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放從主院走出,走到大門,福祿就在前院候著。
對於為何二爺讓自己在門口候著,不是在自個兒院子裡候著這件事,福祿也不懂。
見了主子,福祿張嘴剛要同二爺稟報自己打聽來的事,收到二爺“阻止”的眼神,心裡頭猜到了些什麼,忙臨時改了口,故意放大了音量,“二爺,老爺這般匆忙把您給叫回去,可有什麼急事?”
“沒事,誤會一場,你去街上叫車,我現在去公司。”
“是,二爺。”
福祿去外頭街上叫了車。
人力車停在門口,福祿扶二爺上車,趁機低聲地道:“二爺,果然同您所預料的一樣,您前腳剛從老爺院子裡走出,後腳就有人去給大少爺的院子遞了話。之後,大少爺院子裡就跑出來一個人,估計就是去公司給大少爺回話去了。”
謝載功疑心病重,他身邊隻要是當值的人,未請私假的情況下,定然不敢輕易離開太久,否則轉眼便會被稟報給老爺子。
是以,即便謝朝晞在老爺子身邊安插了人手,也不能直接出去給大少爺遞話。
遞話這差事,還是隻能交給手底下其他人去做。
謝放坐上車,“人剛走?”
福祿高聲同人力車夫說了公司地址,再次壓低嗓音,“對,沒走多遠。要是咱們動作快點,興許還能將人給追上。可要去將追?”
餘光瞥了眼身後鬼祟的身影,謝放:“不必。”
父親已經派人在盯了。
他這邊不需要再有什麼動作。
…
“你說什麼?你說二少爺很快就從父親院子裡出來了?”
總經理辦公室,謝朝晞聽見府中小廝的回話,倏地從辦公桌後頭的椅子站起身,雙手撐在桌上,身體前傾,滿眼的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
父親在看過信後,怎麼可能會輕饒過老二?
小廝拱手回話:“回大少爺的話,前後確實不到十分鐘。”
謝朝暉也在,他就坐在辦公桌前頭的客椅上,原先是跟著大哥一塊等府中人的口信。
聞言,他站起身,走到小廝麵前,問得仔細,“你不是說,父親收到信之後,大發雷霆,當即派人去找二哥,帶去見他麼?”
怎麼就雷聲大,雨點小了?
按說,父親要是當真看過那份信,不說立馬要二哥罰跪,至少訓話都不止半個鐘。
且在他同大哥的設想裡,二哥應當會被禁足,能不能繼續回公司上班都另說。
為何父親會那麼快就讓二哥走了?
隻是將人留了十分鐘,如此,父親到底收沒收到那封信?
可若是沒有收到,先前父親不可能大發雷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回三少的話,老爺子確實是手裡拿著信,上二樓書房後沒多久,就大喊著,派人去尋二少爺。隻是二少爺到了之後,老爺就屏
退了左右,不許任何人靠近。隔得遠,我們什麼也沒聽見。”()
“齞楲???齞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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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朝晞生氣一揮手,辦公桌上的筆墨紙硯,便被揮落一地,顯然處於盛怒中。
小廝低著腦袋,不敢再吭聲。
見實在問不出什麼,謝朝暉給小廝塞了一塊錢,將人打發走了。
小廝出去後,謝朝晞彎腰撿起地上被揮落一地的紙筆。
他將紙筆連同滾落在他腳邊的筆筒一起,放回桌上,“大哥你也彆生氣了。回頭我們再想辦法找人打聽打聽。實在不行,我去探探二哥的口風。”
…
“你去探他的口風?你確定,如今你還能探得他的口風,而不是反而被他給套去了話麼?”
謝朝晞被大哥這麼嗆,頓時失了舌頭。
符城那邊,大哥派去的人陸續寄了信回來。
二哥不但同阿笙早就認識,那抱石老人更是在二哥在符城的宅邸住了近半年,可二哥對他卻隻字未提。
大哥告訴他,在他主動提出,要將抱石老人的畫買來送給二哥時,便已入了二哥的局——
二哥同那抱石兩人本就是合夥的,就是為了騙他。
讓他跟個傻子似的,又是登報尋人,又是花了天價買畫的。
可他到現在都沒能想明白,二哥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什麼?
二哥的隆升經營得不錯,總不能是為了同抱石老人合夥來騙他的錢?
“抱石老人的事,許是二哥為了幫襯老人家?那抱石老人年紀不小了,初來北城,沒半點人脈……二哥便出手相幫了一下?”
謝朝晞冷笑,“這話你自己信麼?”
謝朝暉再次被大哥給噎了一下。
“大哥,我不明白。你說二哥去了符城那麼長時間,剛回來同我生分了,我能理解。可你要是說,他現在防備著我,甚至算計著我。我怎麼也沒法信。二哥不是那種工於心計之人。”
謝朝暉輕嗬了一聲,臉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