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蘭目光死死盯著陳道俊離去的背影,蒼老的雙手死死攥緊身上華麗的韓服,眼睛微微眯起,有著凶光閃過,這是對陳道俊起了殺意,這個女人辛苦了一輩子,容忍著陳養喆的霸道和冷酷,委曲求全,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兒子繼承順陽集團,如今希望落空了,她怎麼可能善罷甘休,對即將奪走順陽集團的陳道俊,充滿了怨恨。
“隻要讓他消失就可以了,沒有了他,順陽集團還是榮基和星俊的,一切都會回到正軌的!”
李玉蘭心中有著一個念頭,在瘋狂的呐喊,引誘著墮入了無儘深淵和黑暗之中,臉上漸漸開始變得扭曲了起來。
一旁的孫媳婦牟賢敏注意到了李玉蘭臉上的猙獰,不由心中一動,隨即掩飾了下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已經走出了餐廳的陳道俊,腳步微微一頓,心中生出了感應,回頭看了一眼餐廳的方向,嘴角掛起了一抹譏諷的笑容,眸子裡沒有一點溫度,冰冷的可怕,像是南極的百丈寒冰,身上的寒意,久久不散。
正迎麵走來的高管家渾身一顫,左右環顧,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這才對著陳道俊躬身點頭。
陳道俊收起了寒意,心中念頭轉動,腳步再次邁出,從容不迫,毫無波動。
陳養喆將最後一口泡飯吃下,一推座椅,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堅定的說道。
“事情就這樣決定了,明天我會將順陽金融控股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賣給道俊那小子!”
“星期三,理事大會召開,陳道俊將正式就任順陽金融控股的代表理事!希望你們都可以按時參加,不要遲到了!”
陳養喆說完,轉身離開了餐廳,向著二樓書房而去,絲毫不理會身後神色變幻的眾人,他隻是通知他們一聲,不是征詢他們的意見。
陳瑞基有些尷尬的看著臉色不善的眾人,和李海仁對視了一眼,悻悻然的提出了告辭。
】
“我們也先走了,實在是抱歉!”
陳瑞基躬身一禮,和妻兒一同離開了正心齋。
這時,餐廳的眾人才鬨翻了天,紛紛發出了抱怨聲,喧鬨異常。
大伯母看著挨了一巴掌的丈夫,對婆婆李玉蘭抱怨道。
“媽!”
“爸這是瘋了嗎?他怎麼可以將順陽集團交給道俊那個小子,他可是瑞基的兒子,和我們不一樣啊!”
二伯母此時臉上也沒有了往日的優雅和端莊,一臉的扭曲猙獰,讚同的抱怨道。
“對呀!媽!道俊那小子不過是私生子的兒子,怎麼剛生出繼承順陽集團的野心,這也太荒唐了吧?”
大伯母和二伯母都是十分抓狂,她們二人為了順陽集團鬥了一輩子,如今卻是什麼也沒有落下,她們怎麼會甘心,同仇敵愾的對陳道俊一家發出了咒罵,十分難聽,完全沒有了任何的休養,和那些市場大媽幾乎沒有任何不同。
牟賢敏冷靜的看著這一幕,頭微微向陳星俊靠近,湊到了他的耳邊,輕聲譏諷道。
“看樣子,某些人的大話再也無法實現了,順陽集團就要落入陳道俊的手裡了!”
“你這一輩子,都無法和他相比,平庸的你隻能仰望著他的成功,卑微的活下去!”
陳星俊臉頰扭曲猙獰,眼眸中充斥著血色,呼吸漸漸粗重,卻又不得不承認,牟賢敏的話雖然難聽,卻是事實。他什麼都做不了,束手無策,隻能眼睜睜看著陳道俊登上順陽集團會長的王座,風光無限。
牟賢敏冷笑一聲,明亮嫵媚的眸子中透著幾分譏諷,她可是牢牢記得成婚當日,陳星俊是如何羞辱她的,如今卻是報了一箭之仇。
雖然李玉蘭在心中對陳道俊生出了殺意,但依舊維護著自己多年的形象,溫良賢淑,臉上沒有任何的異常,輕聲安撫道。
“你爸不是說了嗎,道俊那孩子不是繼承順陽集團,而是收購!”
“收購的錢以後都會留給你們,這還不夠嗎?”
李玉蘭的心思遠比兩個兒媳更加深沉,也更加的果斷狠辣,麵色如常的繼續訓斥道。
“你們也一大把年紀,不是小孩子了,應該體諒父母的難處!”
“順陽集團是你爸一輩子的心血,他想要為順陽集團找一個值得托付的人,這難道有錯嗎?”
“你們不支持也就算了,居然還要反對,真是不懂得孝順!”
李玉蘭的訓斥讓大伯母等人麵麵相覷,鴉雀無聲,不敢直視她的目光。
陳動基念頭轉動的更快,他對陳道俊如今是真的畏懼了,所以不敢和他作對,將目光投向了陳道俊收購順陽集團的錢,那可是一筆天文數字,如果可以繼承這筆數額龐大的資金,他一樣可以成為人上人。
陳動基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對著母親李玉蘭點點頭,讚同道。
“媽,你說的沒錯,我們的確不該反對爸的決定!”
陳動基不開口還好,一開口,讓陳榮基想起了這個叛徒,恨得牙癢癢,明明說好了聯手對付陳道俊的,你這小子居然早早投降了,將順陽金融控股公司的股票偷偷轉給了陳道俊,背叛了革命!
陳榮基魁梧身體轉向了陳動基,凶惡的臉上還留著紅手印,更添了幾分猙獰,咬牙切齒的大聲罵道。
“呀!陳動基你這個叛徒,卑鄙小人,居然將自己的股票轉給了道俊那小子,是不是瘋了?”
陳動基嚇得一縮脖子,看著想要吃了自己的大哥,身體向後移動兩步,臉上露出了委屈的神色,眼底還有著對陳道俊的畏懼不曾散去,心虛的說道。
“我那也是沒有辦法!”
“道俊那小.....”
陳動基腦海中浮現出了陳道俊的身影,不由感到畏懼,急忙改口道。
“道俊可是奇跡集團的會長,有多可怕你了解嗎?”
“我也想要活下去啊,投降是我唯一的選擇!”
“你要是想要繼續和他鬥下去,自己做就好了,我反正是不摻和了!”
陳動基想起了那天的兩個耳光,不由伸手摸了摸臉頰,似乎還能夠感受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