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燭輕輕撥動茶蓋:“朝廷打算計你二十個大功,除此以外,確實沒有彆的了。”
梁渠神情放鬆。
二十個!
爽了。
手上有糧,心中不慌。
宰一個宗師,比去年一整年掙到的都多,“滿載而歸”啊!
“藍先生,這不是有嗎?怎會說沒有獎勵?”
藍繼才問:“你沒有其它想法?”
“小子該有什麼想法?”梁渠納悶,“二十個大功,放帝都不知能換多少天材地寶了。”
“你倒想得開。”徐文燭失笑,“今日我們來,一方麵來看看你有無大礙,另一方麵,其實是作為長輩來安撫你的,讓你暫且忍耐兩月,裝病兩月。”
“安撫我,忍耐兩月?裝病兩月?”
梁渠不太懂。
安撫啥啊安撫。
大功哐哐給不就行了?
何況裝病……
他莫名想到蘇龜山,生出幾分不妙。
徐文燭道:“你是我大順英才,遭歹人暗殺,本該給個說法,不止是對你,更是對天下人。
可惜,此事要是北庭和南疆人所為,倒也簡單,施壓索要賠償便是。
上上下下,凡有涉及密謀之人,統統交出來償命,偏行事之人是鬼母教,且本質上為江淮蛟龍所為。”
藍繼才補充:“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鬼母教壓根沒有廟……”
梁渠明悟。
鬼母教本就是沒有基本盤,全靠吃老底,躲到大澤上的喪家犬。
朝廷真要有辦法整治,不至於留到今天來溫水煮青蛙。
“朝廷能卜算,用宗師殘骸,應當能尋到對應的鬼母教支脈,也算對外頭有個交代吧?”
興許版本落後,太久不升級。
大順的經天儀手段要比鬼母教的高明不少,以至於梁渠印象裡,隻要抓到足夠分量的人物,基本都能有效反製,一逮一個準。
“今天幾日?”
“四月二日。”
徐文燭手指輕點:“那算算時日,大概已經除了……”
“啊?”
“去年你抓到寧朝清,平陽府河泊所順藤摸瓜,收獲不小,大致摸清楚了對方所在方位,本就有動手之意。
隻可惜此支脈實力頗強,出動興許會有不小損失,礙於穩妥,河泊所按兵不動,等待時機。而今年二月末,南直隸卦象突然有變,小凶改為大吉。”
卦象突變……
梁渠腦子轉過彎來。
“鬼母教中的宗師來滄州了?”
“沒錯,正常而言,鬼母教宗師變動,我們算不到,算不出,奈何來者恰好是寧朝清的父親,有血脈紐帶,冥冥之中的變動讓南直隸通過寧朝清逮著了。”
“勝負與否的消息還沒到,但平陽府河泊所收到情報,絕不會無動於衷,南直隸一書兩份,是同時發出的。”
這就讓一鍋端了?
梁渠撓撓頭,覺得不可思議。
稀裡糊塗的,好像鬼母教有三個支脈讓除掉。
且小凶變大吉。
合計裡頭晦氣全讓自己掙了?
“鬼母教支脈已除,唯一能討要說法的,隻剩下江淮蛟龍。”徐文燭給自己倒上一壺茶,“你會遇襲,歸根結底是因為蛟龍開出懸賞告示,奈何蛟龍不比鬼母,水中巔峰妖王,距離化龍僅差半步,且明麵上沒有把柄,想穩妥對付,隻能等兩個月。”
兩個月……
梁渠福至心靈。
“等到今年夏季,出海船隊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