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今日安靜過很多次了,這又是一次。
很多人此刻已經麻木了。
湖畔的學子們聽著那些聲音,心裡激蕩不已,他們當中有些人便出自那些世家之中,此刻聽著自家的竟然派人來請陳朝,便覺著好生震撼,原來那個少年鎮守使,竟然是如此一塊香餑餑,除去書院之外,竟然在神都叫得上號的地方都如此重視他。
當然,他們自然是不知曉那位院長此刻就在湖心,也不知曉那位院長也曾開口,想要收那個少年為自己的最後一個弟子,其間多少懊悔失望之意,也是外人不知道的。
湖畔的學子隻是再一想起之前的輕重之說,看向黃直的時候,眼中便多了許多同情之意。
之前黃直以書院來壓陳朝,陳朝沒有反駁,眾人覺得他是無法反駁,因為書院本就極重,但如今來看,黃直即便是出自書院,也及不上這個不曾在書院讀書的少年。
此刻的湖畔,聚集著神都好些大人物的代表。
那些大人物不是比院長更了不起,隻是他們看重陳朝,而院長卻不見得知曉黃直的名字。
這當真是好大一巴掌,而且根本沒有過夜,當著所有人的麵重重揮下的。
黃直此刻的臉火辣辣的疼,雖說陳朝並沒有真正的打他一巴掌,可這局麵,卻比動手更來得惱火。
他自以是書院學子,又馬上要拜入曾夫子門下,以此來擠兌陳朝,可不等陳朝自己說些什麼,如今便已經有人來替陳朝告訴黃直答案了。
黃直的臉色如今十分難看,他十分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是腳下卻如同灌鉛,竟然是不管怎麼用力,都無法抬起,他不用去看湖畔,都知道此刻有無數道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那些目光中蘊含著的情緒,他同樣知曉。
此刻湖畔很安靜,可他耳邊卻好似響起了無數道譏笑聲。
黃直仰了仰頭,看了一眼陳朝,臉色驟然變得煞白,之後便直挺挺朝著後麵倒去,竟然是直接昏死過去了。
曾夫子就在他身側,自然不可能讓黃直跌到,一伸手,便將其撐住,不讓其倒下,看著實在是有些怪異。
陳朝則是極為誇張的往後連退數步,有些擔憂道:“你們要作證,這可不關我的事情啊!”
看著這一幕,一直站在院門口的少女笑了起來,她下意識伸手,才想起那些吃食都在院裡,便有些悻悻然作罷。
聽著這話,湖畔學子們相當無語,雖說從把他打落南湖之後你的確是沒有碰過黃直一根汗毛,但是此刻不管你隔得再遠,難道他昏死過去這樁事情,除了因為你之外,還能因為誰?
陳朝一直關注著黃直,發現在自己說話的時候,他嘴角還有些不易察覺的扯動,心想這家夥雖然是個偽君子,卻是不傻,不過倒也沒有點破,權當是放他一馬,給書院留些麵子。
曾夫子輕微的哼了一聲,同時收手,有些不滿道:“今日書院怎麼來了這麼多外人?”
黃直被人接住,郭奉節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將黃直攙扶離去,也免得在場尷尬。彆的學子聽著這話,卻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院規裡並無不讓外人入書院這一條,曾夫子哪怕是戒律夫子,此刻也無法說些什麼,況且如今在湖畔的那些位,或許會在院長麵前保持謙遜,可曾夫子一個小小的戒律夫子,又怎麼會讓他們在意?
神都左衛的指揮使宋斂一步跨出人群,最先來到陳朝身前,一拳打在陳朝胸膛,哈哈大笑道:“小子,果然是命硬,大理寺都關不住你!”
昨日大理寺結案,大人物們入夜的時候便已經知曉的這樁事,然後不少人便已經開始做準備,開始調查陳朝,到了今日清晨,其實大多都有-->>