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糜科眼前四人,自然是之前陳朝在山神廟中遇見的四人。

一行四人,都是煉氣士。

出言為難糜科的那人,自然便是郭溪。

這位出身三溪府的年輕煉氣士,性子倒是真有些讓人不得而解。

池甘泉看了一眼那邊的言若水,沉默片刻,才緩緩以心聲問道:“池道友,郭溪此人,究竟為何如此?”

幾人明明來此有大事要做,背後宗門對此都算是極為重視,可郭溪卻好似根本不當回事,不僅在之前直接撕破臉皮,如今到了此地,也是節外生枝。

言若水看了一眼郭溪,而後才同樣是以心聲緩緩說道:“郭溪此人,不可以常理視之,你我小心觀望即可。”

池甘泉微微歎氣,有些暗自神傷,不是為彆的,隻是為自己身後宗門太小,自身境界太低而黯然。

若是其中兩點哪怕隻有一點好一些,那麼他也不至於處處忍讓受氣。

那邊郭溪此刻還在打量這位本地知縣,眼中殺機倒是絲毫不減,說不定什麼時候便會暴起殺人,而糜科隻是一介尋常讀書人,並不曾踏入修行,因此根本就不知曉此刻自己是身處何等的險境,他隻是想著,即便對方來路再大,理應也做不出太過分之事,隻怕是對方出身顯貴,想要在此刻要一個麵子而已。

而糜科已經做好了給足對方麵子的準備。

結果郭溪隻是一步步走下台階,來到糜科身前不遠處,笑眯眯問道:“讀書人?可曾進過書院?”

糜科搖頭,平靜道:“本官愚鈍,不曾在書院求學。”

郭溪哦了一聲,隨即有些失望,“我還說能在這裡碰到個讀書人呢。”

天下修士,幾乎都看不起武夫,認為其粗鄙不堪,方外修士,卻在看不起武夫之外,又加了讀書人三個字,原因是他們認為你儒教一脈的讀書人,也是修士,為何非要替一座王朝做事?

畢竟王朝兩字,從來都是被他們踩在腳下的。

在那句話說完之後,郭溪隻是伸手,輕輕放在糜科肩上,而後微笑道:“這樁小事,就此揭過,還有件小事,想要麻煩知縣大人。”

在對方的那隻手放在自己肩上的同時,糜科猛然一顫,但又在瞬間複歸尋常,但他絕不可能知曉,就在對方拍了拍自己肩膀的時候,他頭頂有一抹肉眼難見的青光已經從自己腦袋上湧出,而後被對方抓到了手中。

“公子請說。”糜科有些恍惚,忽然便覺得有些沒來由的疲倦,精神恍惚。

言若水此刻和池甘泉再次對視一眼,各自眼中都多出了一抹驚疑神色。

同為煉氣士,他們如何不知曉,郭溪此刻看似隻是輕描淡寫的拍了拍對麵這個知縣大人的肩膀,但實際上已經在他身上留下了極為狠辣的手段,之後半年時光,眼前男人注定會生機漸失,而且還會遭受極大苦痛,在一般人看來,便是突發惡疾,在病痛中折磨去世罷了。

可除此之外,郭溪甚至還在瞬間擊碎了他三魂七魄裡的其中一魄,徹底斷絕了糜科轉世投胎的機會。

這樣狠辣的手段,即便是在修士之中,隻怕是一般人都不會如此做,因為實在是太過於有傷天和了。

郭溪微笑道:“不知此地鎮守使在何處,我們有事找他。”

收手之後,郭溪那隻手始終握緊拳頭,不曾攤開。

糜科剛從那邊桃花巷子出來,自然知道陳朝尚未回到家中的事情,但他卻沒有準備就此告知對方,而是耐著性子問道:“不知幾位找陳鎮守使,所為何事?”

郭溪並沒有點透,隻是說道:“他知道的,之前肯定有人給他打過招呼了。”

糜科點點頭,幾乎是一瞬間便想起了之前那位李鎮守使駕臨縣衙的事情,想了想,這位知縣大人輕聲道:“實不相瞞,本官之前才去過陳鎮守使住處,陳鎮守使如今應當去巡查周邊了,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歸來。”

糜科頓了頓,一本正經道:“陳鎮守使,可是實打實的好官啊,自從他來到天青縣之後,咱們這裡能夠太平,全靠陳鎮守使一個人,可以說是……”

雖然不知道這幾人身份,但糜科還是下意識的誇讚起來陳朝。

郭溪笑而不語,反倒是轉頭笑問道:“言仙子,你怎麼看?”

言若水一怔,似乎是沒想到這囂張跋扈慣了的郭溪竟然此刻會詢問她的意見。

沉默片刻,言若水還是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暫且在縣衙那邊停留片刻,等待那位鎮守使?”

郭溪點頭,很快便說道:“那你們三位就去縣衙那邊歇著,我跟這位知縣大人去那位鎮守使家中看看,說不定他此刻已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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