”
“不。”她擰亮台燈,屏幕裡出現她亂蓬蓬的長發和半舊的睡衣,頸間的環扣隨著動作微微晃動,“我剛想起來,你腦補的‘她’是誰?”
他唬一跳:“沒有誰。”
應瓏才不信,北崖後麵A了肯定就繼續現充,而以這位仁兄的精力,不談女朋友的可能性無限趨近於零:“說說,如果你在遊戲不認識我,比較有可能和誰走到一起?”
送命題刺激,但不好回答,許圖南有點爽,又有點為難:“你會來南京嗎?”
“不會。”事實上,畢業前夕知道自己回不去家裡,她就留在杭州沒走。
“那也沒事,你那麼喜歡殺道士,我們肯定還會在遊戲認識。”他表忠心,“一樣的,我還會來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