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子園,
“因為突發情況,比賽暫停一段時間.”
“但是大家也不用太過擔心,在諸位超凡者大人的治療下,傷者情況已經穩定!”
超凡降臨一年多,島國這段時間對‘死亡’都有幾分習以為常.或者說麻木;賽場上出現當場‘殺人’的畫麵,固然對青少年帶來的影響不可估量。
但——
也就那樣。
彆說這個超凡時代,就算是以前,運動場上出現意外傷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觀眾們可以先休息一下,上個洗手間.”
“主辦方正在協調賽程,很快就會重新開始比賽。”
隻不過是競技中出現的‘意外’罷了,政府早就有所準備:最後一項賽馬中,連人帶馬的衝擊力,就算是全身高科技護具,也很容易出現傷員——隻不過沒有想到這麼早,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中‘下死手’。
這讓政府就算想遮掩,也說不過去了。
“影響很惡劣啊!”
“誰說不是呢?明明都已經贏了”
西宮市警署中,兩名大板官員看向厚厚的防彈玻璃幕布後,被拘束裝置裹成個‘木乃伊’,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女高中生,忍不住歎氣。
何必呢?
查閱了資料之後,
他們都知道這名叫做‘毒島’的女高中生,平時一副千金大小姐的溫柔模樣,實則有著非常嚴重的暴力傾向。
但是、但是、但是!對現在的島國來說,區區暴力傾向有什麼關係?
倒不如說更好!
如今島國的情況,不怕你希望戰鬥,就怕你不戰鬥!
“隻要成為超凡者,有的是時間、機會去戰鬥、去享受。為何——”
在這樣關鍵的大賽上,突然‘發癲’般的下死手?
如此一來,原來十拿九穩的超凡藥劑,鐵定不翼而飛;以後肯定會被民眾畏懼、排擠、網暴、最後不是發瘋就是自殺。
島國非常痛恨霸淩,但對於犯錯之人;整個社會又會聯合起來霸淩對方,直到對方消失為止。
“看看他們的眼神,”
身後的聲音再次響起,讓被拘束裝置固定在囚車上的少女抬起眼皮。
“憐憫、厭惡、高高在上.”
“自從你拿起劍開始,多久沒有看到這種眼神了?”
“是你在比賽中乾擾了我,”
冷靜下來仔細回憶,毒島已經反應過來;自己嗜血不假,但還沒有失去理智到在比賽上殺人:看台上可是坐著好幾個超凡大佬,肯定不會讓她輕易離開,現在的下場就是明證。
超凡者甚至沒有下場,僅僅隻是揮揮手,就用‘術法’擒下了她。
“蘆屋家的秘術,小道罷了。”
“隻要接受了自己的本心,你將會變得比任何人都強大。畢竟——”
“你是吾的血脈。”
流著須佐之男的血:衝動、易怒、偏執!
“她在嘀咕些什麼?”
玻璃幕布後方的一名大板官員皺了皺眉,
在他們眼中,被拘束裝置固定在在囚車上少女,一個人在低聲自言自語。
“也許是精神分裂、也許是幻想症之類的疾病如果不是這樣,我很難理解她突然下死手的原因。”
另一名官員想了想,又有些拿不定。
畢竟,他的判斷是建立在曾經的慣性思維上,而現在:
“.總不會是超凡存在吧?”
“不可能!”
“應該.”
崩、崩、崩!
就在兩名官員相互安慰的時候,一聲聲斷裂的響動傳來,高強度單纖維的拘束裝置竟然——
斷了?!
超凡審訊室中,被固定在沉重金屬囚車上的少女,竟然硬生生的崩開了拘束服!
這可是用來固定非人的超凡者
“混蛋,果然是超凡!”
剛抬手按在耳麥上,這名氣急敗壞的官員瞳孔一縮。
房間中的少女沉腰側身,馬步握拳,麵對厚厚的防彈玻璃幕布,擺出了出拳的架勢。
????
“求————”
白嫩的拳頭轟在了玻璃上,碎片如刀,飛濺而出。
轟!!
————
警署外,
“警察先生,這一定有什麼誤會。”
“毒島在學校中,是一名非常優秀的傳統女性,擅長料理,待人謙遜溫柔.”
一名體育老師正在反複試圖辯解,看得出來,他非常重視這場比賽。
“.難道是有人下藥,還是超凡詛咒?”
“這位先生,請不要激動。”
擋在警署門口的幾名警察耐著性子,反複解釋:
“嫌疑人隻是被暫時收押,這件事情要等超凡對策科的人過來,才能查個水落石出。”
“我怎麼能不激動,我怎麼能不激動?!”
然而體育老師漲紅著臉,脖子上青筋條條鼓起。
“這是陷害,對!這一定是陷害!”
“毒島是我最得意的學生,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未來被葬送?”
說著,就想往警署裡麵衝!
和身後那些滿臉憂愁的根島市官員不同,這名體育老師正是東出雲高中的劍術教練,他將自己的夢想都寄托在了毒島身上,又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現實?
“這位先生!”
“老師,冷靜一點。”
旁邊的孝抓住體育老師的手臂,阻止他衝動的行為。
“我也相信毒島學姐是無辜的,但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
轟!!
就在眾人在大門口爭吵的時候,警署後方突然傳來了一聲爆炸。
?
“你們不要亂動!”
“走,我們去看看情況!”
幾名警察臉色一肅,拔出腰間的配槍,打開保險。
以前島國的警察,開一槍都要寫幾頁的申請;但是隨著超凡時代的來臨,亂世用重典,開槍都成了家常便飯。
???
麵對拔槍的警察,就算是體育老師再激動,也不得不後退一步。
“孝,”
眼看幾名警察小跑著衝入警署,體育老師深呼吸幾次後,轉頭看向身旁的男高中生。
“這裡有我們就夠了,你回去比賽吧。”
劍道大賽隻是暫停,隨時都會重新開始;如果孝不趕回去,到時候被取消比賽資格,那才叫血虧。
“好——”
刷、
就在孝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個身影從警署中摔出。
嘭、
人影重重的砸在地上,
是剛才阻攔他們的警察之一!
???
踏踏踏踏、
清脆的腳步聲中,一名渾身是血的身影,從警署中走了出來。
“毒島學姐?!”
“孝?還有.教練。”
長發齊腰的少女似乎有些驚訝,目光從警署外眾人身上掃過。
“你們聚在這裡.”
“我們擔心你,你身上的血——”
啪、
下意識想要上前的孝手腕被抓住,這一次,換成了體育老師拉住他。
“孝,小心!毒島身上那些血”
“還是老師觀察細微。”
高挑的女高中生毒島微微一笑,
“這些血不是我的。”
至於是誰的,孝的目光下撇,落在了一動不動的警察身上。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