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梁渠隻抓住一側!
整個風箏迎風切向驟變,重心當即失衡,倒頭栽下,直直朝水麵栽落!
“乾!”
徐子帥的喝罵模糊在風中,隻聽得梁渠大笑回應。
兩人全往一側斜斜墜落,中間細繩還不幸牽掛到了另外一個陌生青年。
兩個風箏相互糾纏,三個人一同從高空自由落體,或笑或罵。
噗通!
噗通!
噗通!
三朵水花接連炸開,揚起的水沫足有十數米高。
兩隻風箏徐徐貼住水麵,粘黏不動,斷線一隻消失天際。
陸剛跳上船頭,不緊不慢地收纏細線,把風箏從水上拖拽回來,抖落水珠。
邊上幾個軍士放下小船,乘坐梭舟下澤撈人。
咕嚕嚕
梁渠頭暈目眩,後背火辣辣地疼,五臟六腑都有點移位,水裡亂擺一陣才回過神,鳧出水麵,朝軍士小船靠攏。
徐子帥吐兩口水,環顧一圈望見梁渠,奮力前遊,後來居上,剪刀腿一夾,騎到梁渠腰上,雙手抓住肩膀往水裡按,嘴上罵罵咧咧。
“左右兩個風箏,非往我這邊跳是吧?”
梁渠反抓住徐子帥肩膀,一個扭腰把他反壓下去:“旁邊那人我又不認識,跳過去多不好意思?”
“靠,你還殺熟!”
兩人撲騰打鬨,翻來翻去,轉成了水陀螺,揚起大片水花。
軍漢靠近不得,扭頭見船隊漸行漸遠,忙道:“兩位大人快上船吧,再晚船隊就跑遠了!”
二人抬頭,發現青舟船隊已經駛出好長一段距離,方才停止打鬨,翻身進到小船。
接過軍漢遞來的乾毛巾,梁渠擦乾頭發,瞧見另一艘小船上同樣坐了一個渾身濕透的青年,正是先前被兩人一道帶下來的那個無辜人士。
仔細一看。
嘿。
不算完全陌生。
翁家翁少平!
梁渠拱拱手:“實在抱歉,翁公子,一不小心玩過頭,連累到了你。”
“無妨,小時帶幾個族弟放過風箏,離得近了,長線牽絆,就是容易一道扯帶下來。”翁少平搖搖頭,沒有放在心上,反而笑道,“你們師兄弟感情倒是很好。”
徐子帥正幫忙劃船,聞言不忿:“已經不好了!”
梁渠沒有理會:“有翁公子這般大度兄長,想必翁公子同族弟們的感情不會太差。”
翁少平搖搖頭。
“小時候尚且還好,什麼都不懂,長大了要爭機會,爭權力,就有些兩看生厭了,此次來大澤,更是翻臉了幾個。”
此話過於直白,梁渠一下不知如何接話。
“害,親戚嘛,就這樣,遠香近臭,資源這東西,各憑本事。”徐子帥隨口道。
翁少平笑笑,不再言語。
小舟進到船隊中央,梁渠能體會到諸多視線投來,情緒不一,回到船上,更被圍得水泄不通。
乘風頓悟,真露了大臉!
柯文彬一把攬住梁渠肩膀:“剛才忘了說,風箏不是白玩的,上一次天三千兩!”
梁渠挑眉:“那你剪繩怎麼說?我還沒問你索要賠償呢!我要是普通人,那就摔死了!沒五千這事沒完!”
“伱又不是普通人。”
“我不是普通人,那是我本事,和你剪繩一碼歸一碼!”
“嘶!”柯文彬麻爪,他靈機一動,“那是方素乾的,讓他給你賠!但風箏是我弄的,你該付還得付!”
項方素直眉楞眼。
怎麼說倒戈就倒戈?
“那你問他要,五千兩,你要到多少全歸你!”梁渠不粘鍋的同時望向四周,“對了,先前吹簫的是哪位?”
沒有那一首幽幽簫曲,真不一定能接連領悟逐月和貫日。
冉仲軾道:“是簡中義簡知府。”
知府?
梁渠聞言回頭。
獨立船頭的簡中義揮揮手中碧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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