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江淮大澤收天水朝露,觀異象,煉真罡旁的狩虎一張船票三萬,獨衛麟區彆對待,賣了五萬。
貌似五萬裡有兩萬,是緝妖司和三法司的統領替交的,幾人兩不得罪。
最關鍵的。
梁渠和徐嶽龍三七分,他攏共隻賺了一萬五啊!
眼下翻出整整六倍多!
十萬兩白銀,對比長氣交易不值一提,單純一個添頭,偏他如今最是缺錢!
衛麟沒有餘地的性情平日相處麻煩要死,可用到談判便會占據絕對主導,去當麵壁者絕對好使。
“沒錢。”
梁渠意外直白。
唔……
場內一靜。
藍繼才納悶。
長氣之所以需要食氣介質,便是為用“藥引”提高相性,以謀求成功率。
相性不同,有幾率失敗。
故從適用性上講,五行屬性不強,甚至幾乎沒有的如意長氣,相性合適的概率更大,市場熱度絕對要比日炎更高,且論表現,輕重、大小、長短,用以輔助兵刃,偷藏暗器非常有利,再加一個罕見增運,更獲青睞。
相反,火屬則相當挑人,某種意義上比蘊含生機的驚雷更挑。
如意和日炎比,多賣出半份大藥不足為奇。
八個大功加十萬兩白銀,生意絕對有得賺,不是衛麟,換彆人來,哪會來做這虧本買賣,為啥不答應?
明明太陽花都舍得,區區十萬白銀……
不等衛麟拿上如意走人,梁渠伸手入懷,掏出一疊銀票,當著大家麵嘩啦嘩啦地數動起來,放到桌上。
“提領大人,五千五百兩,我的全部家當。”
話罷。
梁渠再掏掏褲兜,抓出一把有大有小的碎銀子,幾十枚銅板,劈裡啪啦地落到桌上。
“窮苦出身,總愛把錢揣身上,這些應當能算個三十四兩,哦,我七月薪俸沒去領,應當再有一千多兩,勉強湊個七千。我師父那也沒什麼錢,突破宗師問朝廷和徐將軍借了不少,身上本來就欠著債沒還上,要不到。”
眾人頓覺不可思議。
本朝最為年輕的狩虎大武師,居然如此寒酸?
藍繼才目露懷疑:“你不吃喝嫖賭,一個月薪俸一千多,平日多有所得錢花哪去了?”
“全換修行資糧了,年初帝都剛拍龍須。”
“你不是有鮫綃?”
乾!
您老哪邊的啊?
帝都鮫綃白給了是吧?
梁渠腹誹一句,解釋道:“我沒拿分紅,大部分留給鮫人,小部分留給師門武館,前些日子讓我二師兄借走突破狩虎去了,短時間應該也還不上。”
衛麟:“……”
陽維之:“……”
陸理事:“……”
“十萬兩,借肯定好借出來,哪怕我現在開口,陸理事肯定願意。”
梁渠抬頭。
陸理事不禁頷首。
借個十萬兩,根本不算事。
“但我不喜歡背債,身上欠著彆人什麼,心頭總不暢快、不踏實,吃飯想、喝水想、睡覺想、上個茅坑都要念叨兩句,想必衛提領是一樣的人。”
衛麟沉默。
梁渠說的真不錯。
剛愎驕傲。
有如此性情的人,最不喜歡去欠彆人的。
當然,到了他們的層次,必然有人上趕著送錢,可非師非父、非親非友、非情非故,所謂送,仍是“借”,甚至比給錢本身更棘手。
真誠是最好的必殺技。
引起共鳴更是。
水香嫋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