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將軍百戰未死,壯士十年難歸(1 / 1)

兵甲葉白夔為春秋十三甲之一,百戰百勝,卻一戰輸了整個西楚,這卻不是葉白夔名不副實,而是他一人麵對徐驍極其麾下六大義子,這些人都是人中龍鳳,更有著陳芝豹在戰場上將葉白夔妻兒處死,擾亂葉白夔心智,即使這樣,西壁壘決戰大戰三個日夜,讓北涼軍損失慘重,不過是毫厘之間的定了勝負,所以絕對不愧於兵甲之名。

雖說自古以來,講究的是兵不厭詐,極儘一切手段取得勝利,但是陳芝豹如此手段也實在是太過下作,陰狠毒辣,上不得台麵,算是勝之不武,這一點陳芝豹和徐驍不同,徐驍為人雖然狠辣,但是卻極少在戰場上用這種手段,更多的是用兵法決勝,為人器量恢弘,極具人格魅力,即使破開了西楚宮門,依然願意為西楚皇室留下一絲的體麵,搶先封鎖了宮門,給了西楚妃嬪宮女選擇自縊身亡的權利,避免這些西楚宮人受到屈辱,要知道西楚皇後可是春秋十三甲中的色甲,是天下第一美人,就連離陽皇帝都對其覬覦已久,徐驍將其處死,可謂是得罪了離陽滿朝文武,也算是人中丈夫,須眉英豪。

也正是因為,徐驍的人格魅力,北涼子弟人人為之賣命,追隨其後,舍生忘死,才有了北涼鐵騎威震天下的盛名,但是獨不見北涼人,家家戶戶皆縞素,整座城都在辦喪事的悲壯之景。

許湧關本是早年跟隨北涼王徐驍東征西戰的老卒,錦州十八老字營之一,魚鼓營末等騎卒,也是整個魚鼓營唯一活下來的,轉戰六國三十多年,他沒有多大的本領,不是那種拚命去博軍功的人,所以積攢下的軍功本來就少,又因為很多老兄弟的離去,棺材錢少不了他掏,一來二去,他就變的一窮二白。

將軍百戰未死,壯士十年難歸,許湧關在西壘壁一戰他被敵軍射瞎了一隻眼睛,後來另一隻也被煙熏瞎了,並未出人頭地,更為可憐的是,他因為目盲的原因走在街上被權貴子弟騎馬踩瘸了腿,幸好被一個姓徐的小子救下。

他雖然不知道徐小子他的身份,隻以為是一個尋常的公子哥,不過他日後的日子倒是舒坦了不少,能吃上肉,偶爾還能喝上酒,而且徐小子還答應他死的時候幫他抬棺,許湧關雖然兒子和兒媳都已經失去,但是萬幸老天不忍這孤苦無依的盲叟無人養老送終,還是給他老許家留下了一根獨苗,這個孫兒年紀倒是和徐小子差不多,總算是沒有了斷了祖宗香火,所以他這才拒絕了徐小子極具誘惑力的提議。

說起許湧關的家的這根獨苗倒也與眾不同,和老叟的粗魯不堪不同,從小就是一個精細人,不像是老卒之後,反而像是書香門第子弟,知禮守節,愛好讀書,是個天生的讀書種子。雖然生活極為清貧,年幼無力,尚且要照顧許湧關這位祖父,從小自力更生,打理著家中的農桑之事,更是在農閒之事為當地的士紳放牛,活脫脫的一個小牧童,這在其他人看來極為艱苦的環境絲毫影響不了這位許家的孫兒許宗甲,正所謂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也不改其樂。

許宗甲的名字,還是這小子自己所取,倒也符合許湧關的期望,宗,尊祖廟也,隱含傳宗接代之意,甲者,卒也,更有第一之意,寓意甚合盲叟心意,倒也沒有反對,縱容了孫兒的自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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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宗甲和徐小子從未見過麵,隻是相互聽說過對方的存在,因為白日裡許宗甲忙於生計,很少在家。

許湧關對於孫子倒是心有愧疚,這孩子天資聰穎,生而好學,雖然平日許宗甲總是自言自己學富五車,滿腹經綸,但是許湧關從未信過,畢竟靠著偷聽私塾學來的知識,最多也就是能認識幾個字,所以後來許宗甲的進學就成了老叟的心頭病,本來他想要拜托徐小子幫忙將自己的孫兒送進官學,可惜,還未開口,徐小子就像是人間失蹤了一般,三年不曾露麵,杳無音訊,這讓許湧關擔憂徐小子的安危,也為孫兒的前程整日裡長籲短歎,懊悔不已,認為自己的耽擱了孫兒。

許宗甲對此倒是毫不在意,每日裡已然忙時農桑,閒時放牛,樂此不疲,整日裡悠閒淡定的很,總是安慰自己的祖父放寬心,頗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幾分心境。

這日許宗甲受不了自己祖父的嘮叨,早早出了北涼城,來到幾十裡郊區放牛,他放牛倒也省心,直接將牛放到草地之上,也不拴著,自己在一旁不斷的體會著經典學問,這些東西還是他在城中書店看過一遍後所記下了的,他天生過目不忘,一目十行,什麼知識一看就通,一通就精,天生的資質讓人豔羨。

許宗甲就是轉世的李子益,他這次倒是早早的就勘破了胎中之謎,很早就知道了自己來到了雪中悍刀行的世界,畢竟自己家的祖父最為崇拜的就是北涼王徐驍,每日裡都念叨著上柱國大將軍,許宗甲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哪能不知自己來到何方世界。

雖然許宗甲早就知道徐鳳年就是徐小子,是北涼王世子,但是卻從未主動前去結識徐鳳年,而是選擇了平平淡淡的過著清苦的生活,不為彆的,就是為了讓自己的祖父許湧關有一個安詳的晚年生活,為他養老送終。

“嗒嗒嗒!”

突然一陣馬蹄聲傳來,城外一夥占山為王的盜匪策馬奔騰,疾馳而至。

將許宗甲所在的破廟團團圍了起來,對方的目標倒不是他,而是破廟前一個落魄的少年乞兒和一位滿口老黃牙的猥瑣老頭,老頭口中缺了兩顆門牙,說話還有些漏風。這二人膽小如鼠,畏畏縮縮的蹲在地上,仰頭望著高頭大馬之上的盜匪首領,嘴裡求著饒,沒有一絲的男兒血性。

“大王,我們就是兩個窮光蛋的乞丐,平日全靠偷蒙拐騙才能吃上一頓飽飯,身無分文,劫掠我們反而浪費大王們寶貴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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