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五十年,與天相比,不過渺小一物。”
咕嚕、
仰頭喝了一口手中的啤酒:苦澀、不適。
“看世事,夢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滅隨即當前...”
“哈~~”
放下啤酒罐,對於口中的味道,胡須拉雜的男人微微搖頭。
“書上的描述是:啤酒的香味具有獨特的酵母香氣,混合著麥芽和啤酒花的不同層次味道,宛如細致的絲綢般滑過口腔...”
“最終還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喝不慣,就是喝不慣。
將啤酒罐放在護欄上,男人抬頭眺望著眼前波光粼粼的大海:大海對島國人來說並不陌生,畢竟這是個四麵環海的國家。但是旁邊那星羅棋布、散落在大海上的翠綠島嶼,倒也算得上一處奇觀。
仙台、鬆島。
號稱島國三景之一,在鬆島灣內外,散布著大大小小260個小島。
島上多黑鬆和紅鬆,故名鬆島;又有譽為國寶的瑞嚴寺,故此一年四季遊客絡繹不絕。
是男人小時候‘環遊島國名勝古跡’夢想的重要一環。
如今麵對美景,卻隻剩下唏噓。
“果然,沒有走大路是對的。”
“自己這這幅模樣,也會影響遊客的心情吧?”
男人穿著黑色西褲、白襯衣、黑領帶,黑外套...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社畜打扮:不過和社畜的一絲不苟不同,他的西裝明顯出現了皺褶,仿佛幾天沒有整理過,顯得有些邋遢。
而且人也很邋遢:臉頰削瘦、眼中有血絲、胡須拉雜...渾身充滿了‘喪’的氣息。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他
“喂,大叔。”
?
身旁清脆的聲音,將男人從傷感走拉出來。
“有什麼事嗎?同學...咳咳、”
轉頭看到一個少女,男人下意識的來了一句‘同學’。雖然及時改口,但這個稱呼,還是讓少女微微一愣。
這是一名短發少女,算不上漂亮,卻洋溢著青春的氣息,乃是很多中年大叔幻想的對象。
少女拇指和食指做了一個‘搓’的手勢,
“隻要2000円哦~”
“啊?”
“2000円...什麼,難道是——”
頹廢的男人一臉驚詫,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一般不是隻有那種‘特殊區域’才會有的嗎?
“那邊的旅館怎麼樣?”
少女猶豫了一下,主動牽起男人的手,指了指旁邊不遠處的旅館。
看樣男人還在愣神,她手指一轉:
“如果不行的話...我知道一條無人的小巷,跟我來。”
???
剛才還在傷感的男人腦海一片空白,竟被少女拉著就向前走去。好在他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所以:
“等等,先等一等!”
被拉著...或者說拖著走的男人連連叫停。
“我不是...那種人,以及...”
“同學,你是有什麼難處嗎?”
努力停下來的男人,認真的看向前方轉頭的少女。
“如果是在學校遇到什麼問題,可以跟我說;家庭困難之類,我也能儘力幫忙...”
啪、
甩開男人的手,少女一臉嫌棄。
“搞什麼?”
“你以為自己是誰,有資格說這種話?”
嘖,原本想要‘吃’了這個家夥,沒想到居然是個麻煩的家夥,算了。
“滾吧,邋遢大叔!”
“我沒心情和你做了,拜拜~~”
說完,少女不加掩飾的厭惡轉身,獨自離開。
嗯,接下來該去哪裡尋找新的目標呢?
“喲,這位小姐,一個人嗎?”
“要不要和我們玩玩?”
沒走多遠,少女就遇到了兩名染著黃毛的青年搭訕;麵對這兩名流裡流氣的家夥,少女嘴角微微上揚,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天真無邪的笑容。
“好啊,我知道有一條小巷,很適合...”
“住手!”
就在雙方都喜上心頭的時候,一聲嗬斥打斷了他們接下來的行動。
?!
“大叔?”
“喂,你是什麼人?”
回頭看去的少女訝然出聲,身後追來的正是剛才那個她作為目標的邋遢大叔。
而另外兩個黃毛青年就不高興了,越過少女、氣勢洶洶的逼近對方。
“敢來壞我們的好事,你很勇嘛?”
“等等,”
“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
邋遢的西裝男人一邊抬起雙手,一邊快速的解釋:
“從去年開始,‘強製性交罪’已經改為了‘不同意性交罪’。”
?
也就是說隻要對方同意、未發生脅迫或暴力行為,那麼就不會構成犯罪。
然而在實際中,發生性侵事件時,很難有人還會特意保留‘被脅迫’、‘遭受暴力’的證據,導致罪犯很容易逍遙法外。
因此,從去年起,島國眾議院通過刑法修正案,另一方比他們年長超過五歲時,另一方就會構成犯罪。
?!
“混蛋!”
“你嚇唬誰呢——”
兩個黃毛一驚,繼而變成了憤怒。
區區一個邋裡邋遢的大叔,也敢對他們說教。
嘭、
一拳打在這個男人的臉上,打人的黃毛卻是一驚。因為:
“血?”
他的拳頭上滿是鮮血,
並非這個大叔有什麼‘反傷’之類的特意,而是因為對方鼻腔中,鮮血不斷的滴落。
“即便她同意,你們依然會構成犯罪!”
捂住不斷滴落鮮血的鼻子,邋遢男人義正言辭,讓兩個黃毛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這個氣勢,還有這幅模樣:
“瘋子...”
“這家夥瘋了,我們走!”
他們隻是混混,真要麵對‘牢獄之災’,立刻心生膽怯。
特彆是眼前這個男人鮮血直流,仿佛下一秒就會掛掉的模樣,更加讓他們感到害怕。
要是莫名其妙成了‘殺人犯’,下輩子就隻能蹲監獄了。
他們可沒錢請好律師!
“彆讓我們再見到你...”
“該死的家夥...”
罵罵咧咧中,兩個黃毛快步離開。
愣在原地的少女,猶豫了幾秒之後向邋遢男人走去。
“你...沒事吧?”
“沒事,”
話是這麼說,但是男人不斷滴落的鼻血,以及越發蒼白的臉,完全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喂,大叔,你這完全不像是沒問題的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