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結束！睡覺！》
“坐。”
吉克蘇示意了一下葉鐘鳴，給了這位表現優秀的垃圾很高的待遇。
能夠在技術總官麵前有位置坐的，麵具戰士們都不一定有這份殊榮。
但葉鐘鳴可不知道這個，既然叫坐，那就坐吧，直接坐在了椅子上，看到麵前有一個和老人麵前一模一樣的杯子，端起來喝光了裡麵的液體。
有點苦，之後便是滿嘴的甘甜。
吉克蘇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一幕，覺得這個小家夥挺有意思。
“你就不怕是毒液？”
葉鐘鳴看了眼對麵老人的杯子，有股子躍躍欲試。
“喝多了不少，這是香槳，有提神清腦的作用，也有治療內傷的作用，但喝多了，會麻痹神經，造成反應遲鈍。”吉克蘇端起杯子自己喝掉了，看得葉鐘鳴心中直說小氣。
雲頂之王之前受了傷，喝了這個，感覺好了很多。
“表達魯莽，並不是什麼自我保護的好辦法。”
吉克蘇才不會相信一個能夠把固有技能舉一反三還保留了三分之二的家夥，會是一個魯莽之輩。
葉鐘鳴被人揭穿也不尷尬，哈哈一笑：“我的家鄉有句話，叫會叫的孩子有奶吃。”
吉克蘇想了想其中的意思，也暢快的笑了。
“說吧，你想要什麼奶。”
“您是？”
吉克蘇把自己的身份介紹給了葉鐘鳴，同時也簡單說了一下星眼族的情況。兩位族長，三支麵具戰士部隊，以及訓練部、技術部、後勤部等職能部門。
不複雜，但應該是很高效的。
嚴格說來，這並不算是一個真正的種族應該有的樣子，想要真正管控一個種族，涉及到方方麵麵的事情，僅僅是這幾個部門肯定不夠看，葉鐘鳴心中是很奇怪的。
這其實更像一個公司。
或許是看出來葉鐘鳴心中的疑惑了，吉克蘇鄭重了許多，道：“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你所在星球之外，宇宙之中，這裡，其實是一座半生物半機械的人造堡壘。”
吉克蘇在桌麵上點了點，本來葉鐘鳴以為是金屬的桌麵突然亮了起來，流水般向上投射出了柔和的光芒，亮度和顏色不同，彙成了一副全息影像。
那是一顆圓球狀的……建築？葉鐘鳴隻能這麼形容，因為它上麵的人工痕跡非常的明顯。就好像一層皮膚包裹著一個金屬圓球，在一些地方露出特有的光澤。
葉鐘鳴看了看，突然問道，這顆球體有多大。
吉克蘇想了想，低頭在自己的一塊大概三英寸的腕帶上滑動了幾下，道：“應該是你所在星球的三點五六四倍。”
葉鐘鳴差點沒從椅子上掉下去。
這麼大的嗎？人工造的？
之前葉鐘鳴在上麵絲毫都沒覺得這是一座堡壘，還以為這就是一顆全新的星球呢。
吉克蘇苦笑了一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說完，整理了下情緒道：“你可以管它叫做基步步五號，基步步是某個種族的土語，翻譯成暗條語，就是幸存者的意思。”
幸存者五號？
葉鐘鳴眯了下眼睛，這個名字本身就意味著不少東西。
“像這樣的人造星，在宇宙之中一共有七個。”
“宇宙萬族，都集中在上麵。”吉克蘇話給了葉鐘鳴極大的震動。
宇宙萬族，並不是生活在各自的母星，而是生活在這種人造星上？
那麼他們的母星呢？
“已經毀掉了。”
葉鐘鳴張張嘴巴，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因為輪盤和奴族。”
雲頂之王在桌下的手有些顫抖，他知道，自己重生以來一直追尋的答案，馬上就要揭曉了，此刻的他，竟然產生了近鄉情怯般的緊張。
“你知道神吧，你們的母星上，應該也有這樣的傳說。”
吉克蘇敲了敲桌子，也不知道觸動了什麼，兩個杯子緩緩了融入了桌麵，幾秒鐘後再出現時，裡麵又盛滿了之前那種香槳。
隻是此刻的葉鐘鳴已經無心去考究這個，隻是專注的看著麵前的老人。
“神，其實無關乎能力，隻在於信仰。”說了句葉鐘鳴聽不太懂的話之後，老人繼續道：“那隻是一個神秘的、強大的、遠超我們認知之上的種族，在我們眼中，他們是無所不能的，他們幫助一個個落後星球上的生命走出母星，走進宇宙，真正認識自身所存在的空間。”
“輪盤的製造者？”葉鐘鳴嘗試的問了一句。
“是的，輪盤的製造者。”吉克蘇聲音低沉，好像說的並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可惜，神也是自私的。”
“他們的目的，可不僅僅是幫助這些星球上的生命提升科技水平，走向宇宙，走向星際時代，而是為了……製造戰士，去對抗他們的敵人。”
吉克蘇把杯子裡的液體一飲而儘，仿佛要飲下某些不好的情緒。
“可製造戰士，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兩個人相對沉默了一下，還是葉鐘鳴用壓抑的聲音道：“病毒？屍變？”
吉克蘇想了想，點點頭：“雖然並不是這個叫法，但我能理解，應該就是你想的意思。”
“宇宙的規則是優勝劣汰，這本來很正常，隻是我們的神，把這個過程縮短到了瞬間，然後繼續用這種規則，來甄選能夠幫助他們的人。”
葉鐘鳴攥了攥拳頭，腦海裡，是末世的那一天，許多張其實已經模糊了的、看見親人在麵前變成怪物時痛苦崩潰的臉。
神在給予之前，是那麼的殘忍和冷酷。
葉鐘鳴相信，以這個所謂的神的能力，他們是可以不那麼殘酷的，是可以通過層層的選拔來完成的他們的目的的，可為什麼要采取這樣激烈的手段？
生命在他們的眼中，就是這樣廉價嗎？
不是葉鐘鳴悲天憫人，而是神的這種選擇，粗暴到令人發指。
“你們，從未找過神，要一個說法嗎？”
葉鐘鳴微紅著眼睛，問麵前的吉克蘇。
傑克蘇苦笑，“我們找不到神，隻能按照他們的指示，按照他們的規則，按照他們給我們設定的框架之內去做事。”
“找不到？”葉鐘鳴不太明白，怎麼會找不到呢？找不到神又是怎麼把輪盤放到地球上的？
“找不到神，那麼他們的敵人呢？也找不到他們嗎？那還算是敵人嗎？”
吉克蘇搖搖頭，“敵人，確實是敵人，不僅僅是神的，也是我們所有生命的。”
一個名字瞬間劃過腦海，葉鐘鳴脫口而出。
“奴族？”
“是的，奴族。”吉克蘇再次點了點桌麵，一個全新的投影出現在了葉鐘鳴的麵前，那是一片深邃的宇宙空間，老人指了指一個地方。
“那，就是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