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皇宮,十阿哥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八阿哥九阿哥想到噶禮那臉色,也都很想笑。

噶禮這人太傲,彆說大臣們,就是皇子們也不喜歡他。

“噶禮這下子知道踢鐵板的滋味了,”十阿哥搖搖頭,頗為得意,“我們還擔心小十五,卻忘了他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八阿哥有些擔心:“噶禮小肚雞腸,不知會不會因此而嫉恨十五。”

九阿哥道:“八哥,不用擔心,噶禮也精著呢,他才不會乾讓皇阿瑪不高興的事,我看著一次彈劾小十五吃了癟,以後就會好好的掂量了。”

十阿哥又笑起來:“哈哈哈,九哥,你說得對,噶禮就是精,他是個杠精。哈哈哈哈哈。”

“對了,十四呢?他怎麼又不跟我們一起出來?”九阿哥這時候才發現他們兄弟中又少了那個十四。

八阿哥說道:“十四說去探探十五今天得到的音、響,是什麼東西。已經跟我說過了,九弟,你不要總是不信任十四。”

正說著,前麵戶部衙門的轉彎口出現一個人,年羹堯一抬頭看見幾位爺,趕緊走過來,“奴才給各位爺請安。”

八阿哥伸手扶了下:“年大人免禮。”

九阿哥笑著打量年羹堯:“年羹堯,好久不見了,爺請你吃酒去。”

“那是奴才的榮幸了。”年羹堯也是笑著,從從容容的。

十阿哥問道:“年羹堯,你沒事吧?”

年羹堯側身在十阿哥後麵跟著,說道:“奴才今天休息,正想去看看冰球賽初選,算是無事忙。”

八九十都笑了笑,覺得年羹堯這個人特彆知情識趣。

九阿哥道:“對了,聽說你還真準備一些科舉書給十五弟送了去?你不怕他揍你啊。”

“哦。”年羹堯尷尬地笑笑,“十五爺也是讀書人,應該不會嫌奴才多事。”

十阿哥給他出主意:“你想討十五的喜歡,就去報名那個冰球比賽,十五對這個事兒L可上心了。我看你打冰球很不錯,到時還能賺他一千兩銀子。”

年羹堯忙道:“奴才不敢討十五爺的喜歡,隻是從未在十五爺跟前儘過心,科舉書又是舉手之勞才送了過去。”

八阿哥責備十阿哥:“胤俄不要胡---,注意你的言辭。亮工,不必與他一般見識。”

自從見過十五的“不要瞎說什麼大實話”,八阿哥很忌諱這個句式。

年羹堯不知道這些,就是覺得八阿哥說話的時候有點怪,笑道:“八爺言重了。”

後麵,十三和四爺、五爺一起走著。

快中午了,他們都準備回家,十三想去吃十五給四哥的小點心,就跟四哥五哥走一路。

看到前麵走在路邊的幾人,十三有些驚訝,疑惑道:“年羹堯什麼時候和八哥他們這麼近了?”

四爺笑道:“不避著人,就說明他們不是特彆親近的關係。”

五貝勒說道:“那咱們去打個招呼?”他完全不參與兄弟們之間的明爭暗鬥,因此他誰都不得罪也是誰都不親近。

跟胤祝定下的策略一樣的。

隻是每次看見老九,五貝勒都覺得堵心。總覺得老九會一條道走到黑,而且老八跟他有到那份上嗎?

兩邊彙合在一起,年羹堯又是見禮,但他對這三位就不如跟八九十親厚了,態度表示得很明確。

十阿哥看了,覺得年羹堯這個人說不定還真能用。

兄弟們走在一起的次數很少,私下倒也是客氣居多,這說著說著就決定去外城的酒樓吃午飯。

九阿哥有錢,便說他做東。

五貝勒翻個白眼裝作不認識這種一母同胞的冤大頭兄弟。

出來內城,找了一家鬨中取靜的酒樓,九阿哥表示要吃這家的招牌菜。

這酒樓的確是鬨中取靜雅俗共賞,還不到中午,一樓大堂已經坐滿了人,幾人在店小二的引領下走後麵的一個小樓梯去三樓雅間。

但前麵人的說話聲還聽得清清楚楚的。

“沒想到京城有這等熱鬨,把我家的木料一出,我也看看那冰球比賽去。”

“何兄,你才進京吧,找到門路了?”

“還用找什麼,我們從南城進的,一眼就看見那高家木料行的條幅,京城人都說那是什麼廣告,還是十五爺給打的,我打算先去他家看看,要是價格合適,這筆買賣就跟他們做了。”

走到二樓,又聽見有人在說:“既然老劉想趁著年關壓咱們的價,去那王家、蘇家看看,聽說這兩天他們店麵的生意好得很,一定要囤貨。再說就算他們手裡有足夠的囤貨,這年關了他們一定不會嫌貨多。”

“那行,就問問去。我看重的還主要是他們能找到寶貝勒給他們掛條幅,要是咱們有足夠的金銀,下一年也弄一個條幅。”

“我還真打聽了這個事兒L---”

到三樓,說的還是廣告。

“什麼王慶誌,那都是上麵的十五爺定的。找他沒用,不如找個門路直接問問十五爺去。”

“他們那一個條幅多少錢買的?”

“唉,聽說隻有幾千兩,懸掛著的那些,一條才一百兩。”

“可惜可惜,我等竟然錯過了這麼好的事情。”

“也不用太惋惜,冰球比賽應該幾天就結束了,他們風光不了多久。”

“你才來京城吧?這初選還沒有結束呢,少說還有半個月好比。下一年還有沒有,我們可不能再錯過了。”

“那還是要找王慶誌問問去。”

幾乎整個酒樓都在討論冰球比賽和廣告,一直到進了雅間,隔壁隱約傳來的大聲討論還是這個。

幾兄弟都有些沉默。

小二讓點餐,他們才隨便點了幾個菜。

九阿哥忍不住道:“我還等著看十五笑話呢,沒想到才一夜之間,滿城都在討論他的廣告。”

以前他們竟然都忽視

了,隻以為十五是在趁機斂財。但是誰能想到,弄幾塊布寫個字有這樣的效果呢?()

這給九阿哥悔恨的,早知道他也打個廣告了,他名下有好幾間不死不活的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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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他學十五,也弄個什麼比賽收廣告費去?

十阿哥打破了他的幻想:“九哥,你不要瞎學。這裡麵有道道呢,下一年你趁早跟十五買幾個廣告好了。”

五貝勒也羨慕得不要不要的。

這年月,誰家不缺錢?

混在一堆阿哥中間的年羹堯很沉默,其實心裡也驚訝羨慕。十五爺搞出來的這個比賽,動靜是越來越大了。

不過他倒是想起一件事。

吃過飯回去的時候,年羹堯跟在八阿哥身邊說了幾句話。

當晚,八阿哥府就趁著夜色出去了一個家人,此人直接走到納蘭府,大約一刻鐘後,才踩著夜色回來了。

何焯在書房幫忙抄寫,八阿哥正在看書,人回來了何焯先問道:“告訴揆敘大人了?”

家人為難:“揆敘大人說,他的折子已經遞了上去。”

八阿哥臉色一沉,讓家人下去。

何焯看向八阿哥:“八爺,我聽說這段時間彈劾十五爺依靠廣告斂財的人不少,皇上都沒說什麼,揆敘大人這也不會有什麼事吧?”

八阿哥搖搖頭:“要是十五的廣告隻是他向商人要錢的一個幌子,這些折子會被留中。現在,我擔心皇阿瑪就等著十五那些廣告的作用顯現出來,再與眾人算賬。尤其揆敘之前還參與了推舉我為太子一事,本來看在明相之直係隻剩他一人在朝的份上,皇阿瑪或許申飭他兩句就揭過去了。但現在他彈劾十五,恐怕要壞事。”

何焯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感覺自從成功的拉下廢太子之後,他們做什麼都是不對的。

八阿哥歎了一聲:“如今隻能看接下來如何,再來應對了。”

何焯說道:“八爺,我想著父憂已過,就去參加明年的會試。不論到時候能被授予什麼職位,到底是在八爺您身邊名正言順了。”

皇子們的幕僚有自己招募的,也有皇上直接指派的,比如三貝勒身邊的陳夢雷,他不僅跟著三貝勒,也是翰林院編修。

這種臂膀,比何焯這樣的要有用得多。他們可以直接結交大臣,身上沒有功名官職的,便是想要結交人家也不會搭理。

八阿哥想了想,同意了:“這段時間你就專心溫書,我身邊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何焯還是要安排好才放心,有些書信你不是說自己人就能放心讓之接觸的。

翌日早晨,何焯從從外麵回府,看到四爺府角門打開,戴鐸一人手拄拐棍晃晃悠悠的出來,便過去扶了他一把:“你一個人出門?”

戴鐸謔了一聲笑道:“你這是一大早出門看過了?冰球比賽如何啊?十五爺收的廣告費可不是訛人吧!”

何焯:“你這人,想得忒多,我就是出門散散步。”

戴鐸也就不多搭理他

() 了,假得很,是跟八阿哥一樣能唾麵自乾的人物。

何焯說:“我給你叫個轎子?”

“不用不用,”戴鐸拄著拐杖向前走著,看起來很吃力,但他的神情卻是愜意的,走著回頭看了一眼,見何焯還站在原地,向他揮了揮手。

這何焯跟八爺還真是絕配。

戴鐸笑著這般想,殊不知何焯看著戴鐸的背影,也在想,果然是什麼主子找什麼手下,戴鐸這多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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