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之後,東城門的所有玩家貢獻點餘額齊刷刷地出現了一個質的飛躍。

且不說什麼鹹魚不鹹魚、生活類不生活類了,

這些香噴噴的貢獻點瘸了腿斷了手,就跟個靶子一樣擺在你的麵前——真的能有一個玩家忍住不去收割嗎?

一時間,整個東城門戰區的氣氛無比的火熱,彆說前麵貼身肉搏的騎士和戰士們了,就連後排的牧師,也有一個算一個地把自己的祈福杖揮舞的嘩啦啦的響。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們看這架勢已經親自下場把這些武器掄在魔獸的腦殼上了。

殺怪!貢獻點!殺怪!貢獻點!

玩家們眼裡隻剩下了這樣的念頭,而等到最後一頭蠻牛哀嚎著逃跑,卻又被精準地一刀斬斷喉管的時候,這場熱血上頭的氣氛終於漸漸地消退了,其他玩家這才紛紛找回自己的理智,回想起剛剛發生了什麼來——

他們這樣那樣這樣地就衝了上去,然後對著送上門的野怪這樣那樣了一番。

然後他們的貢獻點排名也跟著這樣那樣了:

“臥槽!我怎麼突然往前竄了一千多名???”

“真的假的,你偷偷開掛了、不是,我排名怎麼少了一位數啊!”

“你快點掐我一把,說好的任務結束前刷夠一個輕甲的呢,我怎麼看到自己一天就刷出來一件半裝備了······嗷嗷你彆真掐啊!!”

玩家中轟地炸開了鍋,紛紛查看起彼此的排名和貢獻點來。

當看清楚那些翻了倍甚至翻了幾倍的數字時,所有人的臉上同時掛上了喜氣洋洋的笑容。

這可真讓人開心啊,等回去肯定要去跟朋友吹噓一下才行。對了,那誰不是說在怪物最多的城門那邊刷怪嗎,不知道現在已經排到多少名了,肯定比他現在更多吧?

多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如果不是這突然被帶過來的牛群,他們東城門的小怪算得上稀稀拉拉的沒多少壓力,比不了那些獸潮進攻更猛烈的地方。

嗯······?

突然被帶過來的牛群?

意識到某些關鍵信息後,人群慶祝歡笑的聲音減小,開始有些迷茫的四處尋找著什麼。

最終,他們的視線齊刷刷地停在了發色最為顯眼的伊裡斯的身上。

紅發的少年此時正站在城牆的邊緣,向下俯瞰著密密麻麻的人群。傍晚的風將他的發絲拂向腦後,而那金紅色的晚霞似乎就在對方的背後熱烈地灼燒著。

他在微笑,

笑得輕鬆釋然,笑得篤定自信。

所有看過去的人都忍不住眯了下眼,可偏偏視線卻又無法從這樣的一幕、從這個笑容上挪開。

如果他們沒記錯的話,最開始這些牛群還是那個突然飛出去的獵人玩家、還有他的隊友們帶回來的?

而這個牧師打扮的人似乎是叫做伊裡斯,現在道具排行榜的第一名。

牧師啊······

有些人的心中下意識地感到幾分可惜。

可就在這時,城牆之上那位無論玩家做什麼都無動於衷、隻有在乾擾軍隊的時候才會有所反應的NPC卻忽然行動了起來。

對方走到了伊裡斯的麵前,神色複雜地看了伊裡斯一眼,接著單拳放在胸口俯下身去。

“感謝您在這次進攻中的卓越貢獻和無私付出,我或許該為最開始的想法而道歉。”

卓越貢獻?無私付出?

玩家們中不乏有耳朵尖的,卻是聽了個一頭霧水。這NPC究竟在說什麼,他們怎麼開始聽不懂了?

像是聽到了玩家的心聲,那守城軍官淡淡地向下瞥了一眼,然後繼續說道:

“我原以為會在勞倫隊長指引過後,還會選擇來東城門戰區的冒險者們都是軟弱和得過且過的存在,從未將他們放進作戰計劃的考慮中,這其實也是勞倫隊長的意思······但現在我們好像都錯了。”

這話玩家們倒是聽懂了。

原來勞倫當初在分隊的時候就是故意說給玩家們聽的,而在這種叮囑下還選次一等選項的,不是不上進的鹹魚又是什麼?

被點名為鹹魚的玩家下意識想要反駁,可緊跟著卻又發現······好像就是這樣沒錯?

他們最開始也沒想努力啊!

要不是這些蠻牛忽然石樂誌,他們怎麼可能那麼積極地參與進戰鬥裡麵去?

不過你彆說嘿,這猛猛刷分的感覺還真的有點意思,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艱難和無聊。

NPC不知道這些冒險者的內心是怎樣的想法,但這並不妨礙他繼續對眼前的少年獻上自己的感謝。

“光明普照世界萬物,生命眷顧著每個生靈,豐饒撒遍了每一寸土地,作為神明的信徒,我竟是先一步排除了迷失的同族,完全沒想過將他們指引到真正正確的道路上來,甚至連嘗試的想法都沒有出現,就這麼武斷地將他們排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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