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蒙看見王嘯精彩的表情,終於笑出了聲,將許朝陽在山裡是怎麼和他研究的飛雷炮,又是怎麼用飛雷炮炸得鬼子屁滾尿流的事都說了。
“你是說,那許朝陽不光會打仗,還能拿炸藥包當炮彈使?”
童蒙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隱瞞了關於英子的事,將所有利好消息說出來以後,就閉上了嘴。
“隻是我們連長不太高興,他覺著,打了勝仗沒人喝彩,而遍地都是對東北人的咒罵聲這件事,遲早會磨沒了我們反滿抗日的決心,就讓我先回來問一嘴,問問,能不能通過咱們的渠道給宣傳宣傳。”
“啥!”
王嘯這回更吃驚了,這許朝陽不光會打仗、研究新家夥式兒,怎麼連戰後宣傳都懂?
“那你覺著......”
童蒙非常慎重的說了句:“他不是匪,更不是兵痞,身上還有一種讓人無法輕易靠近的高傲。”
“我們打下了天王山,山裡的女人連自己最親近的手下都不讓碰;訓練時更是不分男女,就連他自己這個大當家的,都得在手下人犯錯的時候一起受罰。”
“他身上有一種拔高了許多的精氣神兒,哪怕話不多,可一個眼神還是能震懾住所有人,隻因為他做到了。”
童蒙這時候才說了句:“我覺著,將他們吸收進我們的隊伍是正確的,我請求組織上,為此再多努力一下。”
“童蒙啊,你怎麼還看不明白呢,人家瞧不上咱們。”王嘯歎息了一聲後,扭過了頭,轉過身看著窗外說道:“反日會太小了,你那個許連長誌向太大,我甚至都覺著他期望的是自己領一夥子人,和日本子去乾一下子,看看誰胳膊粗。”
童蒙點了點頭:“剛開始我也覺著我們連長心高氣傲了點,可現在不一樣了。”
“我們在山裡碰到了第二師團的一個小隊,在我們的偷襲之下,好懸沒把我們打的抬不起頭來。”
“連長已經知道問題在哪,可他沒說,現在我們在武器彈藥和整體機動性上什麼都不缺了,但我們缺人。”
王嘯一下就轉過了身:“你的意思是?”
童蒙樂了。
“要人給人,要情報給情報,會議精神不是已經傳達了麼,儘可能籠絡所有抗日武裝力量,那你還管他是誰乾啥?管他願意當山大王、服不服管製乾啥?”
“一點點、一點點的把咱們的人都塞進許朝陽手下,什麼都不說,就跟他處感情,等到時候,你看看這個被世俗牽絆著的野獸,能不能舍得離開自己親手打造好的巢穴。”
王嘯凝視著童蒙:“你要用藩鎮的兵痞治將?”
童蒙點了點頭:“我總覺著,許連長手裡還有很多東西沒有被挖掘出來!”
“能行麼?”
“能行!”
童蒙說道:“我們在山裡如同無頭蒼蠅一樣亂撞,有多需要一個‘家’我比伱清楚,隻要組織上悄無聲息的解決了這個問題,一切都會朝著我們所設想的方向走!”
“我試試。”
王嘯轉身回到了落滿灰塵的辦公桌旁邊,拿出紙筆寫了一個地址遞了過去:“你們先去這兒。”
“這是哪?”
“林場,把頭是咱們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